阿玖没想到这考试考得好还要上台讲话的,不过想到可以跟杜斯年一起,心底有隐隐有种小小的期待。
她转过头,看了杜斯年一眼。
校长那边催促:“杜同学,顾同学,你俩别互相看了,快上来呀。”
互相看的两人:“……”
最终,赶鸭子上架,两人一道走向前台。
俊男靓女站在一块,总会让人浮想联翩。
这明明是俩学霸探讨学习经验的场合,台下众人居然生出一种:两人要拜堂成亲的错觉。
周围仿佛飘起了无数个偶像剧的粉色泡泡。
这怪异的氛围怎么回事?
校长还沉浸在“七中有望了”“七中的光荣时刻就要来了”的无限畅想中。
他继续笑盈盈的看向两人:“两位同学,别只站着啊,快说话啊?”
两人:“……”
最终,是阿玖先轻咳了一声,她说:“我没什么经验……就是上课认真听讲,课后认真复习,别的……也没了。”
真是简单呢!
“那杜同学你呢?”
杜斯年声音淡淡:“刷题。”
校长等了两秒,见他没有第二句话了:“就这些?”
杜斯年:“恩。”
校长:“……”
略微尴尬,两位七中的希望上台说的话,居然不到十秒就没了。
校长轻咳一声:“那两位同学在学习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难解决的问题呢?都是怎么解决的?”
校长的本意是拐着弯儿的再挖出点具体的东西,好歹给人做个参考。
不怎么上学还能学的这么好,聪明是一方面,努力肯定也是一方面。
但最重要的,在平衡学习和课外时间方面,两人肯定做的非常好。
校长笑眯眯的等着两人回答。
杜斯年:“没有。”
阿玖:“没有。”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校长:“……”
不甘心的又问了句:“就……没有遇到什么难题?一点都没有?”
杜斯年:“恩。”
阿玖轻咳一声,说:“……遇到过,花点时间琢磨一下就行了。”
校长:“……”
寻常口若悬河的贾校长,此时此刻也有点讪讪,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可他不想放弃,还在捉摸着怎么再挖一挖,“那对这次考试的体会呢?”
杜斯年:“没体会。随便考考。”
阿玖:“唔……我觉得考得很开心。”
没了……就这?
校长无语了。
正在这时,杜斯年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校长,我们可以下去了么?”
阿玖眼眸一颤:我们?
意思是,也包括她吗?
校长张了张嘴,有点尴尬的轻咳一声,罢了。
他摆摆手:“回吧回吧,继续努力知道吗?明年高考好好发挥,千万别让我们失望。”
杜斯年又是淡淡的一声“恩”,然后就朝着自己的座位走过去。
阿玖连忙跟上。
后来校长又口若悬河的说了一堆,阿玖一句没听进去,脑海中一直捉摸着杜斯年的那个:“我们……”
是我们呢,阿玖想。
不过中午放学,阿玖跟杜斯年还是被请去了校长室,原因无他,还是助学金的事儿。
既然杜斯年考得好,那助学金便给杜斯年,这是他们此前约定好的。
校长怕阿玖受到打击,还安慰鼓励了几句,两分之差,下一次考试说不定就追回来了。
阿玖无所谓,笑着道:“愿赌服输。”
本想着这事儿就这么了了,没曾想杜斯年突然来了句:“我放弃这次助学金,给顾玖吧。”
杜斯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问了句:“我还得打工,校长,我可以走了么?”
校长:“……?”
阿玖:“……?”
杜斯年说:“那我走了。”
“哎,杜斯年……”阿玖喊了一声,杜斯年没理会,阿玖忙跟上。
走到门口时,想起校长,又转过头对校长鞠了一躬,说:“校长,我们走了……那个钱给杜斯年,我不要。”
校长:“……”
当初争着要这笔钱的,这会子怎么都不要了?!
杜斯年走的很快,阿玖到了楼梯口才追上他,她喘着气,说:“为什么让给我,我说了呀,愿赌服输。”
杜斯年说:“这个月我不缺钱。”
大概怕阿玖说下个月呢,他又加了一句:“以后也不会缺钱。”
以后每个月去南城打两晚上的拳,基本就够爷爷的治疗住院费用了,他的确是不缺钱。
阿玖说:“这不是你缺钱不缺钱的事儿啊,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杜斯年,你要遵守约定……再说,我为什么要你让给我,输了就是输了,我也是有骨气的呀。”
她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软绵绵的,滑进耳朵里,非常的舒服。
昨晚上才下过雨,这会子外面晴空万里,除了草地的路面还有点潮湿,已经找不到昨夜新雨的痕迹。
杜斯年没有看她,语气却不自觉的温了几分,他说:“你不是为这笔助学金才来的我们学校?”
“唔……算是吧,但也不全是……而且我妈妈现在出院了,暂时也没有那么缺钱,所以,还是那句话,愿赌服输。”
杜斯年看出阿玖是个很固执的女孩,他让了,是她不要,他也懒得再说什么。
难不成还硬塞么?
硬塞到哪儿?
罢了……
“随你。”杜斯年淡漠的说。
阿玖吐舌头,说服起来也没那么难嘛。
不过……
“对啦,杜同学,我说过如果我俩分差不超过五分,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情的,你也会履行承诺吧?”
杜斯年秀气的眉头凝起,彼时两人已经走到楼下了。
杜斯年将口罩戴上,那张英俊的脸被遮掩,可是那周身的美感却好像被那黑色的口罩凸显了。
阿玖眼睛迷离。
杜斯年一边继续朝着大门口走,一边道:“我没答应你。”
阿玖从善如流:“可你也没拒绝我啊!”
杜斯年:“……”
一阵手机铃声就在那时传来,是杜斯年的手机。
他拿起来,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对方不放弃,再次打了过来,杜斯年明显有些烦躁。
他接起电话,冷冷的一个字:“说。”
旁边的阿玖有些呆住,刚才匆匆扫到杜斯年的手机,但他速度很快,她也没看清是什么人。
但从杜斯年的态度来说,对方肯定是他不待见的人。
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杜斯年忽的极讽刺的“呵”了一声,说:“所以,你失踪几个月第一次打电话回来,就是跟我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