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叹着气,心想这孩子脾气还挺倔的啊,这会子不是应该抱着女朋友好好哄么?
不过,罢了,看着这两人此前那腻歪劲儿,即使吵了架,也一时半会分不了。
再说吵架,也算两人感情磨合的一种方式,等彼此冷静想清楚了,保管下一秒又能腻腻歪歪,甜甜蜜蜜。
司机很快将杜斯年送到了原地,杜斯年迅速推开车门下车,司机忙喊了一声。
但杜斯年没理会。
司机继续喊:“伞……小伙子,拿着伞。”
说完,他直接丢了一把伞过来,杜斯年下意识的接过。
司机对他挥了挥手,说:“祝你们早点和好,感情来之不易,要珍惜呀!”
此前一路,几乎没跟司机说过话的杜斯年,轻轻回了句:“谢谢。”
司机笑着摆摆手,关车门,走了。
……
顾怜影的手机响起来时,是有些诧异的。
她的手机里面只存了阿玖跟杨老师的号码,其他人基本没有。
阿玖就在她身边,杨老师这个点不应该会打电话来。
尤其她看了,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以为是打错电话的,正想要挂断,想起什么,最终接了起来。
顾怜影接起了电话:“喂?”
杜斯年听到顾怜影的声音,只觉得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松下来。
捏着手机的手指骨节微微收紧。
此时此刻,他正在何奶奶家的客厅,灯光晕照在他身,明晃晃的,室内有点冷,可他的心却在瞬间暖了起来。
“阿姨,您好,我是杜斯年。”
他轻轻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顾怜影那边顿了下,才说:“哦……你好,请问你打电话来,是有事吗?”
“阿玖,”杜斯年说:“请问阿玖跟您在一起吗?你们现在在哪里?”
顾怜影微微凝眉,正想着怎么回答,阿玖推开门走了进来。
“妈妈——”
其实阿玖的声音很轻,但杜斯年敏锐的听到了,他瞬间激动起来,忙说了句:“阿玖,可以让阿玖接电话吗?”
顾怜影略微沉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向阿玖,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找你的。”
阿玖怔了下。
顾怜影:“是杜斯年。”
阿玖忙走过来,但接手机之前还是犹豫了下,跟着对顾怜影说了谢谢。
顾怜影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阿玖接起电话,喊了一声:“杜斯年?”
再次听到阿玖的声音,杜斯年只觉得灵魂瞬间归位,但是心口却好似比此前更疼了。
他想阿玖了,想的发疯。
“你在哪里?”
阿玖顿了下,说:“……我在南城。”
“你在南城做什么?”他问的很急,“还有你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我给你打了很多次电话……
这句话,他差点脱口而出。
阿玖说:“我手机出医院时不小心掉了,之后被一辆车子给压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她想起自己似乎答应杜斯年下午去找他的,他这么着急找自己,肯定等了很久。
顿时就有点愧疚:“对不起,我应该提前跟你说的……让你担心了。”
其实阿玖就是在想给杜斯年打电话时,被一辆自行车撞掉了手机,她还来不及捡回来,一辆车子开过来,将手机彻底碾碎了。
撞了她手机的那人只是个初中生,她也没让人赔,加她赶时间,也就这么过了。
路不是没想过跟母亲借手机通知杜斯年,可母亲一定会不高兴,如此,便耽误了。
来到南城后,一堆事情忙的忘了这个事,这才到现在没有跟杜斯年说。
杜斯年那边顿了下,也不知道接不接受这个道歉。
过了会儿后,他才说:“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阿玖想了下,杜斯年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在南城做什么?
阿玖轻咬了下唇,说:“唔,有点事。”
“什么事?”
“……”阿玖沉默。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等我未来有机会,再告诉你好吗?”
杜斯年听罢却轻微皱眉,原本,他不该问,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问。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于是他道:“是跟你父亲有关吗?”
阿玖怔了下,下意识的否认:“不是……”
“那你去南城做什么?”
如果是找他,他在这里,她去南城做什么?
他心里突然有点慌:“是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虽然说阿玖还不满十八岁,可现在的纯种异人已经不似当初,会有许多变数。
阿玖摇头:“不是,我挺好的。”
又说:“杜斯年,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真的很好。”
杜斯年没说话,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让阿玖那么急的离开。
他问:“你现在在哪里,具体的地点。”
阿玖那边沉默了下,才说:“……我在南城,不过不会太久,我过几天就能回去,我保证我会早点回去,你在云镇等我好不好?”
不行。
杜斯年在心里说,不行。
他不要过几天,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等。
杜斯年说:“阿玖,我去……”
“找你”还没说出来,话音就被打断了,因为那边有人在喊阿玖,是阿玖的母亲顾怜影。
顾怜影说:“阿玖,到你了。”
阿玖应了一声,跟着对杜斯年说:“……杜斯年,我还有事,先挂了,晚点我去买个手机,再联系你。”
然后,阿玖挂了电话。
杜斯年拿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收紧。
他有那么瞬间的愣神,他疯狂的想知道阿玖到底在干什么?
可是,他要怎么找到阿玖?他要去哪里找到阿玖?
南城那么大,他去了又能去哪儿找?
怎么办,怎么办……
他忙又翻找通讯录,很快找到了张燚的号码,迅速拨了过去。
可张燚那边一直没人接听。
他又打电话给李莫遇,这下有人接通了,李莫遇:“喂?”
杜斯年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问:“张燚呢?”
李莫遇反应了下:“所以你打我电话,是找阿燚?”
杜斯年没回答,再次问:“张燚呢?”
这声音比刚才,明显急了一分,甚至还冷了好几度,几乎是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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