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他只是在她父亲周译文的要求下,被逼无奈跟那个女人,生下了深深?
但是如果是这样,两个同时拥有古老吸血鬼血统的异人生个的孩子,岂不是更好?
为什么是秦若谦?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门外有车子的鸣笛声传来,阿玖怔了怔,却见深深已经欢快的站起身道:“是周叔叔回来啦,那我得回商宅了,不能打扰了笙笙姐跟周叔叔难得一顿的家庭晚餐~~那笙笙姐,还有小哥哥,我就先走啦,明天如果你们没走,我再来找你们玩~”
深深说完,对着两人摆摆手,又跟迎门走进来的兰姨道了别,迅速消失了身影。
兰姨是进来告诉两人,周译文回来了的,看到深深走,她其实松一口气。
看来深深小姐人虽然单纯了点,也不是完全不懂事。
周译文回来了,刚走进客厅就脱掉了身的黑色大衣,兰姨接过,高兴的说笙笙小姐等您很久了。
周译文淡淡“恩”了一声,那边阿玖和杜斯年站起身,对他礼貌鞠了一躬。
阿玖喊:“爸爸。”
周译文走过来坐下:“刚才见过深深了?”
阿玖点点头:“昨天就见过了。”
周译文似乎有点口渴,一口气喝掉了手中茶盏,兰姨忙去加茶。
“深深是个挺好的孩子,我觉得你们应该处得来。”
阿玖垂着眸,没说话。
周译文也不在意,问兰姨:“晚饭准备好了么?”
兰姨恭敬答:“差不多快了。”
周译文站起身,一边朝着楼走,一边对兰姨道:“让厨房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开饭。”
兰姨应了一声退下了。
周译文那时已经走到了楼梯旁,他转过头对阿玖道:“你们俩先坐下歇歇,我楼换个衣服。”
阿玖应了一声。
伴随着楼的哒哒声,周译文的身影消失。
客厅再次只剩下杜斯年和阿玖。
杜斯年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握住了阿玖的手:“别多想,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阿玖摇头:“我没有多想,就是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秦叔叔常年在国外,也明白了为什么夏阿姨不太喜欢我爸爸。”
夏芬芳不喜欢周译文,甚至有一段时间,都不喜欢阿玖。
那时候夏芬芳在商家当管家,阿玖经常去找商裔玩,能够见到。
而因为夏芬芳是秦眠姐姐的母亲,阿玖对她就格外亲切。
但夏芬芳的回应就很冷漠了。
后来因为什么夏芬芳开始转变态度,阿玖也记不清了,只依稀印象里,好似是自己生了一场病。
大抵是病的糊里糊涂,所以连记忆也迷迷糊糊了。
杜斯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更紧的握住了阿玖的手。
他希望自己手心里的暖,可以传递到阿玖心里。
阿玖对他抿唇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我就是有点疑惑,毕竟……”
阿玖本想说,毕竟这事情也跟我无关。
可她想到深深,想到深深的体质,似乎这一切,就没法说不跟她有关。
她的长睫毛颤了颤,心口也突了一下。
“这都跟你无关。”
没想到就在这时,杜斯年忽的开了口。
阿玖抬眸看他。
杜斯年说:“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自己选择的,你除了被动接受别无他法,可是我们凭什么要承受别人犯下的过错和罪恶呢?没有这个道理,所以,不是你的错,也跟你没关。”
就像他成为狼人,三百人为他牺牲,甚至他母亲还因此丢了性命……
他是伴随着罪恶和血腥诞生的,可是从来没人问他想不想成为狼人,没人问他愿不愿意要这样的人生?
从来没有人……
阿玖,乃至跟阿玖同样体质的深深,也是一样。
阿玖看着杜斯年雾色的黑眸,看着他英俊的脸淡然的表情,心里好似就那么不经意的平稳下来。
她点点头,对杜斯年说:“我知道。”
周译文很快下来,他换了一身妥帖舒适的家居服,阿玖原本以为他叫自己回来吃晚饭,是有什么事。
可是一直到一顿饭快吃完,周译文都没说什么重要的话。
后来他接了一个国外的电话,临走前跟阿玖说晚住家里,阿玖来不及拒绝他就走了。
阿玖看向杜斯年,眼神里有抱歉:“等会儿吃完了饭,我去找我爸,跟他说我们回去。”
但杜斯年却淡淡摇了下头:“不必,你也难得回来一趟。”
实话说,杜斯年对周译文的印象并不算多差,也看得出来他对阿玖这个女儿还算得心。
但他觉得,周译文今晚大抵是打定了主意让两个人住在这里。
哪怕阿玖去说,大抵也没什么用。
阿玖跟他父亲关系不好,但杜斯年并不希望这份不好中,再有别的间隙,而且是因为他。
阿玖看着他,说:“你不用为了我勉强什么。”
“没有勉强,我其实也对你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有些好奇……对了,你家里应该有很多你小时候的照片吧,待会可以拿给我看吗?”
杜斯年的性子,绝对不是会想呆在这里的类型。
他不过是迁就她,他总是如此迁就她。
这样的杜斯年,怎么能不让她沦陷呢?
阿玖对他抿唇一笑:“可以呀,正好我也想收拾一些照片带回云镇。”
……
阿玖的房间在三楼,二楼有几个房间,其中一间是主卧室,是周译文的住处。
但因为卧室很大,顾怜影离开的那一年,周译文生了一场重病,有长达半年的时间需要卧床休息,这才将这间本就很空旷的卧室布局稍微改动,有半间做成了临时书房。
寻常如无必要,周译文会在一楼办公,但偶尔,他也会在楼。
这便是五年前后的变化,因为五年前,周译文最讨厌的就是将卧室和书房连在一起。
虽然那布局,是顾怜影最喜欢的。
可惜对于房子的装修问题,顾怜影没有发言权。
周译文进入卧室,挂掉了手中的手机,因为手机的那头,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客户,而是李焕蝶。
彼时的李焕蝶,正在卧室的沙发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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