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三个证人下村龙也、大竹和贵、渡边次郎,又满脸疑惑的站了出来。
栩枫摆了摆手,“一个一个的来,我要分别问询,那个看门的下村,你先来吧,其他两个,先去法庭后面的证人休息室休息。”
龟田早介怒气冲冲的道:“我反对!”
洋人法官皱眉道:“反对无效,被告律师有权询问你方证人。”
大竹和贵和渡边次郎离开,下村龙也站到了被告席上。
栩枫歪着头看了下村龙也一会儿,冷冷的问道:“你叫下村龙也是吧?”
“是的。”
“你看我今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栩枫问道。
下村龙也奇怪的看了看栩枫,“白、白色的啊。”
栩枫点零头,“那么,昨晚上,你看到陈真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下村龙也怔了一下,“我……”
他慌乱的朝龟田早介看了一眼,龟田早介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下村龙也赶紧又瞥了监禁席上的陈真一眼,此时陈真穿的是一套青色的学生装。
他连忙道:“青色的!对没错!就是陈真现在身上穿的这一件!”
龟田早介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栩枫淡淡的笑道:“你的意思是,陈真杀了你们的芥川龙一馆主,弄得满身是血,然后回家洗了洗,第二晒干了继续穿来上庭了?”
“这……”下村龙也本来就紧张,被栩枫这么一问,顿时紧张的哆嗦了起来。
龟田早介沉声喝道:“下村先生,你不要害怕,你再好好想想。”
下村龙也深呼吸了几下,考虑了好半之后,心翼翼的道:“当时太黑了,陈真的速度又快,我没有看清他穿什么衣服。”
龟田早介快要疯了。
栩枫哈哈一笑,“你没有看清陈真的衣服,但却认出陈真的脸?”
“不不不,我看清了,看清了!”下村龙也急忙改口,“陈真当晚穿的是黑色的衣服!”
“你确定?”栩枫挑眉问道。
下村龙也点零头,“我确定。”
“那好,你先站到旁边去,请法警把第二位证人大竹和贵带上来。”
下村龙也苦着脸站到一边,大竹和贵重新站到了证人席上。
栩枫歪着头问道:“你叫大竹和贵吧?”
“是的。”
“你是做杂役的?”
“是的。”
“你亲眼看到了陈真杀芥川龙一?”
“是的!”大竹和贵满脸悲痛的道:“陈真的手段非常残忍,我们芥川馆主那么善良的人啊……”
“行了行了,别煽了。”栩枫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既然目睹了整个凶杀过程,那么你来告诉我,当晚陈真穿的是什么衣服?”
大竹和贵一愣。
他完全没想到栩枫会问这种问题。
之前,龟田早介找到他的时候,告诉他一切都已经跟对方的洋人律师协商好了,只要上去掉几滴眼泪就可以了,至于细节方面,他们根本就没统一协商过。
栩枫冷笑道:“别告诉我,你没看清陈真穿什么。”
大竹和贵抿了下发干的嘴唇,最后坚定的道:“白色!”
栩枫忍住笑意,“白色?你确定?”
大竹和贵满脸悲怆的道:“我当然确定!我们芥川馆主的血,就像那喷泉一样喷在了陈真白色的衣服上!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场面!陈真!就是杀人魔王!”
底下的龟田早介深深的埋下了头。
藤田刚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而报社记者们则个个兴奋的想要挖个大新闻。
精武门这边,农劲荪和霍廷恩终于松了一口气,满脸激动的望向栩枫。
栩枫冷声对大竹和贵道:“行了,你先站到旁边去,把渡边次郎带上来吧。”
大竹和贵站到一旁,渡边次郎心翼翼的避开栩枫,走到了证人席。
“渡边,你嫂子还好吗?”栩枫咧嘴笑道。
“你……你……”渡边次郎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栩枫冷笑着问道:“你你昨晚上碰到了陈真,并且想要阻拦陈真逃走?”
“是的!”渡边次郎恶狠狠的道。
“那么,你是跟陈真战斗了多久,才伤成这样的?”
“大概……三分钟?不!至少五分钟!”渡边次郎表情坚定的道。
“哦。”栩枫冷冷一笑,“也就是,在这五分钟的时间里,你们虹口道场的学徒没有一个人听到打斗,出来帮忙?包括那个亲眼看着他敬爱的芥川龙一馆主被杀死的大竹和贵,也是蹲在旁边看了足足五分钟?”
“不对不对!”渡边次郎连忙道:“没有五分钟,也就是一分钟,不,半分钟以内吧!因为事发突然,我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栩枫笑道:“是吗?你跟陈真对打了30秒?陈真可是一招就击杀芥川龙一的人,你确定你在他面前能撑够30秒?”
渡边次郎张了张嘴,“也可能……是不到10秒吧。”
“哇。”栩枫冷笑道:“才10秒啊,渡边啊,你嫂子怕是早晚要跟隔壁老王跑啊。不过也未必,要是你们桑国男人平均时长都是10秒钟的话,你还是有优势的。”
“你……”渡边满脸涨红。
整个法庭上的唐人全都哄然大笑。
而桑人一个个全都阴沉着脸,丢人丢到家了。
渡边次郎气恼的道:“我是对打!对打了10秒!”
栩枫继续冷笑着问道:“那么,在你跟陈真对打的10秒钟内,陈真当时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渡边次郎猛然一怔。
什么衣服?
他怎么知道!
栩枫冷笑着问道:“怎么,你不会连陈真当时穿的衣服都没看清吧?”
渡边次郎连忙道:“我当然看清了,他穿的是……蓝色!”
现场的记者们一片哗然。
到这个时候,真相已经很明显了。
栩枫用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完成了绝地反击!
洋人法官无奈的摇了摇头,厉声道:“你们三个证人,简直是在胡袄!你们的证词,本庭不做采信!”
龟田早介连忙站起来,“法官大人!他们只是一时紧张,没想起来!”
洋人法官皱眉喝道:“你当本庭是饭桶吗?本庭宣布本案证据不足,陈真,无罪释放!退庭!”
精武门的人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
虹口道场的人一个个都要被气疯了。
阿三法警打开监禁席,解开陈真的手铐和脚镣。
山田光子开心的飞平了陈真的怀里,喜极而泣。
这一刻,栩枫感觉自己的心口涌起数道暖流!
藤田刚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冷冷的瞪了栩枫一眼,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