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的风波过后,胤禛代替胤禩治理黄河也有一个多月了,听说他把黄河治理的很好,康熙对他连声夸赞。这次的事情,倒是便宜他了。
我和胤禩在府中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之后,便传来了胤禛治理有功康熙特令他回京的消息。
听说这次康熙为了褒扬胤禛特派了好多重臣前去迎接,想来那场面定是很热闹。
可我却不愿意凑那个热闹。
胤禩最近处事低调,经常待在府中舞文弄墨,和我过着舒心快乐酷似隐居的生活。想来再有人想要打压他也是没有理由的了。
胤禛回京后不久,胤禩托我进宫看看他额娘,因他前段时间处于风口浪尖,所以现在不便入宫。我自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进了宫看望良嫔。
此时正值炎炎夏日,宫中树上的知了叫个没完。
我去了钟粹宫向良嫔请安。
按规矩见了礼之后,我被树上的知了吵得烦,便顺口和良嫔一说,“额娘也没叫人来粘粘知了么?这要是晚上和中午吵个不停,吵着额娘休息怎么办?”
她面露难色和我说道,“老八这个样子,皇上也不常来我这儿,宫里的奴才又都是势利眼,谁还会来帮我呢?唉,我总叫老八不要太高调他就是不听。你是他福晋,一定也要多提点着他点,这孩子心比天高。”
原来是这样,我万万也没有想到良嫔的日子会受到胤禩的影响,也没有想到良嫔是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可是我和胤禩一样,仍旧是为他们母子打抱不平,所以我张口宽慰良嫔道,“额娘,你们以往的情境,胤禩都和我说了,额娘断不可就这么委屈自己。额娘福厚,有贝勒爷这么出色的儿子,以后一定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良嫔看了看我,又摇了摇头,“唉,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从良嫔那里出来以后,我一直在思考着良嫔那句话的意思。难道她已经能够预卜未来了吗?还是她在宫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了,一切都已经看透了。不过,她是胤禩的亲生母亲,自然是比我要了解胤禩的多。想到她那句话最后到底还是灵验了,想到我和胤禩的结局,我就心中一寒。
“弟妹想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猛地一哆嗦。
我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胤禛,正色道,“没想什么,这次我可要祝贺四哥治理有功了。”
没想到他却笑笑说,“这还得多亏了八弟让贤,我才能有这个机会,我还得感谢八弟才是。”
他说这话的表情很淡淡然,我看不出他任何心理活动。这个以伪装自己真实想法而著称的人,却也是和我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我听他那么一说,想到太子一党暗害胤禩的事情,而这件事情说不定还和胤禛有关,气不打一处来,边说道,“哦?四哥?这次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想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神情,但我觉得我这样的神情让他看出了我对他的猜忌。他顿时略显紧张,问我说,“难道你怀疑我?”
“是不是只有四哥心里清楚了。我只知道这次得益最大者是四哥。”既然他看出了我的心思,那我把我的疑问和盘托出又有何不可呢?
他似是暗暗平复心境,停留了许久之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我。”
“四哥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你爱信不信。”他又是淡淡然一句话略过,然后就和我说,“我先回府了,弟妹请便。”
我愣在了原地,等他走远了才反应了过来。难道他真的不是在骗我?这次的事情真的和他无关?我不愿再多想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是太子一党,我对太子一党的所有人都应该多加防备。
想着自己也许久没去看德妃了,便起身前往了永和宫德妃处向她请安。
晚上,我回到了八王府。胤禩早早就安排好了饭菜等我吃饭。我坐在饭桌旁陪他吃着饭,一直没有说话。
他打破了这沉静,“怎么了?怎么进了宫一趟就不说话了?额娘可还好?”
“额娘很好。”我边动筷子边和他说道。只是想起今日良嫔说的那句话,心里还是瘆得慌。
“怎么了?”他似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关心我道。
“没什么。”我不愿多说惹他心烦,可他却一再地追问,最后我没有办法,只好把良嫔的状况以及我和良嫔的对话内容告诉了他。
他听了之后眉头微皱,转而又说道,“额娘认命我可不认命,额娘一直觉得这样的生活已经比她以前在辛者库当宫女的生活好得多了,可是人要有尊严,这样的卑微我宁可不要。紫凝,你是懂我的对吗?”他说着就握住了我的手。
看他这个样子,我想要规劝的话也说不口了。就让他争吧,身在皇家,身不得已。如果我现在让他放弃,殊不知是不是另一场悲剧,殊不知他的结局会不会比历史上还要惨淡。
于是我对上他信任的目光,“是,我懂你,胤禩你放心,我是一定会支持你的。”
他的眼中放出了坚韧不拔的光芒,“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不能不拼。既然额娘现在的生活那般光景,那我这个做儿子的就再为她争一口气,断不会让她的生活难过。”
看样子,他是要东山再起了。这样也好,历史上记载这几年这是胤禩发展的大好时光,就让他风光几年吧,就让他感受一下这样成功的滋味吧。更何况康熙给我透露的意思,是对胤禩抱有极大的期望。我愿意和他拼一把,只为了他那个梦想。
“我明天就重回朝中为皇阿玛分忧。”他斩钉截铁地说。
经历了上次太子一党对他的暗害,我已经是心惊胆战,只得对他说,“万事小心。”
他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