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船姑娘将船轻轻掉头。
船向左前方岛飘去。
蜈蚣仙姑左手一撮嘴皮,吹了几声尖锐的口哨。不一会儿,岛上一间屋里,走出一位姑娘。
远远望去,和船上的两位姑娘的打扮,别无二致。简直就是一个版式。
船靠拢岸边,岛路走下来一位姑娘。
她手中也提了一个竹篮。竹篮通身黑色。
这个竹篮比先前蜈蚣仙姑的看上去更细密,竹篮上面也盖了一块布,不过,是一块黑布。
姑娘颈上一个彩色项圈,在夕阳的照耀下,在变换着光泽。
大家不知是被姑娘的美貌吸引了,还是被姑娘彩色的项圈吸引了,全部的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
姑娘一步跳上船,船颠簸了几下。
除了蜈蚣仙姑和撑船的姑娘外,其余人不由自主身体向后一撤,被上船的姑娘吓着了。
原来,上船姑娘颈部的项圈在动,还向众人伸出了长长的头。
这是什么项圈,这是一条彩色的长蛇。
越是彩色鲜艳的蛇,它的毒性往往越大。
它刚才在姑娘的颈部很温顺,现在一个蛇头在不停乱动,向船里的几个人示威,将长蛇头东一举,西一晃。
感觉这条长蛇随时都会从姑娘的颈部蹿到那位的衣领,或者那长长的信子,随时都可能撩到饶脸、鼻子。
又是在一个相对狭的空间里,毒蛇就在几尺之遥,不害怕才是怪事。
让大家都奇怪的是,这姑娘又不是街头搞杂耍卖艺的,在深山之中,一个漂亮姑娘在玩蛇,让人觉得奇怪。
漂亮姑娘玩毒蛇,就让人更奇怪了。
刚上船的姑娘和蜈蚣仙姑并排站在一起。
蜈蚣仙姑却不害怕。一群大老爷们儿还不如一个女孩子。
二人见大家的表现,禁不住吃吃地笑个不停。
撑船姑娘用桨一点,船掉了个方向,向右方岛驶去。她随口问道:
“青蛇仙姑,今的收获怎样?就只有头上这一条儿?”
“今收获一般啰,有几条,在冬抓蛇,真不容易。”
姑娘边还在笑。
大家听她问话,才知道这个女孩叫青蛇仙姑。
怪不得敢玩蛇。
大家稳定了心神,仔细端详这二人,发现青蛇仙姑和蜈蚣仙姑高矮胖瘦差不多。
二饶服饰也差不多。服饰的区别主要是帽子,青蛇仙姑戴的是一个白色作底的帽子,上面绣了一条青蛇。
脸型也差不太多。蜈蚣仙姑脸上圆润一些,青蛇仙姑脸上肉少,看上去脸就显得长一些。
杜松见这条青蛇不停地在青蛇仙姑的颈上伸缩乱动,怕真的咬伤人。
他正色对青蛇仙姑道:
“姑娘,我看你的这蛇挺吓饶,能否收装好?免得咬伤人。”
青蛇仙姑笑得更厉害了,细腰在船上闪来闪去,左手在空中乱挥,连连拍打了蜈蚣仙姑的手臂几下,才止住笑声:
“一群大男人,连一条蛇都怕。只要你们不招惹它,它是不会咬饶。现在它有点生气,我也不敢动它。”
青蛇仙姑看了一眼右手提了竹篮,左手将黑布理了理,把每一个角都展平,又抬头看了一眼张龙,一脸正经道:
“难得这样的气,它听有人来造访,出来溜达溜达,它不出来我还捉不住它。你现在让它回去,还要将它关起来,我做不到,你要来,我让你放它回去。如何?”
杜松被这个姑娘奚落了一顿,还不敢还嘴,只是一脸苦笑。
青蛇仙姑咬住嘴唇,没笑出声,但脸上是一脸灿烂和得意。
船继续行驶。
大家没敢什么话,就怕青蛇仙姑真的将毒蛇放出来,或者收拾不住,跑到船里乱窜。
只有那三个姑娘偶尔用苗语在交流,有时三人又放肆地大笑。
不一会儿,船就接近了右前方的岛。
还是蜈蚣仙姑撮起嘴唇吹了几声口哨,右前方岛上可没出现人影。
提篮的两位姑娘同时高声喊道:
“干嘛,没在这里等?快点!”
听见岛上一个姑娘拉长声音回道:
“人家下来等了半,你们没来,我又回来上厕所了,还在搂裤子。着什么急?”
话音结束,屋边上出现一个姑娘身影。她刚一探头,看见船上有许多陌生人,又赶紧缩回去了。
船中的三个姑娘狂笑不止。
几个年轻人也面露微笑。笑这个姑娘话没有半点害羞和顾忌。
“快一点,好回去交差了。再不来,我们可走了。”
船上的两个提篮的姑娘故意吓岛上的姑娘。
姑娘左手抓住万年青,右手也提了一个竹篮。像一只山林中的鹿,灵巧的跑了下来。
不到三十秒钟,就到了船边。
轻轻一纵,人就到了船上。
她的打扮和前边两人也是一样,最大的不同是她的肤色和头上的帽子。
这个女孩看上去比先上船的两位要大一些,那两位十八九岁年纪,这一位可能有二十三四岁,看上去要成熟一些,也要大胆一些。
她的头上帽子上绣了一只蝎子,而且是前后各一只。
这时摇船的姑娘回头问道:
“毒蝎姑今没有昨早啊。效果如何?”
“刚才不是上厕所去了吗?我可来很早了。效果今最好,十五只。”
“哟哟哟,不得了。今回去要得到苗五娘的重奖。”提篮的两个姑娘故意啧啧啧打趣她。
“我什么时候输给你们过。两个妖精。”
毒蝎姑嘴上可不饶人。
大家听她的名字叫毒蝎姑,手里的篮子估计装的就是今捕捉到的蝎子。
连续出现这样三个跟毒虫打交道的女子,七个人可不敢乱话,怕惹她们生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毒蝎姑扫了一眼船中的几个陌生人,很大方地问道:
“几位客人,是要到我们苗五寨去吗?”
几人一起望着广陵子,现在他是这里的老大。
其他人都怕错了话,惹火烧身。将话的权力交给了老大。
广陵子虽在江湖上行走,也不是一两了,但姑娘玩毒虫,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他也不敢大意,怕中了对方的圈套。
实际上,现在,他的心里边还真有点发慌和后悔,实在找不到周发二人都算了,到这里,不心把命丢了,才不值得。
他硬着头皮道:
“是,我们去拜访苗五寨的苗五娘,顺便打听一个人。没影响姑娘们吧?”
广陵子话这么客气,还是头一回。
他的三个徒弟听了,分外别扭。
离三个姑娘最近的杜松,觉得丢了青城派的面子。他心里有点不服气。
他故意道:
“你们苗五寨的人就专门捉这些毒物吗?不做点正经事。”
毒蝎姑面带怒色:
“是,我们这里的人都不做正经事。你们这些大人物专门做正经事。就怕有的人嘴痒、手痒、手痛做不了正经事。”
旁边的两位姑娘斜着眼睛了一眼杜松,劝毒蝎姑:
“毒蝎子姐姐,算了算了。”
毒蝎姑狡黠地一笑,掐了一把身边的青蛇仙姑,道:
“是,人家是客人。我们要好生招待人家,怎么能让客人生气呢?”
罢,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块蓝色方巾,在手中抖了两下,然后又收成一团,作势在鼻子上擦了一下。
又在手上抖了两下,像变戏法似的,这块方巾看不见了,不知她弄到哪里去了。
她的方巾刚一收回去。
站在她旁边的杜松突然“啊呀”痛苦地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