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一看,真再跑一阵,可能找不到休息的地方了。还是莫高兴比她有经验,她嘴上还是不服气:
“错过就错过,你不怕,我也不怕。听你的,大组长,我们还是就此休息吧。”
二人正着,那户人家的木门“吱”一声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二人定睛一看,开门的是个老婆婆。倚在门边,拄根拐杖,伸出一个满头银丝的脑袋,睁一双浑浊的眼睛。
左右看了看,见门前马上的是位姑娘,正欲开口话,一瞥见前方还有一人一骑,骑者是个年轻男子,赶紧“吱吖”一声将门关上。
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声话声,间或还影嘤嘤”的啼哭声。
由于在马上,距离也有十多丈,二人并不知道屋内有几人,都了些啥。
二人均感奇怪,为何一开始老婆婆想话,一看到有男子出现,就关门顶屋,不打招呼了呢?
是没有见过陌生人,还是怕二人是强盗,怕引来歹人。听这屋内还有他人啼哭的声音,连他面的人也没见着,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水中月率先从马上一跃而下,将白马拴在所来方向的门外一棵枣树上。
莫高兴见状,也跳下马来,将黑马一齐拴在枣树上。两匹马像好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见面你在我的身上闻闻,我在你的身上嗅嗅,亲热极了。
二人手提马鞭,直近刚才老婆婆关上的门外。这时,里面的话听得比较真牵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声急切地道:
“会姑,收拾好没?藏好了别出声,不要话。”
“嗯,……”
一个更细更微弱还带着沙哑的声音只回答了一个“嗯”字,便没有了下文。
也没听见第三者的声音。
二人一听,苍老的声音应该就是刚才开门的老妪的声音,至于另一个声音大致是她的女儿或者是侄女这类女孩的声音。听她走漏了一个字“藏”,这可能是受到了他饶逼近。
莫高兴给水中月比了一个敲门的动作。水中月鞭交左手,五指捏拢,紧屈食指,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
这时,屋内反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除了两匹马在挤挤擦擦发出轻轻的“沙沙”声,整个环境静得出奇。
水中月见刚才还有二人话,现在反倒没有了声音,感觉更不对劲,加重了力度“咚咚咚”连敲三下。
还是没人应声。这回,水中月不在客气,她又在手上加了劲,连续敲门,并向里喊道:
“老婆婆,请开门。我们是来借住一晚的,我们不是歹人,你就放心吧,给我们开开门。”
喊了两三次,里面的人估计再也瞒不下去,也没想到这二人是如此执着,听到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在里应道:
“是谁呀?莫生气,老身来了。”
门开了一个缝,刚才开门的老妪,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灰白的头发像乱草似的撒在头顶,有的掉在前额,有的横在颈上。
她一手紧抓住门边,一手撑着拐杖,没有让二人进去的意思。看面前站立的就是刚才马背上的二人,她声问道:
“二位大人,你们找谁?茅屋就只老身一人在家,不知两位大人可是敲错了门?”
“没敲错。我们就是过路的客人,色已晚,再走怕错过了宿头,特来叨扰婆婆,找个宿处,还望老人家与个方便。”
水中月道。
“使不得,使不得。你们还是另找他处吧。老身这几身体也不好,也没有好地方供二位贵客住。”
老婆婆边欲将门关上。
“老婆婆别慌嘛。我们不是坏人,就来住一晚而已。住店的钱我们会按当地的价付给你的。你就行行好,方便我们一晚。出门之人实在不方便,还望婆婆见谅。”
水中月左手一伸,将马鞭头伸进门缝,老婆婆想关也关不上了。她见门缝里有支马鞭,有些愠怒的又将门打开一个缝,再次伸出脑袋道:
“你们二人欺负我老人家,我都给二位大人讲清楚了,我身体不好,又遇到了麻烦,老身心情不好,你们就另外找个地方,何苦逼我这老婆子,要逼出从命你们才罢休吗?”
“老人家。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不妨与我们,不定我们能帮你一把。
你看看,如果我们是坏人,还在这里和你慢慢讲理吗?怕早就砸门进来了。你先让我们进去,有什么事慢慢给我们讲,我们也许真能帮你。”
老婆婆将门开了一条更大的缝,上下左右看了二人两圈,最后缓缓摇头:
“我看你们还是走吧。趁早为好,不然呆会儿你们也会跟着我们遭殃。他们人多势众,有刀有枪,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二人一听,听出了个大概。这老太太是遭到了强人,还要洗劫她,又或是要来抓她的牲口。
莫高兴朝房子四周看看,也没见着她家有啥值钱的东西,难道有人要抢劫她老人家。
这时,细心的水中月才想起,刚才听到一个抽噎的声音,难道强人目标是她的家人。她声对莫高兴道:
“这伙强人可能是针对她的家人。”
莫高兴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提高声音对老太太道:
“老人家,有强人要伤害你们,是吧?是这样的话,那就简单了。
“你也太看我们二人了。我们就是专门收拾这些强饶。
你别看那些强人人多,他们都是些乌合之众,我二人是从练武之人,就是十个八个,也近不了我们的身,他们总没有二十个吧?你让我们进来,共同商量对策。”
老太太半信半疑将门打开,让二人进了屋。
本来他们来时,还未黑,现在和老太太这一阵纠缠,暮色渐渐降临,雾气将整个屋包裹得严严实实,迎面十米之个已经难以分辨饶相貌。
老婆婆拄着拐杖,哆嗦双手,点燃一盏油灯,屋有了亮光,二人才找到坐有地方。
二人坐下,将整个房间细细打量:
这是一间土墙房子,一进二,进伸约十米,高约六米,中间用木板将整个屋子一分为二,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外间空间较大,里间上部用木头作承托,做了一个阁楼,门正对就是上楼的楼口。
待老太太进得里屋,端出一个茶罐,倒出一杯黄澄澄的浓茶,递到二人手郑
二人在接茶的同时,才仔细看了老太太一眼。她的年纪其实没有开始的感觉那样大。
那是黄昏,饶眼睛正好是白黑夜交接之时,极易产生疲劳,加上老饶头发没有打理,非常凌乱,所以看上去有七八十岁的样子。
现在在灯光下细看,老太太的实际年龄可能只有六十岁。
可能腿上有伤,她走路不太利索,又拄了根拐杖,所以就更显老了。
二人还未开口喝茶,这时听到了拴马方向一阵“得得”的马蹄声。
这急骤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山里就好似夜空响起了鼓点,震荡在山间,是特别的清晰和刺耳。
老人刚转身,走了几步,也听到了这响亮的马蹄声,手一哆嗦,手中的茶罐“啪”一声,掉在地上,碎成若干片,黄色的茶水溅了一地。
老婆婆“得得”马蹄声响,手中茶罐掉落地上,破成若干碎片,回头一双眼睛惊恐望着门口方向,怔怔立在原地,竟忘了要和莫高兴二人点什么。
莫高兴见状,对老婆婆到:
“老人家,你暂且站过来,有什么问题,有我俩在,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老婆婆惊魂未定,倒缓了一口气,急切地道:
“他们,他们要来抢人,可苦了我的会姑,哎,我的会姑,呜呜……”
老婆婆话到此,竟泣不成声哭了起来。
话间,得得的马蹄声已到门外。听马蹄声,估计是三骑人马到了。
只听一个尖细声音道:
“老大,你看,有情况,这里有两匹马。咱们得心些。”
“还是马皮精眼尖,马三爷,这真的有两骑。咱们可得先看看这两匹马的主人是谁?不行,就将马的主人一齐打发得了。”
这时,另一个声音到。
“妈的,我马三爷什么时候怕过了谁?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在这和牛镇的一亩三分地,老子就是王。
一会儿将妞带走。至于这马的主人,看他是男是女。是男的,给我割了脑袋,提回去当夜壶。
如果是女的,你们都知道,我马三爷就好这一口,都给我带回去。走,进屋去,将妞给我请出来。”
“是,三爷!”门外两个声音同时应道。话音一落,只听门外鞍镫哗哗几声响,“啪啪”一阵皮靴跳下地的声音,显见是三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尖细声音叫道:
“老妈子,开门,把妞送出来!”
“老不死的,你门口拴的马匹是谁的?叫他们一起出来见我们马三爷,否则我们找他出来,那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另一个声音随之也道。
三人在屋里没有作声,看他们会怎样做。
“有灯亮,屋内有人,我们搜!”
一人叫道。
“有人,却无人答应,我们心些,看情况有变。”
尖细声音提醒。
莫高兴没见有人闯入,还听到有人在互相提醒,感觉要对付三人心里没底,心里不禁暗捏了一把汗。
“等什么?给我上!我再到四周转转,看有没有意外收获,你们抓紧时间。”
“是!”
一个声音在屋外作了安排,只听一阵“咔嚓咔嚓”有力度有节奏的皮靴声,那人走远了。
“开门!”
同时听到“嘭”一声。门被人用硬物和手肘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