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微微一皱眉：“照你这么说，子涵以后迟早要自讨苦吃了。”

她转念一想，神情又变轻松起来：“不过你我也不必太过担心，臣妾瞧着郑婕妤一直把子涵当小孩子看，从来没给他什么念想。等以后子涵大婚，住到自己王府，慢慢就淡了。”

“淡不淡，就看这次他回来怎样吧。按你说的，都两年了。”萧子云微微叹了口气，“子涵是个不省心的。父皇临终前嘱托朕照顾好他，可他总是不听朕的话。”

“皇上还没当父亲，就已经有了慈父的毛病。”皇贵妃做了个鬼脸，“孩子的路自然是他们走了，你还能替他走不成？依臣妾看，你竟别管他的事了。太后也溺爱他，不会害他。他要是还恋着郑婕妤，自然也有他的苦吃。”

萧子云依然面色沉重：“太后给他安排的正妃，虽然是大斥国的公主，其实多半是寒州王的想法。大斥国与寒州比邻，如果有公主嫁做王妃，大斥国稳了，寒州也稳了。朕要撤藩，这颗钉子却越钉越牢了。”

皇贵妃点点头：“可子涵若不娶公主，太后这关他也过不去。”

萧子云刚要说话，却听到外头传来高福的声音——“娴妃娘娘，您来啦！”

他一挑眉，高福这是年纪越大越没规矩，在青鸾宫中这么高声叫嚷。

皇贵妃却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微笑：“皇上，娴妃来啦。”

“来就来了，怎么了？”萧子云嘴里说着，眼神却飘向了门外。

“听说——”皇贵妃凑近了萧子云，小声问，“皇上已经吃了十几天的素？”

萧子云凤眸微眯：“皇贵妃又想说什么？这不是娴妃抄经，太后嘱咐她不准沾染荤腥，朕便也随她了，免得她一个人孤单。”

“嘿嘿。”皇贵妃越发笑得有些让萧子云心里发毛，“皇上也说了，孤单。”

“……”

“臣妾说的吃素，可不是单纯的吃饭不沾荤腥哦。”皇贵妃望了望门外，发现慕娴还没过来，于是继续放心大胆地往下说，“听说太后娘娘要娴妃替她抄经，说的是既不准吃荤，也不准与皇上同房——”

萧子云无奈地退后一步，皇贵妃的八卦程度，与慕娴有的一拼，难怪她老说慕娴和她有些相像，从这点来看，两个人是如出一辙啊。

“算算日子，娴妃也该抄得差不多了。看来是她特特地地去找皇上，别人告诉她皇上到臣妾这儿来了，她就来要人了。不然，高福公公何至于喊得这么大声，这是提醒皇上呢！”

如果慕娴听到皇贵妃把她描述得这么“急色”，说不定会让皇后在她的书里，再给皇贵妃这个“反派”增添一笔，可惜的是，慕娴这会还在和高福公公说话。

“臣妾不能和皇上再聊下去了，皇上赶紧领着娴妃回落霞宫吧。”皇贵妃居然下起了逐客令。

萧子云心想，如果慕娴真的像你说的这样倒好了。

可惜自己不是吃了十几天的素，而是吃了几个月的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