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过后,是一种麻木。
苏瑜幽幽的醒来,他脸色茫然的看着露出一个窟窿的天花板。
他就像是喝断片一样,没有了之前的记忆。
只记得萧峰攥住他的左手,说:“这是一个诅咒,每一个咒术师的晚年,都逃不过的命运,你也是一样。”
“你也是一样……”苏瑜轻喃,这个仿若是一个魔音,始终缭绕在他的耳边。
脑海里总是想起萧峰临死前,那副凄惨、枯槁的样子,不禁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望着自己的左手手背,一枚金色圆环,若隐若现,好似一个烙印。
那是咒灵……
金火切割咒的咒灵,
此刻,已经从萧峰的身体,寄生在了苏瑜身上。
“咒灵……为何想起这个名字,总会想到岛国的咒怨?”苏瑜轻笑了几声。
他发现获得金火切割咒后,他的感官比之前的自己强大了太多。
哪怕在黑夜,也能看清楚周遭三米范围的环境。
萧峰已经死了。
犹如一具死去多年的枯骨,静静地躺在那里。
因为萧峰在死前,将金火切割咒传承给了苏瑜,所以才没有引发灾难。
不然的话,若形成C级灾难,哪怕是最低等的C级,不光是苏瑜和柳淑仪,整栋楼房废墟,都要化为乌有。
“这是……”苏瑜看到在萧峰的怀中,露出了一张残缺的羊皮纸。
刚才萧峰陷入失控,浑身自燃,身上的衣服基本上烧成了飞灰,没道理这张羊皮纸会幸免,除非……它也是某种超凡物体,或是用超凡物质制作而成的。
羊皮入手,很是轻薄,手感略微干涩,似风干了许多年一样。
苏瑜眸光微闪,他仔细地端倪,越看,心里就犹如掀起滔天巨浪一般,许久不能平静。
……
苏瑜查看了一下柳淑仪的伤势,情况已经不太乐观,如果再不做手术,取出弹片,她很有可能会因伤口发炎而死。
苏瑜走出楼房废墟,从那辆越野车后备箱里,取出了一个医疗箱。
里头的东西还挺全的,如消炎药、变异血清、手术刀、缝合线、血浆等等。
都是出门在外,必备的东西。
“呃……呃……”讨厌的干嚎声再次传来。
几只穿着破烂衣服的丧尸,从不远处朝这里疯狂跑来。
他们有男有女,年龄七十岁到十几岁不等。
从腐烂程度来看,应该死了快一年了。
丧尸也是有岁数的。
万物,皆要符合自然规律,符合生老病死。
不是说丧尸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仿佛永生不死、长生不老了。
如果丧尸不能进化,譬如一级丧尸的寿命,顶多也就十年,就会因为全身腐烂而自然死掉。
变成丧尸后,其实已经形同一个死人。
但相比死人,丧尸的腐烂速度因为丧尸病毒的缘故,要慢许多。
至于丧尸是如何进化的。
其实道理很简单:
对丧尸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物体,就是促使它们进化的关键……
“又有流民镇被攻破了吗?”苏瑜暗叹。
大多数的丧尸,其实都是流民。
即:生活在堡垒外的普通平民。
流民皆都生活在流民镇内,相比堡垒那城坚墙厚的钢筋混凝土结构,流民镇的城墙大多都是用石头、木头制成。
低级丧尸凭借着双手,自然是攻不破流民镇,但若是有高级丧尸,或是怪兽的参与,用石头、木头制成的城墙,当然是不够看的。
在旧日时代,钢筋混凝土就已经不是什么稀缺的资源或是技术了,早在前世的19世纪,钢筋混凝土的建筑就已经出现,从此人类建筑史上一个崭新的纪元由此开始。
在这个世界,也差不多是在19世纪、20世纪初那样,钢筋混凝土的建筑就已经出现。
至于为何到了新历年,钢筋混凝土反而成了稀缺资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上层的垄断和禁止。
一旦流民们掌握了钢筋混凝土的材料,和关键技术,一座又一座小型堡垒就会拔地而起。
吸引附近的流民和流浪者加入。
不管在什么时代,人力,永远都是必须且稀缺的资源。
谁掌握了强大的人力资源,谁就能拥有一切。
一旦这种现象形成,各大堡垒就无法继续统治和剥削那一个又一个流民镇。
说到底,这都是人的权力欲在作祟。
“正好,试试金火切割咒的力量。”苏瑜抬起左手,心神一动后,手背上的金色圆环蓦然亮起。
下一刻,一枚巴掌大、缭绕着丝丝缕缕金色火焰的圆环,便出现在苏瑜的掌心中。
噗噗……
左手一摆,金火圆环旋转而出,如一枚锋利的刀片,将冲过来的数只丧尸的脑袋砍了下来。
50米!
苏瑜试了一下金火圆环的极限距离。
大概是50米左右。
相当于一支小口径手枪的有效射程。
“这绝对是‘阴人’的利器!”苏瑜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个词。
试着想一下,当敌人面对手无寸铁的自己时,自以为稳操胜券,羞辱、嘲讽自己,而后装逼的对自己说一声“再见”将要开枪时……
你突然扬起左手,发射一枚金火圆环,将敌人的脑袋瞬间砍了下来。
而敌人的表情,仍旧停留在嘲笑时的样子……
你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垃圾”
正如我轻飘飘的来,又轻飘飘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
作为一个老杀手,简单的外科手术,苏瑜已经是娴熟于心。
他先是拿剪刀剪开柳淑仪的上衣,已经来不及欣赏那光滑,没有一丝赘肉的肚子。
而后用清水冲洗了一下柳淑仪伤口的位置……
距离心脏,只差指甲盖那么大小的距离。
之后的事情,水到渠成。
取出弹片、将伤口缝好,取下血浆,吊上了一瓶葡萄糖。
苏瑜喘了几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倒在一边,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沉睡。
……
“苏瑜……苏瑜……”柳淑仪醒来,双眼尽是一片黑暗,坚强如她,此刻也如一个惊慌失措的少女,大声呼喊。
“我在。”苏瑜把手掌伸入柳淑仪的手心里。
柳淑仪如一个将要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攥紧苏瑜宽厚的手掌,“我这是瞎了吗?”
哒!
火机的声音响起。
借助微弱的火光,柳淑仪看见叼着一根烟,面容普通的少年,拿着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而后又惬意的深吸了一口。
“看得见我吗?”
柳淑仪轻笑的点了点头,她挪动了一下身体,但强烈的剧痛瞬间让她冷汗直流。
“吃点药吧。”苏瑜靠了过去,把柳淑仪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肩膀上。
取来早就准备好的止痛药和清水,喂给了柳淑仪。
“醒来第一眼,还能在看到你,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吃过药后,伤口的痛感不再那么强烈了,柳淑仪挪了挪脑袋,换了个自以为舒服的位置。
苏瑜吸了口烟,淡淡地嗯了一声。
“无趣,还像以前一样,跟个木头似的。”柳淑仪噘着嘴,“像你这种人,活该一辈子讨不到老婆,也就是我,觉得你可怜,不忍心你打一辈子光棍,要不老娘早就嫁人啦,你知不知道想要娶我的人,足以从……”
“我追你吧。”
“哈?”柳淑仪的嘴巴张成‘o’形,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瞪得老大。
“你、你刚才说什么?”
苏瑜看着他,面无表情道,“女人,我追你吧。”
“认真的?没骗我?还是你吃错药了?”
“……”
苏瑜眉毛一沉,捏着柳淑仪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