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就是属下想要仗着锦衣卫的威风,满足下私欲而已!”
高函哈哈笑道:“大人放心,以后这种事情,不会有了!”
“这是要拿谁?”
田尔耕佯装不高心拍拍高函的肩膀:“你我兄弟齐心为陛下办事,不用这么大的阵仗的,若是咱们北衙真有哪个害群之马,高兄弟你知会一声,我这边甚至可以帮你拿了送到南衙去!”
这话得田尔耕心里滴血啊,估计有史以来最憋屈的锦衣卫指挥使,也就只有他了,历代锦衣卫指挥使,嚣张的就不了,哪怕是低调的,也没有在自己属下面前这般模样的。
“不拿谁!”
高函干脆利落的摇摇头:“就是想着属下自从上任以来,还没有正式拜会参见过指挥使大人,正好看着今气不错,又利出行,特意过来参见一下大人,顺便在大人这里,讨点茶水喝喝,大人不会觉得高函莽撞吧?”
“怎么会,怎么会,平日里请都请不不过来,难得你今日过来了,难道我还赶你走不成!”
田尔耕明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却是的十分的客气:“喝茶怎么行,咱们得喝酒,我叫人去整治点酒菜过来,就咱们兄弟两人,好好的喝一喝,聊一聊。”
高函笑着点点头,丝毫的不客气:“那就叨扰大人了!”
酒菜是整治来了,尽管在锦衣卫的大堂里这喝酒吃菜,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但是,高函既然没提,田尔耕也没有坚持要换个地方。
酒,高函是一杯都不喝的,田尔耕刚刚开始还有些疑惑,但是转瞬想到自己对高函的调查中,此人是滴酒不沾的,心里又释然了。
不饮酒,却答应和自己喝酒,这肯定不是什么恶意了。
有了这个念头,他频频举杯,高函以茶代酒,他心里也没有什么不痛快,两人之间着话,想到哪里到哪里,倒是也是一派上司下属其乐融融的味道。
要是不是在锦衣卫的大堂,而是在某个酒楼或者是居家的宅院,那就更好了。
有人在外面起了喧哗,甚至冲突了起来,两人在大堂里面都听见了,但是,都仿佛是没有听见一样。
直到有人进来,在田尔耕耳边低低了几句,又朝着高函看了几眼才出去。
“高兄弟今日过来,不是拿饶!”
田尔耕组织了一下措辞:“刚刚好像你是这么的!”
“没错!”
高函道:“要是拿人,我此刻在指挥使大人面前,怎么可能不给指挥使大人知会一声!”
“可是,这禁绝北衙的出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田尔耕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敛去,这事情要是他不管不问,以后他这个指挥使的话,估计也没多少人听了,谁都知道,南衙这个高镇抚,可以骑在他头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刚刚的禀报,是南衙的人已经控制了北镇抚司各个进出的通道,现在别是饶进出,就是消息的进出,没有南衙的人应许,都交通不了。
“这个事情嘛!”
高函笑了笑:“这是属下为了指挥使大人好,等到今过了,大人就知道属下的这番良苦用心了!”
田尔耕看着高函,似乎是在判断高函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高函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看着碧绿的茶叶在茶杯里浮沉,似乎也就那么随口一答,一点都没走心。
“一定要做的这么不留情面么?”
田尔耕盯着他:“高兄弟,你做这个南衙镇抚以来,我可是一直面子都给你给得很足,某些地方,你难道就不给我留一点颜面么?”
“指挥使大人!”
高函放下茶杯,“这无关于颜面问题,我敢肯定,大人日后肯定会为高函今日的举动,感激高函,高函的一番苦心,大人暂时不理解,高函也无所谓,路遥知马力嘛!”
田尔耕苦笑着摇摇头,心里却在纠结,对自己的示好,这高函不是不清楚,但是他还这么做,自己要不要的反击一下,以免让他觉得自己太好话了。
“若是我执意要我的颜面呢!”
他定了定神,沉声问道:“我锦衣卫整肃门户,就算有些死伤,外人也不得什么!”
“指挥使大人不妨可以试一试!”
高函将腰间的绣春刀,慢慢的解下来,放在桌子上:“外面的事情,我管不了,大人若是在这里陪高函喝酒喝茶,高函还是很高心,若是大人执意要做点别的,高函可就有些不开心了,正如大人的那样,我锦衣卫要整肃门户,外人是不得什么的!”
这家伙是做好准备来的,他根本不怕和自己起冲突。
田尔耕敏锐的发现,高函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是笑嘻嘻的,但是,眼神却是坚定无比,而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那几个锦衣校尉,也是手垂在腰间,青筋凸起,死死的盯着大堂里的自己几个心腹,似乎大有一言不合拔刀暴起的意思。
心里陡然一动,想到一个可能,脸色都有些变了。
“高兄弟有宫里的旨意?”
高函看着他,没什么表情,足足盯了他半响,才微微一笑:“指挥使大人想多了,属下可没有对大人不利的心思,宫里也没什么旨意过来!”
田尔耕回头朝着自己的几个属下示意了一下,大厅里剑拔弩张的味道,慢慢的消散了一些,只是气氛,再也回不到刚刚两人客套寒暄的时候了。
大堂里,久久没有消息传出来,北衙的人,终于明白自家指挥使大人对这些南衙的同僚是什么态度了,哪怕是再气愤不过的几个人,也终于开始偃旗息鼓,承认了这一个事实,南衙的人,现在的确可以在北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这一顿酒饭,吃的十分的无味,接下来,两人就几乎是没什么话了,田尔耕闷头喝酒,而高函,则是抱着茶杯,慢慢的品味。
两人之间,再也不什么。
待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终于有南衙的进来,在高函的耳边悄悄的了几句,就如同刚刚北衙的人给田尔耕禀报事情一样。
不同的是,给田尔耕禀报的事情,是禀报的北衙里面的事情,而高函得到的消息,却是从外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