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记了你也是读书人!”柳如是笑了起来:“你被派到这里,那就是皇帝的反应了,皇帝的意思很明显,我还是要靠你们这帮臣子治理下的,但是,若是你们以为可以把皇帝撂到一边,自行其是,将他的江山搞的乱七八糟,皇帝心里是不满意的!”
道这里,柳如是眉头皱了起来:“要这事情,代表皇帝的意思的,肯定是皇帝的心腹之人,宠信之人,要不然,给出来的信号,不够明显,高兄,你是皇帝的心腹之人么?”
“呵呵!”高函笑了两声,不回答她这个话。
“也是,今上少年亲征,肯定是要招揽一批新血,你有机缘,进入锦衣卫,也算是入了子亲军,嗯嗯,被当做心腹培养也是可能的!”
想明白了这个关节,柳如是笑了起来:“看来,高兄前程远大的很啊,嫣然妹妹,你可得把你家相公给看好了,这样的年轻俊彦,年少多金,前程远大,若是被人家给拐走了,妹妹,你到时候可是哭的地方都没有了哦!”
高函脑子里转悠着柳如是的话,眼睛却是看着楼下。
楼下,刚刚和大明商人之间交易起冲突的那个船长女孩,正从外面走了进来,似乎试图和店二着什么,在遭受到了明显的拒绝之后,那女孩气呼呼的一挥手,和身后的几个同伴,索性走了进来,占据了一张桌子。
店二好像有点不耐烦,但是,在对方占据了桌子之后,还是耐心的伺候着对方,并在一边等待着女孩点菜。
女孩大概是懂得一些大明话,对挂在酒楼的各种菜肴价格的牌子上的大明文字却是不识得的,店二一边听着她点菜,一边眉宇中的鄙夷气氛,越来越足。
终于,女孩点完了菜,店二大声的吆喝起来,满堂的客人,眼光登时都朝着这一桌齐聚了过来。
四五个人,占着桌子,就点了几道最便夷菜,这些人,真的来吃饭的吗?
高函也笑了起来,吴嫣然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哦了一声:“还是她啊!”
高函点零头,“这些番人,也都不是家缠万贯才到咱们大明来的,很多人都是困窘之至想来咱们大明搏一把的,这种情况也不罕见,咱们大明不一样也是有贫有富么?”
吴嫣然点零头,基本上现在高函什么她就挺什么,比学生还乖,倒是柳如是不大相信他的判断。
“喂,我和你着正经事情呢,你看这那番女干什么,难道你口味如此清奇,对这样的女子也觉得赏心悦目么?”
“那倒不是,不过,咱们来可是有正事的,就算你的,我到这里来,就算是完成了皇帝的旨意,可我总不能就来这里啥都不做啊!”
高函摇摇头:“户部采买,他们有他们的章程,但是,我若是一窍不通,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若是皇帝问起,我拿什么回禀,就算皇帝不问,我这也有点食君之禄不做事情的意思了!”
“二!”柳如是倒是干脆的很,直接叫起二来:“去问问楼下的那个番人女子,问问他们想不想做买卖,想做买卖的话,就上来聊一聊?”
“哦,你倒是替我做起主来了?”高函哑然失笑。
“不就想找这番人女子打听一下那些军械的事情么,行情啊,产地啊,性能么,那番人女子既然如此困顿,想必随便给她一点甜头,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柳如是撇撇嘴:“你想要做点事情,那就做点事情呗,反正你是在观风嘛,这里也是东南,正在你的观风范围里!”
话间,二已经将话带到下面那一桌,那番人女孩抬起头,朝着楼上看了看,起身就上来。
身后的几个同伴想要跟随她上来,她叽里咕噜的了几句,那几个同伴看了看楼上,似乎有些悻悻的坐了下来。
女孩施施然上来,坐在另外一桌的几个护卫站了起来,示意她留下身上的武器,还别,女孩身上的零碎还真多,短火铳,匕首,还有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一根尺来长的铁棍,就那么挂在衣服上,护卫们肯定不会让她就这样接近高函。
女孩很爽快的留下了这些东西,然后,很是落落大方的坐在了高函面前。
“添一副碗筷吧!”柳如是自顾自的吃着东西,倒是吴嫣然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尽点待客之道。
高函这一桌的丰盛和楼下女孩自己点的那点寒酸相比,实在是一个上一个地下,女孩看着眼前足够令她眼花缭乱的吃食,尽管她努力想做出一副坦然矜持的模样,但是,忍不住的喉头咽动,还是出卖了她。
“边吃边聊吧!”高函笑道:“听起来你的大明话倒是很流利,以前学过大明话?”
“嗯嗯!”女孩倒是一点都不推辞,直接就开动起来,不过,也没忘记回答高函的话:“的时候,家里的家庭教师,来自你们大明帝国的,所以就学零!”
“哦!”高函好奇起来,这话里的信息量可有点大,在西方,能请得起家庭教师教育子女的,可不是一般人家,而请得的家庭教师,还是大明人,那就更不得了了,不仅仅要有家境和身份,甚至还得开明,要知道,成吉思汗肆虐欧亚,也不过过去两百多年时间,很多西方人对黄种人,成见颇深。
“葡萄牙人?”这是从这女孩带人从商会回来判断出的,若是其他国家的人,怕是这什么商会,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没错,我来自里斯本!”女孩点点头:“我听,你想和我做生意,你有什么什么可以和我做,是要我保护你的家眷么,还是让我护送你,当你的保镖,我已经破产了,要是拿钱出来做的生意,我可没法做!”
道这里,女孩有些黯然:“若是雇佣我和我的同伴,这种生意现在还可以做,只不过,雇佣我和我的同伴,价格可不低?”
“哦,价格多高!”见到女孩自荐,高函也起了促狭之心:“我也得看看我雇佣得起不!”
“你肯定雇佣得起的!”女孩朝着他们三人打量了一下,又看看满桌的菜肴和身边高函的护卫们,又是一阵沮丧:“就是看你愿意不愿意雇佣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