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练字之余,李奇只觉体内的真元会自行运转,全身上下的经脉、穴窍,无不时刻被淬炼着。
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李奇不由想起了性命双修之说。
神即性,炁即命。
心之根为性,性之根为神,炁者,是为息也。
也就是说,修心养性,便是养神而修命,其实就是修炼功法,修的是真元,是生命层次的蜕变。
明白了这些后,李奇对于读书再无一丝抵触,如此一来,心境无形中也得到了提升。
又是三日过去,李奇感觉书画技能已有所成,便尝试着画符。
他要画的第一种符箓,名为“天罡阴阳符”,此符乃凝聚阴阳罡煞之气而成,对于布阵,完全就是通用货币一般。
简单点说,只要有足够的“阴阳天罡符”,许多阵法都能布置出来,而且较之一般手法所布之阵,威力要强上数倍不止。
画符之前,李奇根据“天罡遁甲八门阵”中的口诀,先将一口真元化为“阴阳罡煞之气”,储存于右手劳宫穴中。
而后凝神静气,脑子里回想一遍“天罡阴阳符”的画法。
这才以笔为器,以墨为引,以阴阳罡煞之气为灵,按照“天罡阴阳符”的图形运笔而走。
第一次,李奇画了三分之一,心神一分,废了!
第二次,还是仅仅画到三分之一,又废了!
第三次,稍好一些。
第四次,画出了三分之二。
第五次,眼看就要成功,心神激动之下,功亏一篑。
不得已,李奇只得静下心,不思不想,一心练字修性。
又过一日,李奇终于成功画出一枚“天罡阴阳符”,此符一成,两道黑白光晕闪闪发亮,极是玄奇。
接下来,李奇是越画越有心得、顺手,成功率渐渐提升。
从开始的一成几率,不断增加到两成……三成……五成……七成……八成……九成……
到了最后,李奇一个时辰就能画出三十张“天罡阴阳符”。
阵符有了,自然是要着手布阵,李奇根据医馆里外的环境,布置了一个“休生”结合的吉门大阵。
除此之外,他还要在医馆周围和上空,再布置一个“景”门平阵,此阵可以隔绝并迷惑神念的探查。
这才是李奇主要的目的,为的就是让两个小丫头的安全,尽其可能不受到威胁。
一连数日,李奇都在忙活着布阵,刚开始,钱果果和李香儿还很好奇,不知道李奇在搞什么名堂。
开口问李奇,李奇只是微微一笑,便又沉迷在布阵之中。
这让两个小家伙愈发好奇了,整日跟在李奇身后,偶尔见李奇不知为何,突然一阵手舞足蹈,甚至还玩起了霹雳舞,骚气至极。
“咯咯咯!”两个小丫头乐得不行,也学着李奇乱扭一气,却也感受到了那“舞动”的乐趣,更是欢喜。
直到一日早晨,两个小家伙起床醒来,先是感觉天气不再寒冷,空气也极其的清新,疑惑之下,走出医馆,立时就被医馆中的一切惊呆了。
在两个小丫头的眼中,她们已经不在医馆,而是来到了一个仙境之中,入眼是假山流水、独木小桥……
穿过一道雾气迷漫的回廊,却是一片竹林,竹林之中,八角亭矗立在白雾里,如幻似真。
耳中能听到流水叮咚作响,鸟儿欢唱。
移目看向独木桥下,但见那荷花池中,游鱼五颜六色……
美,太美了!
“啊!”
“啊!”
两个小家伙欢呼一声,四处蹦跳,指指点点,小脸上满是兴奋,完全没有身处陌生环境的惊慌。
李奇现出身来,摇了摇头,对于两个没心没肺小丫头,极是无语,交代几句后,便离开了医馆。
此时从外面看来,医馆依旧没什么两样,就算是阴神境强者用神念感知,也不会发现丝毫异常。
似乎这真的只是一个破败的医馆,冷冷清清。
但若是强行闯入医馆中,一旦强大真元气息流露,必然会触动医馆上空的“景门”平阵,继而陷入幻境之中,无法迅速脱离出来。
要知道,医馆中的假山流水之类的景物,实际上都是“天罡阴阳符”所化,说是假,却也有真物实景,看得见,还摸得着。
可要说它真,又不尽然,只要是修为高过李奇的武者动一动手,医馆中的一切就会化为虚无。
可谓是神妙之极!
李奇思忖着,还需得再布置一个“杜门”瞬移阵,以防万一,如若有人真的强行闯入医馆,阵法自会将两个小丫头瞬移到安全之地。
“慢慢来吧。”走在街道上,李奇暗道一声,暗想,“若要做到绝对安全,还需得在医馆内的阵法中,融入几个死门杀阵。”
心下想着,不觉间,前面已是一家酒肆,李奇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入酒肆中,花出数百两银子,买了七八十坛上好的百花酿。
李奇之所以买酒,自然是有着大用,他是准备配制一种既能够辅助练功,又能养生的极品药酒。
在酒肆老板惊异的目光中,李奇随手一挥,所有的酒坛顿时全部消失,然后转身潇洒离开。
出了酒肆,李奇正打算去余府探望一下蓝、余二女,突觉身上总有几道若有若无的窥视目光扫来。
当下不动声色的继续走着,很快就来到一处无人的巷子,五行遁法一展,瞬间消失无踪。
唰唰唰!
他刚隐去身形,就见三个身着混混打扮的青年,飞速的窜到巷子里,发现无人后,皆是一脸惊骇。
“嘶!之前只觉那中年人气质非同寻常,这才留意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还真发现了一条大鱼啊。”
“据上面提供的情报说,那李奇精于易容之术,莫不是,咱们真逮住了他的行踪?”
“眼下还不能确定,咱们可以着重打探一下中年人现在的住处,不管是不是李奇,试试便知。”
三个混混打扮的青年交谈着,转身就要离开巷子。
就在此时。
哗!
李奇倏然现出身形,顷刻间制住三人的穴道。
“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何要查探那叫什么李奇的人?”李奇冷冷的注视着三人问道。
然而……
唔!唔!唔!
三个青年突然一齐发出闷哼,转瞬均是脸色发青,眼球凸起,继而……“嘭嘭嘭”,全部倒地身亡。人人看rrk3xs
李奇大惊,赶紧探查三人的尸体,下一刻,脸色不由巨变,很是阴沉的自语:“这不是服毒自尽。”
“而是……体内被人下了禁制,一旦这三人被人制住,就会触发他们体内的禁制,进而心脉自断而亡。”
“如此种阴毒的手段,应该不是出自无渊剑派才对,那么,会是什么人要对付我?”
李奇脑子里飞快的回想着所有接触过的人和事。
首先,无渊剑派可以暂时排出在外,其次是魔宗和魏国的阴煞宗,这两个宗派,都有理由对他出手。
但李实在奇想不出,阴煞宗究竟是怎么盯上他的。
二选一的话,那就是魔宗了。
此外,也不能排除一些怀有其他目的之人。
比如天悬司,李奇曾经帮助过余策冷断案,打了天悬司的脸,他们之中会不会有人怀恨在心?
还有当朝兵部尚书张家,李奇相助了余策冷,便是坏了张谦与余策冷的婚事,张家难道就没有想法?
再一个,余策冷所在的余家,也是可怀疑的对象。
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魔宗,天悬司,张家,余家,会是谁要对我呢?”李奇皱起了眉头。
心下暗暗假设,如果神秘势力来自天悬司,那就可能是其中的某个人私下想对自己出手。
只是这个能性就要稍小一些了,毕竟身在皇朝机构中,不是谁都敢私下乱搞小动作的。
倘若为了对付他李奇,那人如此暴露自己,岂不是小题大作了吗?
反倒是魔宗、张家、余家,都最值得怀疑。
可这个范围太大了,李奇也不能确定,究竟会是哪一方要对付自己。
“不管是谁,怕是比之无渊剑派都还要难以防范啊,面对如此未知的危险,我必须更加小心了。”
半晌后,李奇暗暗警惕的同时,心思转移到自己身上。
从刚才那三个探子的口中,李奇知道,自己会被盯上,主要是因为身上的气质有些特别。
想想也对,李奇好歹也是一个极境高手,纵然是他隐藏得再好,行为举止都不免异于常人。
如此,只要遇上有心人,自然会被盯上。
这么一分析,就说得通了。
“气质,行为,目光,一举一动之间的习惯,这些我都需要伪装一下,只是……我该如何伪装?”
李奇喃喃细语。
他在考虑一个问题,自己应该伪装成什么样子?
若要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这就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最好是能将这种身份融入到生活中。
书生,救死扶伤的大夫,似乎都不错。
或许两者兼容,会变得更加容易,因为无论是书生还是大夫,一般而言,基本都会有一股儒雅气质。
“这样的话……”
李奇想到了一个人物形象,就是前世那古装剧中的公孙策。
温文儒雅,心思缜密,风流潇洒,智慧超凡……可不就是他李奇想象中最骚气的人物形象?
“就他了!”李奇打了个响指,主意一定,不再多想,五行遁法展开,直奔余府而去。
时至寒冬腊月,其实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尤其是今日,还飘起了一点小雪,路上更是没什么行人。
不过李奇还是没敢大意,依旧保持着遁法状态,直接翻墙进入了余府,轻易的来到余策冷的房间外。
刚要敲门,突听房间内传出了蓝温柔的声音:“呀!余冰块,你也不过是练成了天凤涅槃功第一层而已,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余策似乎有些不自然,冷声啐了一口,“呸!你个狐狸精,自己的背脊都快被掉弯了,还说我大呢!”
“尽胡说。”蓝温柔道:“哪有掉弯了,倒是你,腰这么细,这里,还有这里,都这么翘,这么多肉,你这小腰才真让人担心会受不了。”
“呵!”余策冷冷笑一声,“你这是说自己吧,自己看看,怎么就不担心一下你这大长腿,会不会被压折了呢?”
“……”
屋外,李奇听得心头一阵莫名的火热,眼中红光一闪,飘身就从窗户窜入了房间。
屋内。
余策冷和蓝温柔都惊呆了,房间中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
两女为了修炼“天凤涅槃功”,身上衣袍,早已被猛烈的火属性真元烧成了飞灰,正当她们还在互相调侃之时,却闯进来了一个男人。
最诡异的是,两女连条件反射式的惊叫都没来得及,仅仅是露出了一丝怒意后,眼中挣扎之色一闪,便陷入一种痴迷的状态。
而后双双扑向李奇,心神恍惚之下,只知道疯狂的撕扯。
而李奇的表现,就有些令人大为不解了,只见他居然还知道随手抛出几枚阵符,布下了一个隔音阵。
而后……行为更是粗暴。
于是乎……
整整三个时辰过去,房间里才响起了李奇的惨叫:“饶命啊,两位姑奶奶,俺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呐,刚一进屋……然后就……”
“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余策冷的声音中充斥着煞气,“你如果不知道,那这房间中的阵法是谁的手笔?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这个……”李奇弱弱的辩解,“我看你随手就破了这阵法,还以为是你的手笔呢,难道是其他人干的?”
嘭!
“啊!”
李奇再次惨叫。
紧随着,就听蓝温柔的声音也响起,“怎么的,你还敢不认账?跟你说,今日你、得把老娘我背回家中去,然后,好好的伺、候、着……”
咬牙切齿!
“蓝温柔!”余策冷断喝道,“你个死狐狸精,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就这么想便宜这小混蛋?”
“啊……”蓝温柔似乎愣了一愣,旋即声若蚊蝇的道,“这不是米已成粥了吗,何况……咱们也没得选啊。”
“再说了,要是……要是继续让这小流氓难堪下去,如若他对咱们心生反感了,那可怎么办?”
“我……你……你们俩……”余策冷气得脸青,说不出话来,可又或许是觉得蓝温柔所说……有理吧!
渐渐便沉默了。
一会后,李奇顶着两个亮眼的熊猫眼,独自走出房屋,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尼玛!这次真是被武神碑魔功坑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