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你是不是疯了？”老林语调拔高了些，有些生气了，“你忘了他把谢伯伯的儿子打成了骨折住院，忘了他把小胖推进河里，差点淹死他？还有，之前那片老城区，哪个孩子没有被他欺负过？这些你都忘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觉得他能变成什么模样？”

听到这里，林棠棠就明白了。老林对卫君衍的偏见是到了骨子里，她根本没有办法让老林改变对卫君衍的看法。除非，卫君衍突然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

林棠棠不否认，老林说的那些事情，卫君衍全都做过。他小时候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和人干架起冲突，就算对方是比他高出许多的大人，他也毫不示弱。

起初老林一家和他亲近，是因为邻居对门的关系，再加上同情他们孤儿寡母，可谁知道，即便是孤儿寡母，卫君衍依旧嚣张得像是他有个无法无天的爸爸一样。

虽然，他现在确实有了一个无法无天的爸爸。

林棠棠一直没有问过卫君衍现在的情况，他那个爸爸，到底是别人传的那样，是他妈妈给他找的后爸，还是说，就是卫君衍的亲爸。

“可是，爸，他真的没有对我怎么样……”

不仅如此，他居然还一反常态的，从林棠棠入学以来，一直都在护着她。

一开始，林棠棠也避讳着卫君衍，觉得卫君衍肯定不怀好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给她点颜色看看。可是林棠棠等啊等的，等得自己人心惶惶，卫君衍做的事情，却是接二连三地护着她。

林棠棠自己也是傻眼的，是啊，他不是大魔王么，不是从小就以欺负自己为乐的一个人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林棠棠心目中的大魔王，身后那对黑色的翅膀，越来越像是庇佑自己的羽翼。

林棠棠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卫君衍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冬日里的暖阳，夏日里的微风。

他明明也是会笑的一个人，只是在大多数时候，都板着一张脸，叫人讳莫如深。

“所以呢？”

老林没好气地追问林棠棠。

“所以，我觉得，他也许，也是会变好的……”

林棠棠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甚至说出来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她不知道怎么跟老林说自己心里的这种感受，她知道就算自己说了，老林也是不会理解的。因为在老林印象中的卫君衍，就是林棠棠童年阴影时候的那般模样。

小时候林棠棠也觉得卫君衍很可怕，虽然可怕，但小时候的林棠棠有时候也会看到小霸王舔舐伤口的模样。他被童婉罚站，一个人畏缩在墙角，纤细的睫毛垂下，嘴巴翘得老高，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那个时候，林棠棠又会觉得他很可爱。

原来再厉害的一个人，在妈妈身边，就只是一个孩子。

小霸王卫君衍也不例外。

卫君衍察觉林棠棠在看自己罚站，还会轮起小拳头恐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