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和卫君衍在学校里没有接触，你们不是一个班的，你们根本不熟，可是现在，你们已经是同桌了，你一直在欺骗我们？林棠棠，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林父面色铁青，质问林棠棠。

林棠棠站在他对面，脸色十分平静的看着他，等他说完之后，她很淡定地回话：“爸，我知道我不该撒谎，但是我这么做，只是怕你们担心而已。”

“怕我们担心？”

“我和他是朋友，我……”

“朋友？我怎么觉得你们不只是朋友？”林父盯着林棠棠，一字一句地说。

一下子，林父好像觉得之前很多奇怪的事情，都有了原因。

原来他一直都被林棠棠蒙在鼓里罢了。

“你别告诉我，一直帮助你学习的人，是卫君衍。”

“是。”

林棠棠毫不犹豫地回答。

“胡闹！”

林父瞪了林棠棠，没忍住拔高了音调。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险些没忍住对林棠棠动了手，但到底还是被理智被压制住了。

“所以从一开始你们两个就接触了，然后你还让老师让你们俩坐同桌？林棠棠，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在和那个卫君衍谈恋爱！”

“没有。”林棠棠看着林父，继续说道：“爸，你相信我吗？”

林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哼”了声。

“你们对卫君衍有误解，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

“我们想的那种人，他之前做过什么事情你都忘了吗？”林父说：“他差一点就害死了人，他这个人性情阴晴不定，你居然还跟他接触，你就不怕他哪一天对你也动手？”

在林父看来，卫君衍就是一个疯子。

一个非常聪明、非常疯狂的疯子。

那个时候，因为他的存在，小区里几乎没有人愿意和他们一家人接触。那些对他们一家友善的大人，都因为卫君衍的缘故，不敢登门拜访。卫君衍，就是一个小恶魔。现在这个恶魔长大了，这个恶魔还跟他女儿走那么近，林父实在是不敢想象。

“她绝对不会伤害我，不仅如此，他一直在帮助我。爸，你也看到我成绩进步有多大了，如果没有卫君衍，我根本不会考这么高的分数，如果没有卫君衍……”

“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进。”

林父打断了林棠棠的话，“那天我在看到卫君衍之后，我就应该让你转学的。”

“爸，你从小就教育我，不要人云亦云，不要用耳朵去了解一个人，要用心，为什么到了你自己身上，你就不懂这个道理了呢？”

林棠棠眼圈红了。

“用耳朵？”林父冷笑了声，“他做的那些事情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难不成还有人逼着他干那些坏事不成？”

“他当初那么做，不过是为了保护他和他妈妈罢了。”林棠棠说。

林父顿了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棠棠给打断了。

“你自己想想，当时童婉阿姨年轻貌美，带着一个小孩子，孤儿寡母的，那个时候小区里多少人在打她的主意？你所说的，对他们一家友善的人，或许是有您和妈妈这样的单纯的友善的。可是更多的，去他们家里登门拜访，也不过是抱着追求、甚至是骚扰童婉阿姨的名头罢了。卫君衍他从小就早熟，妈妈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他那个时候必须那么做，让所有人都怕他，所有人都不敢和他接触，他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妈妈。爸，这个你能懂吗？”

“就算如此，他也不应该蓄意谋杀小胖。”

林父沉着嗓音说到。

“这件事情我们都没有看到，是小胖和他妈这么说，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卫君衍，他绝对不会蓄意谋杀小胖。”

“可是他当初不是承认了么。”

“我不知道。”

关于这段记忆，林棠棠已经记不太清了。

不过她清楚的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卫君衍是否认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承认了。

再然后，那件事情没多久，他们一家人就悄悄地离开了云城……

“爸，我相信我看到的卫君衍，他和你们想的都不一样。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害怕他，不敢和他接触，可是他对我很好，他一直都在保护我。我只相信我用心感受到的。我知道你们不让我和他接触，如果我和他接触的话，你们一定会生气，所以我只能对你们隐瞒……”

林棠棠一字一句，说得十分真诚。

林父沉默了片刻，看着林棠棠。

林棠棠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容易说服自己的父亲。她也没打算今天就能改变她父母的想法，她知道她做不到。

毕竟很多人对于卫君衍的偏见都是根深蒂固的，不可能因为她几句话而发生变化。

“棠棠，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卫君衍？”

……

林棠棠跟着林父去了书房，老半天没有出来，奶奶在客厅里着急地走来走去，时不时还说两句肖媛：“棠棠又没做什么，你们干嘛那么生气。”“怎么那么久还不出来，大过年的，你们到底在折腾什么”……

几个亲戚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询问肖媛，肖媛板着脸不说话。

林佳琪被林尧给叫到了一边去训斥了一番。

“你是故意的是吗？”

“我……我只是……”

“这么快就忘了我刚刚跟你说的话？林佳琪，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毒？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这么有意思？”

“我不知道……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只是早恋？我告诉你，林棠棠可没有早恋，但是这件事情，比早恋严重多了，从今天开始，你别喊我哥了。”

“林尧哥我……”

林佳琪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林尧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瘆得林佳琪又默默地低下了头，一声都不敢吭了。

林尧将林佳琪留在了阳台，自己径直走到了客厅。

等到林尧回到客厅的时候，林棠棠和林父总算从书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