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烈的带领下,叛军一步步地缩小了包围圈,正当他们准备将入侵内部的敌人全部歼灭时,头顶又传来了沉闷的轰鸣声,似有万兽奔腾而过。
抬头一看,又是一波运输机群划过苍穹,大量的空降部队陆续从运输机中冲出,出现在了上空,在赤降落伞的帮助下,犹如燎原烈火般向着下方坠来。
第二波空降部队!
葛烈见此眉头皱得更紧了,疯了,真是疯了,共和之辉这次是玩命在打了!
这种一开始就拼上全力,不计损失也要把叛军有生力量一波压垮的打法简直让人有些胆寒,大有把国运都压在一战的趋势。
葛烈收回了心里杂乱的思绪,这并不是他要考虑的事,他相信戎马一生的将宗肯定能处理好大局问题,现在自己只需要将眼前的敌人消灭干净就够了!
很快,葛烈一斧子劈烂了离自己最近的战车,侧翻的车子里还有一个小兵狼狈地爬出,他二话不说扑了上去,当着脑门一斧子砍了下去,誓要将其砍成肉泥。
小兵吓得脸都青了,不过,任何战事中但凡部署在第一波进攻中的多为死士或猛士,都是看淡生死的搏命之徒,这个小兵亦是如此,他只是咬着牙,一句求饶或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
然而,这名小兵似乎命不该绝,就在他即将被砍成肉泥时,一个高大的黑影突然从天而降,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砸得如同蛛网般四分五裂,赫然降落在了小兵和葛烈之间。
这个黑影在四散的尘埃中伸出了手,以四象不过之力抵住了葛烈的手腕,硬生生遏制了崩山巨斧的下劈,将其拦在了空中。
葛烈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惊骇,一是惊于来者的降落速度,按照正常的空降时间计算,哪怕是最先跳下来的士兵现在离地应该也有二十多米,这个不速之客显然是半空中割断了降落伞,直接坠了下来,而且坠地后毫发无损!
二是惊于来者的力量,葛烈对于自己的力量一向很有自信,他握着崩山巨斧蓄满力量劈下去,能把联邦的巨神兵坦克都劈瘫痪,这种力量,居然被直接临空拦住了?!
飞散的硝烟与尘埃渐渐落定,来者的真身也显露了出来,这是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人,少说也有70岁,方颐大口,豹头苍髯,虽然看上去笑眯眯的,但法令纹很深,脸上的横肉也刀削斧砍般深刻,充斥着可怕的煞气。
按照五行面相来说,这种人被迷信者认为是“钟馗转世”,非神非鬼亦非人的怪物,所过之处封邪镇煞,大小厉鬼避之不及,死后连阎王爷都不敢收。
而且从身材上来看,这个人比葛烈还要高大,身躯遮蔽阳光投下的阴影把葛烈这个两米多高的人直接罩住了。
葛烈看着这个人,很快,眼中的惊愕转为了一股狂怒,嘶声厉吼道:“罗汉林!!!!”
葛烈的身形暴涨,赫然是进入了狂战士变身形态,s级血统的变身不同于低等级血统,其变身效果极其强大,身上的肌肉如同外殖装甲般膨起,眼睛也整个圆凸了出来,甚至连口中的上下牙都开始疯长,整个人直接变成了面部恐怖的罗刹。
葛烈口中吐出了白茫茫的蒸汽,在扭曲的野兽咆哮中,他将崩山巨斧抽了出来,抡圆以后向着这个叫做罗汉林的人侧劈而去。
这等巨力,就是力量最暴躁的变异生物也要退避三舍,以防被劈成肉块,不过罗汉林依旧纹丝不动,只是伸出了那长满粗大老茧的手,在空气震荡的爆鸣中硬生生抵住了崩山巨斧,震得葛烈虎口爆血。
“葛烈兄,别来无恙。”低沉的声音从罗汉林口中传出,大手像铁钳一样捏着崩山,深邃地说,“当年一起抗战的日子,我可是现在都还记得。”
葛烈面目狰狞地看着罗汉林,呲牙咧嘴说:“罗汉林!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当的狗?!”
“葛烈,我倒还想反问你,当初为何要弃明投暗,加入叛军。”
“弃明投暗?!共和之辉骨头软弱,不顾廉耻,向联邦屈膝投降,让百姓像猪狗般被奴役!你跟我说这是弃明投暗?!”
“你我都是粗人,没有远见,当时的屈膝也是无奈之举,但至少我现在看到了改变,冷鸢将军的主力部队离这里已经不远了,叛军必亡,为何不重回旧部,共商大事?”
“冷鸢?!此贼女若真有大义,理当效仿冷鸾上将战死沙场!她却在四年前贪生回师,苟图求全,真是丢尽了母亲的脸!”葛烈怒吼着一脚踢在了罗汉林身上,将崩山巨斧震了出来,赤红着眼说道,“尔等!共和子民当全力诛之!”
“葛烈,你被洗脑得太严重了”看到这幅模样,罗汉林知道说降无用,下一秒,他的身上突然冒起了可怕的电光,眼睛也像雷龙翻滚般烈芒肆虐,整个人有如天神下凡,他拿出了两把流淌着灼热蓝芒的巨锤,声音巨若雷鸣,充满威压,“也罢!今日你我战友之情便断绝于此!”
“轰!!!”当罗汉林手中的两把雷电巨锤打在葛烈身上时,充满毁灭性的力量喷涌了出来,灼目的电光仿佛九天落雷般在大地肆虐着,所及之物全部化为一片焦黑,接触面的皮肉直接汽化了。
天空的乌云也不知何时开始盘集,旋转着,恐怖的雷光在乌云中不断跳跃,雷光密布着天空,仿佛灭世的天劫一般随时会落下。
当尘埃落定时,方圆百米内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全都捂着流血的耳朵痛苦倒在地上呻吟,离得近一些的直接被肆虐的雷电烤成了焦炭,冒着滚滚浓烟。
葛烈虽然受了正面一击,不过靠着强大的s级血统没有当场暴毙,但也离死不远了,他整个人的皮肤已经被可怕的雷电碳化,血肉就像搅碎的豆腐般哗啦啦地剥离,露出了森森白骨,一次呼吸就会从口鼻喷出半结块的血浆。
葛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罗汉林,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他的声带已经被摧毁,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安息吧。”罗汉林走上前,一锤砸在葛烈胸口,给了老战友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