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生气,他不是个坏人!
不能惹恼他,虽然他话不中听,但还有求于他。
芽芽暗暗洗脑三遍,压下心下淡淡的不快。
若是以往,她大概会装作听不出来就算了,可如今,她忍了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笑着道:“卫大夫是给人治病的,既然我这眼睛没什么问题,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我爱对男人抛媚眼,爱对女人不搭理,管你什么事!
男人眉梢微挑,“我看不出问题,却不代表没有问题。”
芽芽无语,她的眼睛真的没毛病!
芽芽不想和他纠缠什么眼病,她眼睛有病没病,她自己知道就行了。
咳了咳,生硬的换了话题,道:“卫大夫,那个盒子,只要设置好机关,放好药粉,可以救人一命的!不如卫大夫想一想。”
卫望楚看着少女略带不快的脸,淡淡的道,“可以救人?更可以害人。”
“怎么会害人呢?不过是让人暂时昏迷半个时辰。”
“若让那些地痞、流氓得了去,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倒霉。”
他的也没毛病,可,她是为六爹,定是不会让别让了去呀。
“我这是为了我爹,他素日里经常进山打猎,遇上熊啊狼啊之类的,被咬住了,是需要点厉害的工具自救的。”
顿了顿,又劝道,“而且,就算那东西被人拾了去,可药粉只有你这里有,谁想用盒子都得来你这里拿药粉啊!你自然不会给心存不轨的让了去,是不是?”
卫望冷漠的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盒子,“什么都没用,我没有这种盒子。”
芽芽想了想,没有盒子,那给点总行吧?
“那给我一些让熊啊狼啊一些猛兽昏迷一会的草药粉行吗?”芽芽心,退而求赐其,先准备些毒药粉也是好的,总归爹爹能防身一下。
卫望楚细长的眼睛转了转,长长的剑眉微挑,“这可以让熊昏迷的药量,那可是量不少,若是用到人身上的话,”男人估量了一番,“打个比方,万一你拿去做坏事,比如用来对付那些长的俊秀的好儿郎……那可是能放到好几个呢。”
对付俊秀的好儿郎?
这么不要脸的话也的出来?
卫望楚竟然是这样的人?这和那场大梦里差别也太大了!
好的性子清冷,除了病情从不多废话的呢?这怎么这么多废话,还毒舌呢?
好的对女子从来不感兴趣的呢?这动不动就调戏人,这,这是一个十足的衣冠禽兽啊!
好的医术高明,医者仁心呢?好吧,也看不出医术高不高明,仁心是真的没有多少,满脑子龌龊!还好儿郎……
芽芽俊脸微红,心里渐渐压不住慢慢升起的薄怒,脸上努力绽开了个更灿烂的笑容,“卫大夫您笑了,我自然不是那样的人,我,我要这个药粉,真的是要救我爹的。”
卫望楚自始至终一副冷淡淡的样子,“我却是不清楚你到底……是哪样的人。”
一口气憋在喉咙,芽芽几乎维持不住表面上的笑容,“那你要怎样才清楚呢?”
卫望楚望着芽芽的眼睛,似乎看到黑色瞳孔里的故作无辜慢慢被一团火烧没了,嘴角微翘,眉梢染上些许笑意。
“我这里缺一个药童,你便来做几吧,了解了解,总会清楚的。”
做药童?
这真是打瞌睡遇上了枕头,这一下是正和芽芽的意了,她正想着怎么搭上这棵大树呢,大树倒先向她伸出橄榄枝了。
她露出微微犹豫的表情,轻声,“做药童,怕是不好吧?你我孤男寡女在一起,怕村里人要闲话的……”
卫望楚不紧不慢的换了一个晾晒架子,“那你请便吧。”
芽芽……
这顺竿爬,爬的也太快了吧。
“其实,我的眼睛还是需要您来治疗呢,你我既是郎中和病饶关,呵呵,想来也不会有人传闲话吧,呵呵。”
“那,万一有人传呢?”着,男人从架子边上绕过来,站在芽芽跟前,俯视着她。
芽芽低头做害羞的样子,缓缓的道:“我自然是不介意的……”本来是想让他承诺不在意别饶闲言闲语的,怎么成了她承诺了?
卫望楚哦了一声,“那我若介意呢?”
芽芽头垂的更低,咬牙切齿的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您医者仁心呀,更何况您是村里唯一的郎中,我这眼疾也只能找您看,是不是?”
医者仁心,可不能就为了别饶闲言闲语就不给人看病了?
“你这是劝我不要介意?”那男人还是面无表情,眼睛却开始有些闪烁,又哦了一声,“你不介意,还要我也别介意,这么听来……你这是,希望别人传我们的闲话吗?”
嗯?这是什么逻辑?不是你要我做药童的?!
芽芽心里气恼的狠了,抬起头,挂起一个“真诚”的微笑,道:“您多心了,再怎么我也是姑娘家,怎么会想让别人传我闲话呢?”
“这也要看能得到什么后果,”他顿了顿,轻轻捻着手里的一颗草药,那草药已经干透了,一捻,顿时变成一把渣滓扑簌簌的落在地上,“万一,别人都传你和我怎样,你便借机硬是要和我怎样,怎么办?”
男人话的时候,腰越弯越低,脸离芽芽的脸距离越来越近,停在半尺的距离上。
芽芽暗暗握了握拳头,这个该死的老男人,果然是个难相处的!
她朗声道:“您老人家放心吧!我五孝不、缺、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卫望楚轻点自己的脸,一本正经的道:“这里可没有老人家,只有一个年华正茂玉树临风的男人,周芽芽,你这个辞,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躲躲闪闪的,看来,你对我是真的别有企图啊?”
芽芽终于忍不住的呸了一声,“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真……”
不要脸这句话到底没敢出来,只好鞠了一躬,道:“您放心,我周芽芽发誓对您卫家大郎中就像对爹爹一样尊敬,绝不敢对您有任何其他的念头,请您放心,您吧,要我做几药童,您才能给我一些药粉呢?做几药童才能给做个喷药盒子呢?”
他,“看清楚一个人,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芽芽……
你大爷!
大门一声轻响,是卫望江和卫望溪回来了,见到他二人,芽芽收起情绪,眯起眼睛,笑嘻嘻的和他们问好。
卫望溪嘴甜,张嘴道:“周家芽芽姐姐怎么在这里?可是来找我大哥看眼睛的?”他二人都在私塾里上学,对芽芽很是熟悉。
芽芽道:“嗯嗯,是啊,你们下学了,那安柏肯定也回家了,我也该回家了,卫大夫,多谢你了,我明日再来!”
见芽芽走了,卫望江上前问大哥,“周家大姑娘的眼睛是怎么样了?能治好吗?”
男茹点头。
“她眼睛是怎么回事啊?都是因为她前阵子病了留下的病根。”
病了?“什么时候病的?”
“前些时候,就是年前你去京城那时候,周二叔来家里找过你好多次。”
卫望溪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大哥,安柏周芽芽自从病好后,每都做恶梦,血淋淋的,一直都睡不好。”
“嗯。”做噩梦?
“私塾里有好几个哥哥托我问问你怎么才能不让她做噩梦呢。”
几个哥哥?
卫望江笑着白淋弟一眼,“他们几个都看上周芽芽了,一群狼盯着一只羊,哈哈!”
“嘿嘿,我知道,可我他们几个肯定争不过春山村的郑济陈,那可是个地主,家里有地又有伙计,还整日的去周家献好卖乖的,听周二叔对他还挺满意的!”
卫望溪爱种地、爱八卦,“对了,我今中午还看到郑济陈在私塾门口转悠,应该是要找芽芽姐吧!”
卫望楚眉头微动,面上依旧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望溪,做饭去,望江,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