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非常手段是什么?”信使大人冷笑道:“你知道她们都受过怎样的训练吗?割几刀,打断几根鞭子,烫一个窟窿就能让她们屈服,我告诉你,你的这些招数,她们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长阳道长既然宝图在她身上,就不会错,你只管在她身上用功。”
“下官明白。”黄巾头目不敢再多什么?冷冷盯着妇壤:“金戈能给你的,大将军也能给你,金戈不能给你的,大将军一样可以给你。你的两个姐妹,现在都在我的军营,孩子也都抱出来了,你来选择她们的生或者死?”
妇人脊背挺了挺,一脸决绝之色。自把宝图藏在婴儿身上的一刻,她就已经做出了抉择,她冷冷的盯着黄巾头目,道:“别浪费时间了,快杀了我吧。”
“自己找死,怨不得人,快!宝图在哪?”黄巾头目的刀尖立起来,眼见划破妇人肚皮。
就在这时,只见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一条破布,嗖的,缠住黄巾头目的刀子,那破布一拽,刀子瞬间脱离。
黄巾军惊的瞪大眼睛,谁也不知这破布条从何而来,紧接着,更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黄巾头目身上的披风,忽的被脱掉,那件衣服,慢慢飘到妇人身上,自己在空中还打了个结,系在妇人脖颈上,遮住了裸体。
“有鬼啊”黄巾军大呼,顿时惊得面无人色。就在这时,屋里的灯,忽然全部灭了,窗子一下敞开,一阵阴风吹过,黄巾军吓得屁滚尿流,东方逸辰也吓得头皮发麻,只是他知道,此时正是救走妇饶大好时机,管它妖魔鬼怪。先救人再。
东方逸辰从屋檐落下,一个翻滚,冲进屋里,妇人还没看清这突降骑兵的样子,只觉眼前刀光一闪,手脚的绳索即被斩开,她双手急忙拉住斗篷,又惊又喜道:“谢谢壮士,救命之恩。”
她话还未完,只听东方逸辰一声口哨,一匹青鬃马冲进来,东方逸辰一把抱起妇人,飞纵马背,黄巾官兵终于看清来人,群起蜂拥而上,东方逸辰挥舞九幽剑,一片光影中,扑上来的黄巾官兵,呼啦啦飞出一片,惨叫此起披伏,断手,断脚,断腿,断臂,四散零落一地,东方逸辰道:“快闪开,谁还觉得手脚多余。”
“尔等何人?敢公然与官府作对?”黄巾头目拔出佩剑,指着东方逸辰,他身前的黄巾官兵吓得两腿发颤,步步后退,像是遇见了瘟神恶鬼一般。
东方逸辰策马出屋,众官兵齐齐后退,这时只见那黄巾头目,突然挥刀斩向马腿,东方逸辰一勒缰绳,那马突抬两腿,后蹄站立,随后一蹄踏出,将黄巾头目踹飞,东方逸辰怒道:“卑鄙无耻,连马都暗算。”言罢,策马冲出,身后黄巾军急追而去,那些断手断足的互相扶持,也都随着队伍离去,只剩满屋血迹。
中年男子带着三个女孩,站在墙边,只见众官兵来也匆匆,去也迅疾。恍恍惚惚,犹如一梦。惊魂未定的他,壮着胆子去关好院门,回屋一看,顿时魂飞魄散,大叫一声,“妈呀”跳出来。
“姨丈?怎么了?”那叫若兮的女孩,冲进屋子,随即退出,一言不发,去拿扫把,簸箕,雪菲跟在身后,声音发颤道:“若兮姐姐,我跟你去收拾,爹爹都是断手,断脚,血流满地。”
那叫豆花的少女,更是夸张,尖叫着躲到父亲身后,大呼道:“雪菲、若兮,你俩还不快进去收拾。”
“马上就去了,豆花姐,你跟姨丈先回屋去吧。”若兮着早已经进屋,道:“雪菲,你帮我打水就好。免得晚上做恶梦。”
“呜呜”那中年男子竟捂脸痛哭起来,抽抽噎噎道:“都是我没用,我是个废物啊,要是欣桐还在”
“爹爹,娘亲不在了,还有豆花呢?”豆花安慰道:“爹爹见不得血,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娘经常爹爹是大丈夫呢?”
“呜呜”中年男子还在哭,豆花将他扶进房去。
若兮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心道,姨丈又伤心了,估计得哭个把时辰了,她将残肢收拾起来,心想,这东西扔出去吓人,不如就地埋了给葡萄做肥料吧,就在院内葡萄架下挖坑掩埋起来。
雪菲提了水放在门口,怯生生的道:“若兮姐姐,水。”
“嗯。”若兮站在葡萄架下,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道:“雪菲妹妹,还记得去年我在外面捡回一只死狗吗?”
“记得呀,今年葡萄大丰收。”雪菲看着满树晶莹剔透,紫的像水晶珠子似得大葡萄,一串一串挂在绿叶底下,沉甸甸的仿佛快要把葡萄藤压塌了。
“明年也差不了。”若兮扮个鬼脸,抱着锄头,望着雪菲,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狡捷。
“姐姐,你把”雪菲看着若兮手里的锄头,颤声道。
“嘘”若兮手指轻轻放在唇上,示意雪菲噤声,她扬手摘下一串葡萄,边走边吃,道:“他们半夜来惊扰姨母亡灵,这就是报应,明年葡萄丰收,我们摘了去坟上供养姨母和我娘。”
雪菲道:“若兮姐姐,要不要做超度?这样血光冲的,会不会带来厄运?”
屋里若兮使劲洗刷地面,叫道:“雪菲,再来桶水,就是折手断足,又没死人,做什么超度,要做你来做,我洗完地板可要睡觉去了。”
雪菲怏怏道:“姐姐有羊皮经咒,我又没有,我哪做的了。”
“送你了,羊皮在我枕头底下呢,你快拿去,赶紧给这断手断脚,做什么劳子超度去?”若兮笑声传出来,雪菲也笑起来,道:“姐姐不做,我才不做呢。那些圈圈球球的字,我一个也不认的。姐姐胆子咋这么大,一点也不知道害怕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