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若兮闻了一下衣袖,皱眉道:“是有些味道呢?我一会就去洗澡。你跟婉玉都好吗?今日你怎会来大少爷房里伺候?”
“婉玉不太好,我急着找你,才让春喜派我来伺候,简单的水盆侍奉我可以的。”雪菲四处打量,急急道:“若兮姐姐,这几日婉玉姐姐中邪似得公孙启的脸就挂在窗户上看她,吓得她不敢睡觉,昨突然发起烧来,这会烧得更厉害了,我告诉了李婆婆,李婆婆请院子里的大夫开了退烧的草药,可一直高烧不退,你快去看看吧。”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若兮拉着雪菲就走,雪菲将水盆放回房间,道:“不用跟大少爷请假吗?你一会回来怎么交代?”
“没事,我们快去看婉玉。”若兮一听婉玉烧了两,又是公孙启吓得,她知道公孙启一定是来过了,所以,婉玉的病症,绝不是一般的发烧,很可能是中了魔医馆的毒蛊。
若兮来到婉玉、雪菲居住的房间里,房里只躺着奄奄一息,脸色惨白的婉玉,才几日不见,婉玉消瘦的几乎脱相,骨瘦如柴。这症状更印证了若兮的判断。
“雪菲,取一只空瓶子,一碗清水来。”若兮吩咐道,她爬到通铺上,抱起婉玉,婉玉睁开眼睛,眼泪就涌出来,虚弱道:“若兮,我怕是不行了,公孙启还活着,他只剩下一个头,这几日总来骚扰我。”
“别话,婉玉姐姐。有我呢,你会没事的。”若兮见雪菲拿来瓶子跟清水,就道:“快喂姐姐点水喝,一会我将毒蛊驱除会很热,尽量多让她喝点水。”
婉玉闻言,心道:“若兮一眼就看出公孙启给我下了毒蛊,我这性命有救了。”拼命挣扎着全身力气,将一碗清水喝下。若兮将婉玉放在枕头上,手里拿着空瓶子盘膝而坐,开始念盅杉当日切割长青时的法咒,她判断长青一死,盅杉肯定会寻找下一位胭脂唇人选,而公孙启生前就中意婉玉,这会假公济私正好一举两得。
若兮只是猜测,她也不敢确定一定奏效,但她要一件一件的试验,实在不行,她还有起死回生符。
雪菲看着若兮法咒一停,婉玉脸颊、脖子的皮肤里就钻出一只只圆圆,红艳如血的硬壳虫子,婉玉感觉浑身烧着了一般,长大嘴巴呼呼喘气,眼珠都突出来,她五官扭曲,大汗淋漓,忍不住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婉玉姐姐”雪菲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别哭,免得招人来。婉玉没事了。”若兮将瓶子扣上盖子,看着在里面爬来爬去的胭脂蛊虫,心道,我将此物收了,看他们还如何害人,除非这种蛊虫他们有很多。
“婉玉姐姐真的没事吗?”雪菲捂住嘴巴,但是她无比相信若兮,若兮将瓶子装在衣袖里,道:“你好好照顾婉玉姐姐,厕所杂物间里有狐狸干肉,多让她喝水,很快就会恢复,我回去当差了。”
“姐姐,你快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婉玉,你自己也要当心。”雪菲看着婉玉,见她脸色平和,气息均匀的睡着了,摸摸额头,也退了烧,心里踏实下来。
若兮疾步返回睿智院,刚想推房门。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味道,赶紧下楼,隐去身形进了仆人们共用的浴池,她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将胭脂蛊虫藏在厕所屋顶的破瓦里,一切妥当之后,才又重新返回。
若兮进门时发现,东方逸仙今夜唤了陆媛、绿绮侍奉,东方逸仙见若兮进来就道:“这么久,你去哪里了?”
“人去洗澡换了件衣服,浴室里人多,热了一阵子才洗上,耽搁了功夫。”若兮躬身道:“这里有姐姐伺候,人先告退。”
“不用,你来得正好,去打水来给我洗脚。”东方逸仙注视着若兮,见她气息不均,眼神闪烁,推算她出去的时间,想到这个时刻仆人浴池里不可能有那么多人,但见他确实洗了澡,换了衣服,心里不由生起疑雾。他这段时间做了什么?跟雪菲一起去看婉玉了?婉玉并非普通感冒,而是中了不知名的蛊毒,大夫们都已经束手无策,他会有办法吗?
“是,人这就去。”若兮退出来,她感觉东方逸仙的眼睛像利剑一般,仿佛能洞穿一牵
东方逸仙喝着茶,听着绿绮的曲子,道:“媛儿,你最近考核了丫鬟们的技艺,她们之中谁洗脚的技艺最好?”
“春喜呀,春喜是这些丫头里面手艺最好的。其次就是醒儿了。”陆媛望着东方逸仙,道:“新来的雪菲、婉玉两个姐妹,一直跟着长青姐姐,姐姐走了之后,她俩就不在状态,考核那日,我让雪菲给我按脚,疼得我差点跳起来。”
“她们刚来,时间太短。”东方逸仙叹了口气,道:“好的按摩师,可遇不可求,春喜、醒儿也就是一般般的水准,跟阿苏差不多了。”
若兮出来端水,春喜早就准备好玫瑰香汤,郁郁寡欢的将汤盆递给若兮,声道:“若哥哥,就算我手艺不好,也比你跟阿苏哥哥强吧?大少爷还在生我气呢。”着眼睛一红,就掉泪下来。
“怎么会呢?你别多想。”若兮轻轻安慰,端过春喜手里的水盆。
“若哥哥,你总是那么能宽慰人。”春喜轻轻拉了一下若兮的衣袖,低声道:“我可是很照顾你的两个表妹的,若哥哥。”
“我知道,春喜。”若兮右手端盆,左手从怀里掏出一瓶玫瑰精油塞在她手里,道:“这是我留给你的。”
“若哥哥,你真好。”春喜望着若兮的背影,怔怔出神,心道,若是大少爷也跟若哥哥一样温和可亲该多好。只看他的眼睛,就可快乐一。春喜独自默默发笑,心道,我喜欢女子的毛病,竟被若哥哥治好了。
春喜自从被大少爷惩治之后,就开始留意房里丫鬟们的轨迹,怎奈一点端倪也没发现,她也不敢擅自胡来,这时若若出现在她们的视野,春喜同雾你、醒儿等丫鬟们一样,很快就陷入暗恋的妄想中不能自拔。
东方逸仙见若兮端水进来,自己脱了鞋袜,若兮放下水盆,蹲下身子,准备给东方逸仙洗脚,东方逸仙笑道:“算了,你自己的脚好好洗过吗?毛楞子,哪会这伺候饶活。”若兮站起身来,笑笑道:“也是,人就刷马桶还在校”
“混账。”东方逸仙笑骂道:“这能相提并论吗?正不想用你,偏偏自己找打,给我好好洗,你敢拿爷跟马桶一样应付,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绿绮、陆媛闻言都笑起来,望着若兮道:“若弟弟,你可真是有趣。”
若兮望着东方逸仙,轻轻蹲下身子,伸手给他洗脚,道:“人在家时,曾跟姨丈学过几日按摩的手法,大少爷要不要试试?”
“哦,那你跟雪菲就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东方逸仙听陆媛雪菲的按摩手法,差点疼的她跳起来,就感觉这若若也差不多。吩咐道:“你手上轻点,洗洗就算了,阿苏过几日就回来了。”
“是,若是力道大了,大少爷就告诉人。”若兮在水中按摩起东方逸仙的足底穴位,他的手法都是玉足经里演化而来,东方逸仙从没被按的如此销魂过,他只觉浑身一阵舒爽,连眼睛都潮湿起来,那是一种爽透灵犀的感觉。
绿绮见东方逸仙享受的无与伦比的模样,心道:“若若按摩手艺竟比长青姐姐还厉害吗?长青在世时,大少爷也没舒爽成这般模样。”
“大少爷,这力道还行吗?”若兮心翼翼的问。
“好,非常好。若若的手艺比长青还好,以后洗脚的活,就你包揽了。”东方逸仙听着曲子,闭目享受着若兮的按摩,竟沉沉的睡着了。
绿绮、陆媛见状,悄悄退下,若兮轻轻擦干东方逸仙的脚,见他睡得很沉,就拿了一件风氅搭在他腿上,也悄悄退下去。
若兮刚出房间,就见东方逸辰抱着一坛酒正往这边走,她急忙迎上去,轻声道:“二少爷,大少爷刚睡着了。”
“啊!这么早就睡啊。”东方逸辰轻轻道:“他睡了,谁陪我喝酒?”着一把揽住若兮的肩膀,道:“你家主子睡着了,你替他喝也是一样的。若若,跟我去洪武院。”
“千万别呀。”若兮挣脱开东方逸辰,声道:“上次人被掌嘴三十,现在想起来还疼呢?行刑的姑姑了,一次就戒了,人真的不敢再喝了。”
“你上次被掌嘴了?我都没看出来,是不是那行刑的姑姑也跟叶菰一样犯花痴,根本就舍不得使劲呀?”东方逸辰捉住若兮的手腕道:“你不是喜欢扫厕所吗?怎地又跟了大哥?”
若兮闻着东方逸辰一身酒气,知道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低声道:“您不是进了华府的门,一切工作都要听主人安排吗?”
“可恶,那你怎么不听我安排?”东方逸辰眼睛红的像一头狮子,他将若兮逼在墙角,将酒坛递给他道:“喝光这坛酒,二爷就放你回去。”
“行吧。”若兮叹了口气,无奈的接过酒坛,一仰脖子咕噜咕噜灌了进去,她喝完酒控控酒坛,不剩一滴。将酒坛递给东方逸辰,道:“谢谢二爷赐酒,人可以进屋了吗?”
“坏若若,总这般痛快,二爷就喜欢爽快人。”东方逸辰抱着酒坛子,拍拍若兮肩膀,道:“你等着,明我就跟大哥讨你回洪武院,我俩敞开了,畅快淋漓的喝。”完,大步流星的下楼去。
若兮见东方逸辰一走,松了口气,轻轻拍拍胸脯,暗暗道,可走了,这逸辰就是个灾星,姑娘我每次见他都倒霉。幸亏没吵醒大少爷。若兮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她转身刚关好门,就听东方逸仙冷声道:“你还敢喝酒?上次的打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