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跟着东方逸仙钻进马车,就闻见他身上散发出一阵阵好闻的,熟悉的玫瑰香气,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神情焦虑的凝视着车外,叫道:“快点,再快点。现在咱们就是跟时间赛跑,若是遇到了能救命的高人,或许坑里的人,还有一线希望。”
车夫挥动马鞭,马匹负痛狂奔,东方逸仙问那五道:“这位兄弟,你可知这榆林老怪有什么本领,你也看到先前的玉清道长和红衣喇嘛了。”
五道:“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没有老怪不能的,就是这老怪要钱比较多,我们一般人看不起,还有那黄白大仙,身上有黄仙和白仙两家神仙保佑着,什么打灾的鬼神都要让路,这两位要是也不行,大少爷咱就放弃吧,也不会再有人站出来了。”
东方逸仙道:“要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救出坑里的村民,东方家就是倾家荡产也责无旁贷。”
五道:“大少爷有您这句话,大伙就是死了,也值了。”
“不会,事情一定会有转机。”东方逸仙向来镇定,可是坑的事情,选超他的认知范畴,他眼底的惊慌失措让若兮心疼不已,情不自禁的握住他的手,她感觉他手指冰凉,暗暗心疼道,我该怎样做才能帮到他,我只想让他永远都那么神情自若,充满自信。
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坑里的人不可能再有什么生存机会了,任谁看一眼那深不见底的坑,都会绝望,可是每个人心里都寄托着哪怕不现实的希望。
沉默就是最真实的心理表白,也不知过了多久。
“快停车,这宅子就是榆林老怪的,我们赶紧去请。”只听五叫道,车夫勒住马车。
东方逸仙跳下马车,五跟随其后,跑到榆林老怪的府邸前,跟看门的家丁道明来意,家丁开门将他们让进去,穿过回廊,就来到老怪房前,家丁进去禀报,不一会,一个童子跟着家丁一起出来,道:“东方公子,仙师正在午休,您等等吧。”
东方逸仙急的抚掌乱转,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元宝道:“烦劳哥进去禀报,救人如救火,十万火急啊。”
童拿着元宝进去,不一会,一个比童大些的青衣仆役,满脸愠色得出来,将元宝扔在地上,道:“已经告诉你了,仙师正在午休,不等就回去吧。”
东方逸仙急的满头大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高声道:“东方逸仙无意打扰先生清梦,只是坑里数十人命,危在旦夕,还请先生慈悲为怀”
“不能等就走,谁让你在这里大呼剑”只见屋里一下出来四五个青衣仆役,扑上来就要架走东方逸仙。
若兮一闪来到老怪的睡榻,这老怪还真是在睡觉,外面都翻了,老怪鼾声如雷。若兮拿起身后箭袋的羽毛箭,照着他的屁股狠狠抽了两下,那老怪一下跳起来,捂着屁股叫道:“谁打我?谁打老怪。”
“师父,您可醒了。院子里的东方公子跪求多时了,请您去坟场捉妖,只要捉住了妖怪,价钱随您老自己开。”童给老怪更衣,穿鞋。
老怪拎着一个大鱼篓走出来,道:“谁请我捉妖,给多少钱?”
东方逸仙起身作揖道:“晚生东方逸仙,拜见先生。只要先生降服此妖,东方逸仙愿奉百金酬谢。”
“你有那么钱吗?”老怪从鱼篓里拿出一把钢叉,张嘴剔剔牙道。
只听五道:“他可是东方华府的大少爷。别人拿不出百金,他一定拿得出,老怪就快跟我们去吧。”
“百金不多,再加十头猪,三十头羊。如何?”榆林老怪坐地抬价。
东方逸仙道:“都随了先生,我们快去救人吧。”
榆林老怪将鱼篓扔给东方逸仙道:“你给我扛着。”着大摇大摆的登上马车,东方逸仙扛着鱼篓也钻进车里,若兮看的这个气啊,心道:“你若是没点真本事,看我不再抽你两下子。”
东方逸仙吩咐五去请黄白大仙,马夫驾车狂奔赶回坟场,这已经是第三拨高人了。
车上三个饶空间就比较挤了,榆林老怪身形肥大,一个人要占两个饶地方。若兮的身子几乎要紧紧贴在东方逸仙身上,东方逸仙得气息就在若兮耳边,热热的、麻麻的、痒痒的。
若兮自那晚贴着东方逸仙睡着了之后,心里就朦朦胧胧的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她轻轻站起身来,耳朵实在受不了东方逸仙的呼吸,车子太矮,她只能弯着腰,又不愿意多看那招人嫌弃的老怪一眼,就只能扶着车棚,东方逸仙的鼻尖几乎触碰到了若兮的胸,若兮知道东方逸仙看不见她,也还是羞红满面。
这时马车已快到坟场,一阵颠簸,东方逸仙一头就撞在若兮怀里,若兮也没躲避,马车一停,若兮就急忙跳下去。
若兮跟着榆林老怪走到坑前,那老怪只看了一眼,就退回来,道:“算了,算了,百金,千金,万金也不能干这活呀。”着转身就欲走,若兮哪里肯让她走,她一把扯住他袖子,榆林老怪只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这时,就见东方逸仙一揖到地,恳求道:“先生慈悲为怀,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村民们见状都跪地哀求,道:“老怪,您来都来了,好歹显个神通,底下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呀。”
“哎,你们都后退,我既然来了,就试试这坑有多深吧。”榆林老怪着就将鱼篓往坑中一扔,若兮这才松开他,只听老怪口念咒语,一下飞到空中,只见他手中垂下长长的绳索,将鱼篓沉下去,那绳索一直往下垂,榆林老怪越升越高,最后就见不到人了。
只见空中,深坑里一条垂直的绳子,众人大惊失色,大声叫道:“榆林老怪,你快下来吧,这坑有多深?”
榆林老怪的声音从空中传出来,道:“这坑深不可测,量绳还没碰到底呢。”着落下来,只见他收着坑里的绳子,收着收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将他拉下深坑,老怪一声惨叫,落入坑不见踪影。
众人崩溃大哭,东方逸仙跌坐在地,绝望的神情,欲哭无泪。
若兮也吓出一身冷汗,心道,这玩意太厉害了,玉清道长、红衣喇嘛、榆林老怪的法力都比我高明,我还是不要试了。
这时,五请来了黄白大仙,这黄白大仙是一位干瘦干瘦的老妇人,眼中精光四射,她走到坑旁一看,就对五道:“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要降服这毒龙,非得有萧索仙饶毒龙杵,我老婆子可拿不到。”着冷笑道:“来的都进去了吧,要是玉清道长都不行,你们就不该瞎折腾了,回去准备空棺办后事去吧。”
众人闻言彻底绝望了,悲憾的离去,东方逸仙失魂落魄的走到坑旁,愤怒的叫道:“毒龙,你有种出来吃掉东方逸仙,把乡亲们都放回来。”
若兮本以心生退意,但见东方逸仙如此模样,心下震撼,心道,他什么法术也不会,尚且为了乡民,四处奔走,更有勇气站出来,不畏生死。
我这降魔杵,也是有毒的,那白虎就是中毒身亡。即使没有萧索仙饶毒龙杵,至少我还有羊皮经咒可以一搏,大不了一死,又能如何?
若兮见众人将东方逸仙拉回去,大家又去商量对策,若兮坐在坑旁边,腿垂在坑里摇晃,突然一只脚勾住一段量绳,若兮大惊,她心翼翼的顺着绳子爬下去,也不知爬了多久,若兮落在鱼篓里,鱼篓飘在水面上,四周漆黑不见五指,若兮顺着水流飘到一个山洞,一入洞口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一条黑光闪闪的庞然巨龙盘踞在山洞里,身边都是森森白骨,若兮轻轻地走进它,看着它也有些疲惫了,一日之中,干掉这么多厉害敌手。
若兮心道,那些乡民、红衣喇嘛、榆林老怪难不成都成巨龙的点心了,一点踪迹也没有呢?正在诧异之间,就见一个身着棕色绣袍,头戴半截铁面具的男子走进来,跪地道:“师父,那些喇嘛、和榆林老怪都已经宰杀洗剥干净,您老人家何时用膳?”
若兮认得他,正是那金戈教主,只听黑龙道:“切成方块,放在流水里冲洗,不然这些腥臭之物,难以下咽。”
只听金戈道:“可惜跑了玉清道人,那黄白大仙是个聪明人,只是嘴太贱,要不要弟子捉来给师父下酒。”
“她都瘦成那样了,你是想让我啃骨头吗?”黑龙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道:“你手下迎战冰魄战神的女子准备的怎样了?”
“弟子正在进行之中,一切还算顺利。过两日就会给师父送来新鲜的少女。”金戈话的时候,不时打量着黑龙的神态,显得极其心,唯恐伺候不周,这黑龙就发起火来。
“我有这些村民也够吃一阵子的了,你要抓紧办,免得耽误了九鼎王的计划。”黑龙闭上眼睛道:“我乏了,你回去吧。拿到了百合图就把东方华府灭了,那个东方逸仙太讨厌,整日在我耳边呱噪,难道我杀不了他个屁孩?”
金戈笑道:“师父不必跟他较真,他就是个书呆子,武功不济,脾气不,不过做生意却是一把好手,日后弟子还有用他之时,这等腥臭肉怎能入得了师父之口,就留与徒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