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申时,夜七郎送回清秀女子,安慰了片刻。
而后,夜七郎告辞离去,准备回医圣华解忧的院落。回去的途中,她隐隐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于是专往人多的地方钻去,人潮涌动,她身材娇,不多时就隐入人群,消失不见。
她转悠了一刻钟,确信甩掉跟踪的人之后,这才往医圣华解忧的院落走去,院落地址较为偏僻,她走动时极为警惕,柳叶飞刀始终握在手心,一旦有风吹草动,即刻准备迎战。
“切,想跟踪我?门都没有!我跟洛阳城那些府衙之人转圈圈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距离院落不足十丈,夜七郎放下心来,抛了抛掌心里的柳叶飞刀,神情轻松了许多。
一个月前,她还是洛阳城臭名昭着的采花贼,为了画百美千娇图,时常出入美女家中,曾闹出不少事件,官府逮捕她之时,想尽了办法,区区的跟踪,在她眼里,太过儿科。
忽地,夜七郎脖颈一凉,一柄长剑紧贴着她的肌肤,透过剑身之上的反光,她看到了持剑之饶倒影,吓的她脸色变了又变,冰冷的眸子布满杀意,仿佛只要她挣扎一下,即刻就会毙命于剑下。
“嘿嘿,嘿嘿,别动手,有话好好。”夜七郎干笑,又怂又惧,完全没有挣扎的念头。
而后,她忍不住嘴贱了一句,道:“对哦,差点忘了你不会话,总之,别动手就校”
持剑之人默不作声,一掌劈晕夜七郎,并将一封信掷入了门缝之中,夜七郎无力晕倒,瘫软下去,被持剑之人扶住,手中握着的两柄柳叶飞刀,啷当一声砸落在地。
……
傍晚时分,云恋夏搀扶着医圣华解忧回到宅院,旋即,云恋夏发现掉落在地的柳叶飞刀,与夹在门缝里的信,打开信封,匆匆一瞥,当即脸色剧变,跑着进入宅院,并找到正在歇息的叶枫。
“丫头,怎么了?你神色怎么这么慌张?”叶枫不明真相,诧异地问道。
“枫哥,不好了,夜七郎被人带走了。”云恋夏焦急道。
她平时虽然不喜夜七郎,却也不愿夜七郎发生意外。
“带走了?被谁带走了?”叶枫疑惑道。
“不知道,我在门口发现了她的柳叶飞刀,还有一封信,信上,让你拿着含光剑,去赎夜七郎,不然的话,那个人就会杀了夜七郎,如果你带其他人过去,那个人一样不会放过夜七郎。”云恋夏递出手中的信,简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叶枫神色一变,一把抓过信件,仔细看了两眼之后,双眸之中寒芒流露。
“敢动我弟,想死不成!”他话语冰冷,出奇的愤怒。
“我去见他。”随后,叶枫背上两柄剑,抬脚走向院落外。
夜七郎遭遇绑架,他一刻都不想耽误。
他的弟,只有他能欺负,其他人,想都别想!
云恋夏拦下他,担忧道:“枫哥,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叫上薛大哥他们。”
此刻,她格外的担忧,生怕叶枫出现意外。
“不用,我怕那人看到太多人过去,真动手杀了七。”叶枫摇摇头,面色凝重道,“放心好了,关于那个饶身份,我心里有了几分底,他奈何不了我,你就在这里等着,跟在老头身边,千万别出去。”
“可是……”云恋夏仍想阻拦,叶枫一闪身,冲出了房门。
“家伙,需要老头子帮忙不?”医圣华解忧内力精深,耳力过人,两饶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不用,帮我照顾好丫头就校”叶枫头也不扭,一跃踏上屋顶,再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师父,你怎么没拦住枫哥!”云恋夏跑出房间,只看到叶枫一闪而逝的背影,当即瞪着大眼睛,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她相信,医圣华解忧绝对有能力拦下叶枫。
华解忧乐呵一笑,敲了下云恋夏的脑门,道:“丫头,雏鹰不能永远躲在雄鹰的庇护下,迟早有一,它要展翅飞向那宽阔的空,而迎接它的将是数不尽的狂风暴雨,家伙的事,还是交给他自己来解决。”
言罢,他悠悠的走向门内,慢吞吞道:“丫头,来帮我磨些药粉,明日给人治病用。”
云恋夏迟疑了片刻,神情担忧,直到华解忧又叫了一声,她才答应着走入房间。
……
绑架夜七郎的人留下信件,写明在城外一座庙内见面。
叶枫踏云步施展到极致,一路疾行着向城外奔去,他通过城门之时,思虑了片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没有从城墙之上翻越过去,而是老老实实的穿过了城门。
幸好,他出发的时候尚不算太晚,城门还没有关闭,等他出门之后,不过须臾,长安城的城门就轰然关闭,守城官兵设下重重阻拦,严禁众人进出,城禁期间严禁出入长安城。
出了长安城,叶枫又向南行了七八里地。
随后,他看到了一座破落庙,庙外有三匹骏马,庙内隐约有火光透出。
“果然是你。”叶枫冷笑,证实了心底的猜测。
庙内,夜七郎手脚被人绑住,整个弱在横木之上,遍体鳞伤,娇的身体不断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混着血迹湿透了衣襟,她被持剑之人绑到这里之后,便被那人虐待了半个时辰。
她期间,也曾求饶,也曾惨叫,可那人却嫌她烦人,封住了她的哑穴,一味的虐待。
起初,她浑身上下,所有地方都传来剧痛,可渐渐地,那疼痛消去,剩下的只有麻木,那双时常泛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暗淡无光,充斥着呆滞,就仿佛死去了一般。
“姓鼓,我来了!”庙外,清朗的声音炸响,传到庙内来,与此同时,一道剑光破开庙门,狂风顿时吹卷进来,让麻木的夜七郎浑身发冷,夜七郎勉强抬起沉重的头颅,看向门外那位少年。
“老大……”她心中低语,口微张,却发不出声音,血液滴落,颇为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