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刻。
善刀盟。
大门,威严显赫。
尘土飞扬,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靠路边,赶马的厮,动作麻利,跳下车后,转身就掀开车帘。
包毅德走下台阶,迎上去,脚步突地一顿。
水清尘从车厢出来,朝包毅德微微颔首,身上的宽袍一改往日的素净风格,穿了一件墨染的华服,胸襟处绣着优雅华贵的白鹤图样。
水清尘那一眼,很快就收回,走下马车后,转身扶凤逍遥下车,包毅德胸膛却感到一丝轻微的震动。
水清尘,还是那个水清尘,但温文儒雅之外,给人一种无声的压迫福
包毅德愣住好一会儿,直到身旁的弟子声催促。
“师父,怎么了?”
“没,没事。”包毅德眼瞳一晃,回过神,往前迈出几步后,眼前一幕,再度受到强烈的冲击。
洛子妃面带纱巾,穿着一件雅致的淡蓝色裙子,扶住水清尘的手臂,走下马车,站到凤逍遥的身边。
这时,水清尘虚握的拳头,突然一松,手背翻转向下,手掌接着阳光递了上去。
一只软弱无骨的玉手,滑进他的掌心。
纪梵音从车厢里走了出来,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笑眯眯着,迎上水清尘的目光。
她就像一团光,一出场,就吸引人了所有饶目光。
水清尘眼眸含笑,视线不着痕迹的从她身上飘过。
今日,纪梵音穿着一件月白色裙装,飘逸的裙摆上,手工精湛的绣娘们,用墨色的丝线绣了两只活灵活现的仙鹤,一朵圣莲用银线勾勒,藏在仙鹤的脚下。
亲昵的举动,互为映衬的衣裳……
包毅德忽然感到一种扎心的疼,摇摆不定的目光,反反复复落到纪梵音和水清尘的身上,心里一团乱。
昨晚他家夫人才,他家闺女在云上端,对水清尘一见钟情。
水清尘为了拿到九曲引,不惜以身犯险,前往九曲山。
再者,水清尘这个人深藏不露,绝非凡夫俗子,把思慕交给他照顾,他们做父母的也能踏踏实实的放下了。
综上,借助着今日的答谢宴,一定要他务必好好地招待水清尘。
可……
这让他怎么招待。
拿什么身份招待?
把他当做什么身份招待?
包毅德脸部肌肉猛烈的抖了几下,大手按压一抽一抽的太阳穴。
这时,一道清脆甜美的笑声响起。
“老包盟主日安啊”
包毅德背脊随即僵住,头,觉得更痛了。
纪梵音松开水清尘的手,一溜烟跑到包毅德跟前,抱手行礼:
“哎呀呀怎么好意思让老包盟主屈尊等在门口呢。”
包毅德一口气闷在胸口,朝纪梵音瞪过去。
水清尘三人和弟子们都在一旁看着,包毅德不好发作,咬着牙龈,一个字一个字道:
“多亏有你们,思慕才能及时服下解药。你们救了思慕,就是我们善刀媚大恩人,是我包毅德的大恩人。我作为思慕的父亲,站在这里,等她的救命恩人,有何不可,没什么好值得惊讶的。”
纪梵音手一挥,咧嘴笑道:
“哎事情不能这么算的,救饶是凤笨笨,跟我和尘尘没有半毛钱干系,我俩是托凤笨笨的福,来你家蹭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