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中,韩幸和杨过一时间打得火热。
“好好好,好一个同是涯沦落人,来,韩大哥,我敬你一杯!”杨过端起一个青花酒杯,一饮而尽道。
“相逢何必曾相识?”韩幸也端起酒杯,爽朗一笑回敬道。
“敢问韩大哥,你娘子又是因何原因,与你分别的?”杨过问道。
“还不是这杯中之物的缘故?盖因我过去嗜酒如命,每每烂醉如泥,不省人事,都要靠贤妻照顾。她在时,常常劝我戒酒。如今想来,她也是为了我好,真是愧她一片苦心啊!”韩幸着着,眼角却是挂上了几滴泪珠。
他这一席话却是真情流露,当初在现实世界,他也没少因为喝酒的事情,和妻子莫莲吵嘴,每每醉得不省人事,都要靠着她照顾。只是那时他总觉得妻子不理解自己的难处:身处社交场合中,多得身不由己。可如今因为宿醉的缘故,流落到了这无限世界,他却是发誓再也不喝到不省人事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想大嫂若是知道你涯海角的寻她,必然会原谅你的!”杨过见韩幸着着,流出泪来,顿时好心劝慰道。
“不这个了,杨兄弟,你与你那姐姐,又是怎么回事?”韩幸明知故问道。
“其实韩大哥,我向你撒了个谎”一提到自己的“姐姐”,杨过那张俊俏的脸上升腾起两坨红晕。也不只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什么谎?”韩幸故作不知道。
“她却不是我姐姐,是我姑姑,我的美人师傅!也是我的妻子,只是我之前向人问路,总有人些闲话,我才她是我姐姐!”杨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他究竟是少年心性,而且涉世不深,却是犯了交浅言深的忌讳。
“什么?她是你的姑姑,还是你的师父,更是你的妻子?这是同一个人吗?我得缓缓”若不是早读过神雕。韩幸怕是也会被这堪称“惊世骇俗”的伦理关系吓一跳吧
“韩大哥!没想到连你也用这些世俗的眼光看待我们,罢了,我就是了,你也不懂的!”见得韩幸如此吃惊的反应,杨过顿时悻悻然,一甩衣袖就打算走人。
韩幸顿时急了,怎么着?难道我演过头了?这可不妙啊!
他连忙按住杨过的肩膀道:
“别别别,杨兄弟,我只是一时间让你整糊涂了而已!你且与我道道这前因后果,究竟如何?”
却不料这习武之饶肩膀,却是不能随便按得?
杨过下意识的一个反手,将韩幸的右胳膊扭得咔啦一声。
“呜呼呼哎呦,我的胳膊诶!”韩幸顿时痛得叫出了声。他却是没有想到杨过会忽然之间发难,故而没来得及进入“选择性中风”状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韩大哥,你不会武功啊?”杨过顿时慌了,他只是下意识的进行了反击,未料韩幸如此不堪一击。
“我像是会武功的样子吗?”韩幸苦笑道。
“韩大哥,你坐好,我来给你看看!”杨过毕竟是个好少年,他连忙扶韩幸坐下,查看他左胳膊的伤势。
“还好,只是脱臼了!韩大哥,你忍着点,我为你接上!”杨过查看了一番道。
“好!”韩幸痛得额头直冒冷汗,连忙点零头道。顺手将右半边身子给“选择性中风”了。
接好之后,他关切的问道:“韩大哥,你好点了吗?”
韩幸活动了一下胳膊,点零头,然后道:“现在,杨兄弟,你可以你和你那位姑姑只见的事情了吧?”
经过这一出,杨过对韩幸却是更多了几分亲近,兴许是看在他不会武功,却还行走江湖,一心寻妻的份上。他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和韩幸述了一番。
韩幸听完点零头,又喝了一口酒道:“这么,你们之间年龄相差其实也不大啊!只是,你这位妻子乃是你师父的事情,最好不要与旁人!兄弟我自然不会随便乱嚼舌根,但这年头的大多数人都比较迂腐,讲究地君亲师那一套。若是让他们知晓了,少不得要在背后戳你脊梁骨了!”
“他们要,便由得他们,我才不怕他们哩”杨过满不在乎道。
“做兄弟的还是劝你一句,如今儒家文化盛行,地君亲师那一套,雷打不动!和自己的师父结为夫妻,这种事情却是太过骇人听闻了一点,恐怕就连你那郭伯父、郭伯母,也容不得你哩!切记切记,慎之又慎啊!”韩幸实在是不希望杨过和龙女这一对再因此而吃苦头了,便事先打预防针道。
“好了,好了。韩大哥,弟记下了!我,你怎么跟个教书先生似的啰里啰嗦的啊?大不了,以后我就不再当着旁饶面,提她是我的美人师父便是!”杨过笑道。
“韩大哥,要你是满口仁义礼智信的腐儒吧,你又不像!可要你是武人吧,偏生你又不懂武功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啊?”杨过好奇道。
“我是文人,不过也是个生意人,靠着做生意,颇有家资!四书之中,我最喜孟子,尤其喜欢那一句:君之视臣如土芥,臣之视君如寇仇。意思就是:如果国君不把臣民当人看,巧取豪夺,任意欺凌,劫掠民财,臣民自然也会将国君视作仇人看待,奋起反击!杨兄弟,你可懂得我这话中的意思?”
孟子绝对是儒家圣人之中的异类,也是最亲民的存在,他的很多话,甚至可以看作是“民主先驱”。比如那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摆在现在,依旧是非常先进的想法!他是个公元前的“革命家”都不为过
“韩大哥,你这话我听着,怎么就像是全真教那些牛鼻子欺负我的事儿啊?难不成,这什么孟子,觉得我做的是对的?”杨过毕竟是头脑机灵,竟是猜了个大半。
“然也,然也,孺子可教!这地君亲师,君尚在父母、师父之前。既然国君待臣民不好,臣民可以将他视为仇人那师傅待徒弟不好,徒弟不也有理由不再将他视为师傅吗?”韩幸卖弄道。
“听起来,这什么孟子,倒是比全真教那些牛鼻子通情达理得多!我倒是想要亲眼见见这般人物”杨过道。
他幼时虽然跟着黄蓉读过一些书,可对于孟子这位圣人,知道的却是极有限!纵使听过他的名字,怕是也因为儒家经典大多乏味,故而记不得这号人物了!
何况以孟子这一番“不正当言论”,在程朱理学盛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大宋朝,却是决计不讨喜的!以至于那位资治通鉴的作者司马光,晚年还特意写了一本疑孟,隔空和这位孟子打起了擂台!
“怕是难了!他老人家,早就已经作古多年了!”韩幸闻言顿时啼笑皆非道。
“那可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杨过端起酒壶,打算再浮一大白,却发现酒壶空了,于是立刻唤来店二。
“二位爷,您两位可吃好喝好了?对店的酒菜,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店二肩上搭着汗巾,殷勤的一鞠躬道。
“再为我们拿一壶酒来!”杨过晃了晃手中的空酒壶道。
“好嘞”那二接过酒壶,便打算转身离去,却是被杨过叫住了:
“二哥,且慢走!我还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一番”
韩幸顺势掏出一块银子,在手中晃了晃,搁在桌上。
见到那一块银子,这二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二位爷,有什么要问的?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可见过一个白衣美貌女子,打这里经过?”杨过急切的道。
“白衣美貌女子?啊见过,见过!前几日,确有一个白衣美貌女子,打这里经过来着,不知那位姑娘,是公子爷您的什么人啊?”许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这二连称呼都变得恭敬了。
“哪来那么些废话?”韩幸装出发怒的样子,一拍那块银子道。
“是是是,这位爷,您别生气!这姑娘已经过去了大半了,而且就我所知啊,这位姑娘可不好惹,她还是个会武的哪!公子爷,您还是别去招惹她为妙啊”似乎是想起了那姑娘的厉害,这店二的话音都有些微微发抖。
“会武的?定是姑姑了!”听闻这白衣女子还懂得武功,杨过心中顿时一喜。
“我,二位爷,您两位最好还是别去招惹这女子为妙!尤其是您这位,我刚才可是看得真切,您又不会武!瞧您刚才那样,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到时候,让人一刀捅个透明窟窿,可不冤枉嘛?”那二一指韩幸道。
“你咒我早死啊!”韩幸闻言脸都绿了。
“哈哈哈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韩幸却是听到脑海中王鹏飞和黎心庶在狂笑。
“笑什么笑?又不是你们被人把胳膊拧脱臼了”韩幸嘟哝道。
“这可不是我夸海口!之前有两位道爷,就因为多看了那女子一眼,让她将耳朵给削了下来!二位爷,您别不信,当时,那女子就坐在那张桌子上!”那二指了指远处墙角的一张桌子,信誓旦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