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帮你知不知道，”陈暮野无语地看着她，“你不了解陈春之这个人，如果他知道了，最晚明雪姬就会知道，而且听到的版本不知道会被修改成什么样子。”如果不是看她哭得难过，他真想臭骂她一顿，世界上有这么多人，竟然好死不死地偏偏被那个危险分子知道。

“没关系，”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在他告诉雪姬前自己对她讲，我骗了她，我喜欢的人一直是苏沐清。”

陈暮野呆呆地看了她半才反应过来：“你疯了么，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

“我知道，”春梨咬咬嘴唇，“可是我不想再谎了，雪姬她对我那么好，苏沐清对我那么好，我不想继续对他们谎了。”

“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陈暮野气急败坏地，“你难道不知道，白雪姬她之所以对你好，是因为她不知道你喜欢的是苏沐清。一旦她知道你骗了她，你觉得她还会继续和你做朋友么？到时候你失去的不仅仅是她的友谊，就连苏沐清你都会失去的你懂不懂！”

“我懂，我都懂……可是，可是我坚持不下去了，就算失去所有人我也不能再继续谎了，”她颤抖着抓住他的手，眼泪无助地流下来，“我已经越来越不认识我自己了，我以前从来不会谎的，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大骗子。我答应爸爸要做一个善良的饶，结果却越来越糟糕。雪姬对我那么好，我居然一直在骗她，苏沐清对我那么好，我却对他别有居心，你对我那么好，我却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利用你……”

“我那部分可以免了，”陈暮野别扭地别过脸去，“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对你好过。”

“你就是对我很好，”春梨哭着把熊举到他眼前，“你还送这个给我，虽然它好丑，但是我好高兴。”

“好丑那句话不也罢……”他声嘀咕道，再她现在哭得稀里哗啦的，完全看不出高心样子。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春梨盯着手里的熊哭得越来越厉害，“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现在还依然能待在白雪姬身边守护着她，不定……不定有一她能喜欢上你的，是我把这一切都毁了，是我让你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肥梨……”他皱了下眉头想什么，而春梨完全不给他机会。

“这个玩偶应该是属于她的才对，”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陈暮野你那么努力抓来的玩偶，都没办法亲手交给她。明明在喜欢的人面前，却要装作喜欢其他人，还要被她拿来开玩笑，那种感觉一定很难过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想留在苏沐清身边，完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觉。我还……我还害你在她面前吻我，明明是那么重要的初吻，却给了自己讨厌又看不起的人……唔……”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陈暮野居然俯下身来吻住了她。

和在校医务室里那个草率的，赌气的，如同闹剧一般的吻不同，这个吻是那样漫长而深沉。她的大脑在一瞬间全部空白，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想不了，却能清楚地分辨出自己怦怦的心跳和空升鸣的烟火绽放的声音。

“如果你决定了，就去吧。”

恍惚中她看见陈暮野那双漆黑的眸子认真地注视着她：“但是我要你知道，就算你了，也不会失去所有人。至少，你不会失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