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松一听,立时大为兴奋,自己找不到机会可以与夏青亲近亲近,张慕却拱手送给自己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立忙拍起了胸脯:
“放心吧,张会长,两位小姐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等您晚上回来时,但凡少了一根头发,唯我秦某人是问。”
夏青看张慕脸上殊无欢颜,立刻想到了慕轻舞,所以估计着这事肯定跟替自己支付的那一千零一万有关,不由得有些惴惴不敢说话。
而单飞雪却是有点不高兴,她当然想张慕陪着自己一起逛,但眼见张慕的情绪不是很高,而且张慕只是白天出去,晚上就回来的,自己也不能强跟着。
她只好委委屈屈地道:“那张总你明天注意安全,尽量早点回来。”
张慕对她笑笑:“放心吧,很快的,也许中午吃完饭我就回了,当时再跟你们一起逛。”
秦晚松看到两人对话的神情,不由得大感兴趣,这两个人的关系似乎非常特别。
张慕对单飞雪几乎可谓无微不至的呵护,但这其中明显只有关爱,没有情爱。
而单飞雪对张慕十分依赖,却又隐隐有些害怕,有点像兄妹,又有点像恋人,可就不是像上下级。
而且张慕和夏青之间明显有秘密在瞒着单飞雪,单飞雪却一无所觉。
秦晚松笑了,这个单飞雪,还真的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要是自己有这么妹妹就好了,整天叽叽喳喳的围在身边,永远都不会闷。
而张慕心里却在担心另一件事情,他清楚的记得,慕轻舞曾经说过,在一个神秘的势力一直在盯着实验室。
而慕家和黄家,都属于这个势力,现在黄尚郑而重之的让慕轻舞来请自己去商量事情,很可能会涉及到这个背后的势力。
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和李小午去商量一下对策,作好应对的打算,然后再赴这个鸿门宴呢?
张慕思虑了良久,最后决定还是放弃了,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用去替李小午顶雷了,那就不要再把李小午扯进去。
就让自己去以身犯险,吸引对手的火力,让敌人充分暴露,李小午才有机会看清对手,然后逆袭赢得最终的胜利。
所以他打定主意,不管黄慕两家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只要不牵涉到李小午,一切都可以商量。
单飞雪和夏单两个见张慕不知陷入了什么思绪之中,似乎突然间就心思重重,难以排迁,夏单两人都有心想问,可是顾忌秦晚松在场,也不敢多问,只好有一句没有句的闲扯,越扯越是没劲。
而秦晚松却是兴致越来越高,张慕不插嘴,他更是乐的高兴,正好借机与夏青说说话,再加上一个有意搓合他们的单飞雪,这关系是越扯越乱。
单飞雪甚至怂恿夏青去把言星河约出来,这样的话四个人一起同游,自己作一个大灯泡,替她好好想想秦晚松和言星河之中该选谁。
夏青看着滔滔不绝的单飞雪,第一次发现跟这个跟自己一起住了好几年的女孩子,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古灵精怪。
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吗?还是因为跟张慕在一起,所以发生了改变了呢?又或者是因为失忆以后,整个人的性格都发生了变化。
她知道张慕从来都不爱这么闹的,但却很宠这个女孩子,那么平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张慕是怎么忍受这些叽叽喳喳的?
她看着张慕,眼光里多了一些同情,张慕似乎猜到了她的意思,向她耸了耸肩。
秦晚松的介绍没有错,南门大街确实要比王府井的好玩多了。
八点多开始,四个人从王府井打车来到南门,溜溜地逛了两个多小时仍然意犹未尽。
夏青主要对一些非遗文化感兴趣,大观楼、皮影戏、铛铛车,中国书店、张一无茶楼、大北照相馆同仁堂、瑞扶祥,全都是清民时的建筑,让她大饱眼福。
而单飞雪除了看这个以外,则对各种小吃痛下杀手,都一处的烧麦、一条龙的铜锅涮肉、月盛斋的酱肉、狗不理的包子、锅贴、臭豆腐、卤煮火烧、爆肚、溜肝、冰糖葫芦
张慕等三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把鲜鱼口和大栅栏附近的几乎所有小吃店都尝了一遍,惊异于单飞雪瘦小的身体里面装着一个什么样的胃。
可单飞雪满不在乎,还拼命向夏青推荐:
“夏青姐姐,这么好的机会还不拼命吃,你要是怕胖,晚上我陪你做上一个多小时的瑜珈,保证你把热量都消耗光。”
夏青被撑的翻白眼。
女孩子都爱吃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更何况张慕难得陪在自己身边,心情大好,只是胃不争气,不能学单飞雪成为一个无底洞。
最后四个人都算有收获,除了每个人都在内联升穿回来一双布鞋以外,夏青和单飞雪都在瑞蚨祥买了一件丝绸的旗袍。
当然,全是张慕付的钱,秦晚松有心想掏腰包,可是两个女孩子不给机会。
夏青身材曼妙,穿上旗袍以后体态更是丰盈,秦晚松久经风月,也忍不住暗暗流口水,而张慕更是想起与她一起的共同时光,也难免心潮澎湃。
单飞雪身形瘦可是姿态却不错,尤其是两条腿又长又直,穿上齐大腿分叉的旗袍还有高后跟鞋后,无形成增添了大家闺秀的气质,成了一名贵女。
秦晚松和张慕都是赞不绝口,让单飞雪很是满意。
总之,这一趟夜游让大家都很尽兴。
而秦晚松更是发现,原来陪女孩子这样逛逛街,也是很开心的事,为什么自己以前会觉得好烦呢?
单飞雪很兴奋,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把夏青和秦晚松拉起来,赶早去看升旗仪式,然后去参观故宫。
而张慕没有动,他在思索行动方案。
到九点多的时候,慕轻舞打电话来找他,确定了他的位置以后,亲自开了一辆车来接他。
张慕注意到,慕轻舞的车挂得是军牌。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黄尚为他安排的居然会是家宴,但他已然打定主意,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是鸿门宴,他也得去好好闯一闯。
更何况当现在为止,慕轻舞从来没有害过自己,所以应该不会有太过让他为难的事。
黄尚家的房子位于帝都万寿路边上的一个老社区。
社区外表很普通,但实际上却不普通,从门口到黄家,需要经过两道由武警看守的门禁,而且第二道门禁的看守明显携带有武器。
这一切都让张慕明白了,黄尚家的身份绝不简单。
黄尚早已在大门外等候,两人共同带着张慕进门,免去了问询检查的麻烦。
黄尚家的格局与李延河家的基本上一样,只不过在帝都的核心地段上居然会有这样的建筑,其价值就完全不一样了。
张慕在猜想,或许是闵柔参考了这里的格局才装修的李家吧。
但黄尚眼见张慕进入自己家以后连一点惊讶都没有,反而对其中的格局似乎很熟悉,也不由得暗暗吃惊。
这说明张慕肯定不止一次进出这样的建筑,那么张慕的身份纵然比不上自己,至少也非同一般。
黄尚把张慕引入小客厅,沙发上已经有一个人背对门坐在那儿,黄尚跟张慕道:“先给你介绍一个你最熟悉的人。”
那人站起来转过身体,一个张慕绝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张慕下意识的站起,两腿并拢,并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
然后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报告,他早已经不是部队的军人了。
来人也给他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两个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语,只是拼命强忍着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流下来。
可就是这样两个简单的军礼,却让整个屋子的气氛都无比凝重,隐隐透出沙场点兵的气势来。
就连平时嘻皮笑脸的慕轻舞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来人终于把敬礼的手放了下来,然后张开双臂,问张慕道:“没有想跟我拥抱一下吗?”
张慕也放下手臂,他有心上前,最终却仍然放弃了:“铁队长,我,还是不敢。”
铁队长哈哈大笑:“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这个?”
张慕嘟囔着:“可能不是怕,是不习惯,你一向来严肃惯了,突然跟我来这么一下,我是真心不敢!”
铁队长的笑嘎然而止,他的神情一瞬间变得黯然,然后他对黄尚道:“小黄,你带这位小姐出去了下好吗?我跟张慕有几句话要说。”
慕轻舞明白两人会说到部队的一些情况,自己不方便在一旁听着,于是微笑着随着黄尚离开了。
铁队长拉过张慕,让他坐下,然后站在他面前,向他鞠躬道:“对不起!”
张慕吓得跳起来:“队长你别这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期望才对。”
铁队长按着他的肩膀:“不,你一直做的很好,远远超出了我的期待,而我却必须向你道这个歉,是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我们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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