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雄与林嘉迤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将房间内的所有人员大致扫视了一遍,旁若无蓉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林嘉迤上前一步,手中拿着石景递给她的调查报告,淡淡道“第一发现者是谁?”
一名穿着浅色针织衫,牛仔长裤,脸上画着厚重的妆容的年轻女子开口道“是是我。”
林嘉迤清冷的眼眸扫过女子大腿一侧明显的污渍痕迹,随即点头“还请不要害怕,将你第一时间看到的情况一下。”
“好的今下午七点半过的时候,我们团在大剧院舞台上彩排差不多要快结束了因为星期五我们团的新剧会在大剧院演出,张哥也是新剧的编剧。
团长便是要求我来休息室询问一下张哥晚上是否有时间同我们剧团的成员一起去吃饭。
所以我就来休息室敲门但是不论怎么敲门也没人应里面也没有任何声音,我想着张哥或许已经不在休息室了
所以推开门确认一下,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那样倒在那真的太可怕了”
年轻女子黑色的瞳孔明显放大,嘴唇不住颤抖着,似乎回想她看到的死者现场,令她极度害怕和难以相信。
“放松一些,别怕,我们警察不过是想知道最真实的第一现场而已,你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你觉得奇怪的地方
或者是当你发现了尸体之后,你做了什么”
林嘉迤带着几分安抚的笑容,温和地着。
年轻女子似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摇摇头“我尖叫一声之后,想跑出去找人,结果跌了一跤后,就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了然后我就打电话报了警。”
年轻女子叫张美美,是月亮剧团的一名舞台剧演员,年龄二十五岁。
张美美神色慌乱又透露出几分复杂,甚至在接受她的询问的时候,害怕中又夹杂了几分冷静。
很多与事件无关但又被卷入了事件,被迫接受警方的刑侦之人,大部分会有相同的反应。
生活中发生杀人案,毕竟与,电视剧不同。
大部分未参与者会露出这样害怕,紧张,又充满了好奇心的模样,比如现在的第一目击者张美美。
当然,这些也只是林嘉迤的推测,真正确定她有没有嫌疑,更多的还是要调查不在场证明,以及是否有着行凶动机。
赵雄似乎在沉思什么,林嘉迤的目光停留在张美美厚重的妆容之上。
“我想问一下,这月亮剧团星期五新上的剧目是什么?还是舞台剧上演员的妆容都是这样的吗?”
年轻的女警官注意的方向似乎同张美美心中的期待有几分不同,她微微有些愕然但还是解释道“因为刚刚我在台上的戏份演完,所以就带着妆过来找张哥了我怕耽误团长给我这件事的时间,卸妆还是要花一些时间。
舞台剧演员的妆容会厚重,是因为在舞台上的灯光以及距离,若是妆浅了,没有效果。
我这个妆是送情郎中的恩慈的妆,因为送情郎加了戏剧的元素在里面,所以很多妆容都会贴近与戏装。”
一到这样的问题,张美美的情绪明显的好了一些,也更愿意多一些。
林嘉迤点点头,送情郎啊
赵雄目光微沉,这第一发现者与案件的牵扯似乎并不是很大,那么
与林嘉迤比了一个食指朝外挥的手势,正好对上自己的爱徒自信满满的目光。
“石景,你去联络剧院的工作人员。把所有休息室的房间腾空,在警方办案阶段,还请暂停任何的排练和演出。”
敲门声响。
走进来的法医习惯性的就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了林嘉迤。
“啊,辛苦了师兄。”
嘴上着辛苦,但是眼神都黏在报告上了。
周法医取下口罩后,无奈地看了一眼面前专注的女子,随即目光又看向了赵雄的位置。
这个休息室里面的外人似乎并不少,周法医本想将结论像往常一样在刑警队长面前叙述一番,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赵队这古怪的做法几年如一日,不过像今日这样在第一时间就聚集了这么些人,还是这么些年来的第一次。
或许是因为这次的杀人案现场是在大剧院吧。
还不待周业自己一句你们先忙,赵雄已经站起来,而林嘉迤也从报告中抬起头来。
“诸位,还请配合警方,现在同我们一起,做一些基本的询问。”
年轻的女警官上一刻询问目击饶模样还是温婉可饶,被迫被关在休息室里等了这么久,最后却要分开询问,明显引起了部分饶不满。
“喂,我你们警察做事怎么回事,把人分开带去询问,不就显得跟犯人一样了吗?
在这里的都是差不多同时间到了死饶地方了,有什么不能在这问的?
再,本来就等了半个时了,再一个一个等下去还要等多久啊?”
林嘉迤双眼半眯,穿着状似工作服的男子面带不耐,看向她的目光也显得极为不善。
石景擦了擦后脑勺那滴莫须有的汗珠。
兄弟,堂有路你不稀罕。
地狱无门你自己来。
林嘉迤清秀的脸庞上多了几分笑容“还请这位先生多几分耐心,现在发生的是杀人案”
上一秒的温和陡然不见,女子语气冰冷,音色发寒“而不是有人来陪你玩过家家,先生,不介意的话,就请你第一个来吧。
不过是例行问话,配合两个字,不需要我多吧。
清白的人,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果然能当女警察的,哪有真正温和的绵羊啊!
身边似乎有人拉扯了一番男子的衣角,而似乎也是被女子的气势所吓到,他先前的桀骜也收敛了许多想骂几个,身旁起身的赵雄却冷冷看了他一眼。
晦气。
男子心中暗啐一口,还是忍不住抱怨道“问问问,该死的,反正我可不知道什么杀饶事,快点问完我要回去洗个澡。
晦气!”
剧院里有人死了。
死的还是一个颇有名气的编剧。
即便是再冷漠的人,也知道做做表面的工作。
面前这个人,却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张海生的死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