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笙不等他反应,便在他面上偷亲一口,随后飞快地离去。
温苏面露怔色,已然忘了身处何地。
许久,他用手指轻滑过自己被她碰过的面颊,指尖上风仿佛还留有她的余温。
他忽然发现她似乎喜欢打断他的话……是怕他拒绝吗?
那么强势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让他有种卑微的感觉。
灰笙回到宫里,立刻去找了女皇。
温梦今那表现,项微月都能觉出奇怪之处,更何况是她。
有这样的机会,自然要告上一状。
不过灰笙也没有傻到只为这么一个事而烦扰女皇。
就如温苏能想到弹劾之事,灰笙又怎么可能想不到,所以她还在红香楼里打听了不少事情,正好能在这个时候用于将自己的真实目的模糊。
这样一来就算有券劾,她也可以用正经目的做幌子,顺便拉下一批以后会支持温梦的人。
女皇听了她的话,很是惊讶。
她也听过灰笙去红香楼的事情,不过这种事着不太好看,但并不算什么大错,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倒是我错怪你了。”
女皇眼中有着赞赏。
灰笙一本正经地道:“明日朝堂之上,这事交给我处理便好。”
女皇轻轻颔首,仪态万方。
“好。”
深夜。
月光藏进云层中,没了踪影。
失去月光的大地笼罩在一片黯淡之郑
无光房间里,温苏还没有睡。
他睡不着。
脑海里不断出现着今与灰笙相处的片段。
分明只是第二次见面,还颇有目的地接近他,为什么他会为她不安。
指尖碰了一下心口,那里隐隐的痛感仿佛能透出来。
即便知道不应该,压不住的后悔却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有股冲动遏制不住地占据他的神经。
他不该拒绝她。
哪怕失去报仇的机会,万劫不复,似乎,如果能看到她的笑,这一切都值得。
他是不是疯了?
一向从容温淡的公子有些迷茫。
为什么会这样?
这边公子未眠,那边灰笙却把自己裹得越发像只蚕茧。
除了脑袋和塞在枕头下的手,几乎看不见皮肤。
偌大的床越发衬得蚕茧“娇”。
从蚕茧的体型可见她是缩成团的。
白变作羽毛笔无声飞了出来,在灰笙枕头边摇摆着自己的羽毛。
“大晚上的你干嘛呢。”
逗你开心。
“……我只看见黑影。”
白停下,变成古镜,自带圣光将灰笙的面容照亮。
灰笙:“……”谢谢你这么善解人意。
白似乎发现她的心情没有变好,又变回白色的一团,还特意把自己的光调暗。
“行了,回来睡觉。”
灰笙全程没动,蜷缩得很舒服,眼睛却不聚焦地不落在实处。
白不开心地趴在枕头上,忽然像想到什么,飞到收拾干净的案台上。
一声琴音让灰笙再次聚焦看过去。
“别乱玩我的白琴。”
白琴飞了起来,在空中晃悠。
灰笙懂了它的意思,却毫不犹豫地拒绝:“扰民的事情我才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