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同一时段来英的小孩一样,黄征刚一到英国就开始了语言预科班的学习,为进入正式的中学课程学习做准备。这个班级中有一些来自其他国家的小孩子,尽管大家都是差异很小的亚洲面孔,但是老师却能轻易的从每个人的外貌和行为举止中分辨出他们每个人究竟是来自哪个国度。大多数的同学们平日里喜欢和自己国家的人凑在一起,讨论的话题从自己的身份家庭背景,到对于这个新环境的各种印象。除了饮食方面的差异让黄征有些许的不适应,其他的并未给他造成很大的困扰,让他觉得麻烦、不快乐。
像往常继续轻松自在打打闹闹上了一天的课回到家里,还没完全走进去就把鞋子甩的叮咚响;家里的菲律宾阿姨慌慌张张的系着围裙从厨房里拿着勺子奔了出来,还以为他饿坏了,盯着自己的小雇主满脸关切问到,
“did you eat a?”
站在门口卸书包的黄征随口说了一句“no”
然后这位认真的菲律宾阿姨又问了一遍
“so, you did hing”
“yes”他一边回答一边趿拉着拖鞋径直走向客厅,走到沙发跟前顺势就瘫坐在上边,顺手把电视打开连上了电动。由于电视上的字幕超出了他的词汇量,调试了几次仍然进入不了战斗,只好关上作罢。然而阿姨仍旧站在一边不依不饶“did you eat”
在沙发上索性舒舒服服平躺下来的黄征百无聊赖,于是又回答了一次“no”
她接着说“so u did ”
很快,他的耐心明显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但还是耐着性子拖长声音回答了一句“yyyyyyyes”
直到阿姨满脸困惑的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刚又要张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那里回答错了。
“I did hing, and I was very hungry”他立马坐了起来明确说了一遍自己的需求,这才制止了阿姨又要开口发问的冲动。
刚才的语言误会加上自己等晚餐等的百无聊赖的,他心里刚刚被自己强硬克服掉的学习冲动又燃了起来,终于拿过来自己的书包,打开作业准备先做掉一些。翻来翻去,摸到了黄攸宁送他的礼物,呆在书包的一角,至今都还未拆开。带着玩弄的意味,他慢悠悠的扯开盒子上的蝴蝶结,撕掉包装纸,一个紫色的水晶小熊亮闪闪的出现在眼前。
“girly”他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就蹦出来这个词汇,然后把这只水晶小熊丢在了桌子下边暗藏的抽屉里。
晚餐终于端上了桌子,这位菲律宾阿姨刚要张嘴说话,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坐到用餐区域,再一次用自己的行动制止了她想要开口的冲动。语言上的误解,以及其他弄巧成拙的英文日常会话差错在他们俩之间慢慢的比一日三餐还要频繁,生活里造成的不便终于让他下定决心放弃跟中国人鬼混浪费,闷头苦学起来。
很快的黄征就以全A的优异成绩结束了语言学校的课程,准时进入哈罗公学。哈罗公学作为名扬世界的著名贵族学校第一次让他感到名不虚传是在一次上课前,他的同桌,一位金发碧眼的小男孩,拿出来最新的电影海报指着上边的主角跟他炫耀这是他爸爸的时候,他从心里根本不相信,以为这些人和语言学校的小孩没什么两样,说自己的爸爸是好莱坞巨星不过是在鼓吹自己有多厉害的把戏;直到后来电影在英国公映,他拿到了一张邀请函;在后台真真切切的听到他叫爸爸的时候才彻彻底底的信服了。坐在电影院座椅上的他并没有任何关心电影的想法而是冒出了一个念头,也许自己家里也很厉害很有钱,并不是妈妈口中那样简简单单轻描淡写的做酒店生意的;毕竟其他孩子的爸爸都是那样的厉害,自己的爸爸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从小到大,他住在寄宿学校的时间远远长于他在家的时间;家里人都在忙什么生意,他更是不得而知。即使在心里萌生出这样一点点模糊不清的概念,但是他对于自己家里的情况在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非常清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