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仵作踱步到尸骨左侧指道,“死者左手有六指,这是极少数人才会有的,再加死者肋骨三根恶性断裂,想必生前也是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苏子烨看向尸骨左手杏眸一紧,再看唯有几处是完好的尸骨不免替沈垅心疼一番,此刻她脑海中大致幻想出沈垅生前所有遭遇。
被人打晕之后再被人拳打脚踢浑身截骨没有一处完好,那么究竟凶手为何要将他打晕之后再下此狠手之后灌下毒药埋尸掩盖,在这其中有什么样的目的所在?
“那么此人身份就从六指查起。”刑部侍郎吩咐道,“来人,即刻搜查城内有六指的人。”
“大人,我想去一趟东侧山林看看。”苏子烨道。
闻言,刑部侍郎看向司徒璟不紧不慢说道,“既然此案是王爷为主理人,那便由王爷决定。”
苏子烨顺势看向司徒璟,只见他点头同意之后浅笑回应。
将军府
小公子后院外墙上趴着两个偷摸的男人,蒙着脸观察内里情况,司徒靖看了眼纹丝不动的赫连泽粼问了声,“喂,你累不累?”
“你累了?”
见他丝毫没有累的意思司徒靖故作淡定耸了耸肩,“不累,我是觉得你一个娇生惯养的王子怕是受不了这苦。”
赫连泽粼目光撇向司徒靖,“本王子虽贵为王子,可也不是娇生惯养,从小习武涉猎你以为这点小事我不行?”
“但也不是,我………”
“别说话!”
司徒靖刚一开口就被赫连泽粼打断,见他指向内院顺势看去,只见沈垅大步流星走进后院一屁股坐在大理石桌前,脸色略怒。
丫鬟见状赶忙送上水果点心茶水供他品用,唯唯诺诺似乎很怕眼前的人,“小公子慢用!”
沈垅瞥了眼桌上点心,手一挥直接打落在地,带着怒气道,“站住!”
丫鬟浑身发抖本想快点逃离却还是被他叫住,慢慢转身当下自觉跪地红着眼眶,“小公子,奴知错了……”
“我有说你错了吗?”沈垅冷声道,随即慢慢扬起一抹坏笑起身走向丫鬟俯身将她扶起,“我还没说话你怎么就跪下了,起来。”
“奴…奴自己可以…起来。”
此刻能够清楚看到丫鬟浑身颤栗眼泪滴落,使得墙上二人不由相互一视,司徒靖小声道,“这个沈垅平时都跟着十二弟身边屁颠屁颠的,原来在自家如此霸道啊!”
“看来子烨让我们盯着他也是有道理的。”赫连泽粼缓声回之,二人接着观察院内情况。
刚被扶起的丫鬟唯唯诺诺头也不敢抬起半分,沈垅眉毛一挑直接将她再次推到在地,“日日都这副死样子真叫人扫兴。”
丫鬟即是摔的再痛也要爬起跪地求饶,“小公子,奴知错了,求您…求您不要生气!”
“不要生气?你觉得我对着你那副死样子能不生气?”紧接着他怒吼道,“给我起来!!”
丫鬟懦懦起身站在她身前,只听沈垅再次坏笑伸手挑起她下颌,“给我好好服侍,否则本公子不会放过你。”
丫鬟眼泪滴落沾湿胸前衣料,顺着他的意思解开腰带咬着唇艰难恳求,“公子,能不能去屋里……”
“怕什么!这里有没有外人,何况你不觉得在这里很刺激么?”顺着直接将她衣裳撕裂,抱起人儿坐在石桌前………
墙后二人自觉闭眼撇头没眼再看,下了墙后司徒靖不禁咒骂,“该死的人渣,此人怎如此厚颜无耻,连自家侍女都不放过。”
“靖王爷难道会比他好?”赫连泽粼嘲讽道。
“你什么意思,好歹本王也只是关照春红楼的那些有才技的女子,怎可与他相比。”
“与他有什么区别?”
司徒靖无言以对长深吸了口气一边走一边解释,“我跟你说春红楼和妓院不一样,春红楼的女人只卖艺不卖身,妓院的女人没有才艺只能卖身。”
“打住,我现在不想与你讨论这些,总之不管你是喜欢春红楼也好妓院也罢,你都别想招惹纯儿。”这次赫连泽粼郑重警告,他的妹妹怎可与那些青楼妓院女子相比。
“那正好,本王也不想与你妹妹有任何关系,最好你也让她别再来找我了。”司徒靖傲娇回道。
赫连泽粼白了眼身旁烦人的男人满是嫌弃,最后道,“不知子烨那边处理的怎样了?”
二人渐行渐远声音渐渐远………
东侧山林,苏子烨与手下遍布东侧山林查探线索,只有找到足够的证据才能证明现在将军府里的沈垅是个冒名顶替的假货。
山林之中树叶随风飘落,踩着绿叶发出酥脆的声音极为悦耳,苏子烨与司徒璟一前一后走在当年抛尸之地行走查探。
视线落在身旁路过的竹梗,蹲下身子仔细一看上面打斗留下的划狠,视线再移,距离三米之远的竹梗上有着褐色汁液干涸的痕迹,正当她伸手想要触摸之际,司徒璟出声道,“别动。”
“怎么了?”
男人从她袖口掏出方巾轻轻擦拭竹梗上的褐色痕迹嗅了嗅之后,“这是砒霜,有些东西不要轻易接触。”他提醒道。
苏子烨起身思索,“既然这里有砒霜,那么……”
“当年的作案现场就是这里。”司徒璟接过她的话语说道。
“竹梗上打斗的痕迹,凶手是在这里将沈垅打晕,然后再灌下毒药伪装成自杀?”她一边分析一边摩擦着下巴,“不对不对,凶手既然要伪装成是他自杀为什么又要将他埋起来呢?”
“因为还有第一作案现场。”司徒璟起身站在她身旁淡然推测,“既然他是上山作画,那么肯定会住在某处……让人找找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客栈住所。”
“你说的有道理。”苏子烨点了点头,事过一年这里的痕迹显然已经不明显很难找到任何证据,不过足以证明沈垅最终遇害现场是在……这里。
这厢,刑部侍郎上前道,“王爷,前面附近有户人家,我们要不要过去问问。”
“走。”
三人走向距离几百米远的小户人家,一间破旧的茅草屋烟囱浓烟四起显然有人在家。
“有人在家吗?”苏子烨想在门外礼貌喊话。
不一会儿只见以为年迈老人缓慢移步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