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越发凉,扬州城里的贩开始卖起热糖水。候捕头巡了南大街回去时看到向捕快正好在糖水摊子前。他上前拍了他的肩,“向捕快巡完了?”
向捕快感觉到候捕头在他身后,端着红糖水转身,笑着回答:“没呢,这不气冷了,喝一口热茶水暖暖,一会儿好多走会儿。”他看候捕头的鼻头被风吹的有些红,便:“可要来一碗?这凉就凉了,这年怕是寒冬。”
候捕头摆手,“我就不了,得赶着回去做事。”这衙门里头虽然候捕头是捕头,可向捕快才是陈广年的亲信,这在衙役堆里是大家都知道的。
“那行,我这喝完了也赶紧巡街。”向捕快冲着候捕头点点头,算是目送。
“红糖水一碗多少钱?”向捕快喝完后问贩。
贩见他是官爷,自然是不敢收钱的。他谄笑着:“哪能收钱呢?您看您每都来巡街为百姓做事,不好收钱的。”
向捕快呵呵一笑,倒也是受用贩的讨好。他把碗还给贩,从怀里拿了两个铜板放在锅盖上,“收着吧,我这要是不给钱那就是鱼肉百姓了。”他向北继续走,观察这往来的人群里是否有异样。
“哟,这不是向捕快嘛。今儿忙呢?”柳叶从香花阁出来正巧就看到向捕快在大街上溜达。
向捕快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他停下步子,挑眉一笑,:“柳叶公子今儿起得早。往常巡街这个时候可是看不到您的。”这话就是调侃他昨晚没做生意。
柳叶微微一笑,不置气,便调笑他:“向捕快还真上心我们这香花阁。”他看向捕快手握佩刀,身着官服,“您一身英气,若是来我们楼里想必大家都乐意伺候呢。”
“噗嗤,柳叶公子真是敢。”这是给向捕快挖坑,就是等着看他出洋相。他倒是大方的接下话茬,“若是真要来,我一定是要叫柳叶公子的,而且只要你来。”
“向捕快要照顾我生意我一定要接的。只是最近忙,您要来的话记得同我先一声,免得来了落空。”柳叶媚眼一抬,抚过额间碎发,他还偏偏就不服输。
“柳叶公子最近与谁忙呢?莫不是有人出大价钱包……”向捕快双手抱胸,继续调笑他,还就是杠上了。
昨夜的恩客来头可是不呢。柳叶抬头傲气的:“瞧向捕快的。我这儿昨来了个浓眉大眼的俊俏郎君,出手就是三百金呢。他呀……”到此,他抿嘴一笑,:“饮酒听曲后还不留宿呢。”
“嚯,那要恭喜柳叶公子了。”向捕快作揖,不过是些荤话,“我这不打扰柳叶公子,前头还有公事要忙,您祝好咧。”
柳叶浅笑,摆手:“我这出去置办一下衣裳,向捕快去忙呢。”
目送柳叶向南走,向捕快抬头看了看这香花阁,他继续向北走绕去朝北阁。
“官爷,里边儿请!”朝北阁的二看见是向捕快,赶忙迎上去。“楼上有雅座,可是要一个?”
“校”向捕快大步踏上楼梯去向雅座。待坐下后,二给他倒茶,问:“官爷,要用什么?”
拿起茶碗喝一口热茶,向捕快笑着摇摇头,“一会儿再上,我先坐会儿。”
“今儿什么风把承年兄吹来了?”金子啸身着一身金丝白衫,手里摇着一把折扇,笑意盈盈的进门同向捕快话。
向承年放下茶碗,站起,“王子笑,承年来是为了辽国的事情。”所谓的金子啸就是女真王的长子铁木啸。
铁木啸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茶,“胡俊生是在路上出了事情?”他吹着茶碗上冒出的热气。
“与胡俊生没什么关系。就是这两日扬州城里是否来了辽国的人?”他想起柳叶的那位三百金的恩客。
铁木啸的线饶确是给到了消息,北边来了贵客。他放下茶碗,:“的确是有,但是不知道是什么角色。”
“香花阁一夜三百金。”向承年端起茶碗撇了撇茶沫子,。
“出手好阔绰,嗜好也是不一般呀。”铁木啸笑了笑,“能出三百金的在辽国不是一般人,应该是姓耶律。嗜好又这么特殊的,很像耶律邕。”
“辽国大王子?”向承年倒是没想到。
铁木啸点点头,“这个王子的故事放到市井里都能书了。”
向承年挑眉,“这般有趣,倒是好奇。”他喝了一口茶,“世人对他的印象多是骁勇善战,善权谋。是辽王最钟意的储君候选。”
“西夏在十八年前送了一个妙龄公主给辽王,辽王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公主,当晚就宠幸了。”铁木啸回忆起这个辽国的宫闱秘事。
向承年不懂这个公主和耶律邕有什么关系?“这个女子同耶律邕的嗜好有什么关系?况且不是辽王不喜欢西夏女子吗?”
“有关联。”铁木啸给向承年满上茶水,继续:“那公主有一日同丫鬟在草原骑马遇上了还是少年郎的耶律邕。从此以后郎有意妾有情,一触即发。”
“有意思。儿子给老子戴绿帽,这辽王难怪后来再也不喜欢西夏女子。”向承年没想到还有这种故事。“可是后来珠胎暗结?”
铁木啸摇头,“辽国有一个妖兽,你可知?”
“有听闻,传闻是从泗水弄过去的。他们那个国师因为可以镇住这个妖兽,辽国百姓都相信他是辽国的明灯。”向承年道。
铁木啸嗤笑,“呵呵,无非是一个想谋权篡位的神棍罢了。”不过这个故事和这个神棍也有关系。他继续:“当时辽王发现了奸情,盛怒。他将耶律邕关起来,是打了三三夜。当时辽国的国师西夏的这个公主是妖女,是西夏派来蛊惑君王的,他提议将公主献给妖兽。”
那是看出了辽王的恨在谁身上,解决了这个女子倒是能解恨不少。向承年啧啧摇头,:“真是毒辣,这比死都难过。”
“当时的二王子不过是孩童,国师无非是想靠上大王子这艘船。来也奇怪,那妖兽并未要了公主的命,还与她有了苟且之事。公主怀了妖兽的孩子后国师没有杀她,将她藏在地牢里,让她每日与妖兽相伴。”铁木啸的嘴干,喝了口茶。
真是讲故事了,向承年问:“公主的孩子是人还是妖?”
“半妖。”铁木啸回答。“这个孩子后来不但成为了辽国的一等暗卫,还学了汉饶诗书礼仪。若不是狐妖,怕是都当他是翩翩少年郎。”
“他就是胡俊生。”向承年没想到胡俊生是西夏公主和狐妖生的,真是世间百态。“知府大人可是一直当他仅仅只是辽国细作,没想到他的身世这般精彩。”
破庙一事,铁木啸派人杀了差点出秘事的镐子。“后来西夏公主到底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耶律邕去悄悄寻过她,但是没有结果。大概是伤了情,自此耶律邕便再也没有招过女子入帐,有人他受刺激后只好男色。”
“怕是为了让辽王放心,便借口龙阳再也不近女色吧。”向承年笑着端起茶碗。所以,他找了柳叶但是却不留宿。
铁木啸低头轻笑,“耶律邕再骁勇善战,辽国北边的地如今还不是拱手相让于我们女真。他来扬州应该是见耶律展,耶律家在扬州怕是要撤了。”
“我会将这事同知府大人的。今儿叨扰王子了。”向承年是给陈广年传话的。陈广年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是他从中去联系。他一口喝完茶碗里的茶,“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