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纤皎和阿朗的强烈建议下,胡俊生在宋州多呆了一。他被陈纤皎按在床上几乎是不得下地,就连用饭都是她喂到他嘴边。虽然不下地是比较难受的,可是享受着陈纤皎喂饭的待遇,那也是不出的舒爽。
深秋的御花园里的花朵不似盛夏和初秋那般开的鲜艳。叶婉清带着丫鬟到御花园里想去看看花儿,除了月季还开着,其他的都枯着。“花园里没什么颜色,看着也是怪冷清的。”她转身同身边的丫鬟话。
“过了秋,等到了冬下雪,白皑皑的雪盖下来,这时候御花园虽然没有花,可是就着宫廷楼宇的雪景也是别有一番的。”丫鬟想起往年冬的皇宫,白雪盖在树丫上,盖在房顶上,那样的景色好不壮美。
叶婉清转头对着身后的丫鬟笑了笑,:“那岂不是可以打雪仗了。”她想起以前在陈府和陈纤皎只要是下雪,两人一定是要打雪仗的。这雪仗非得是打到手被冻麻了,鼻子冻得流涕才能停下。
“娘娘以前打过雪仗?”身后的丫鬟好奇,便就问叶婉清。
叶婉清亲手摘下一朵月季,回忆着以前的事情,:“打过,只要那一年下大雪,就一定要打雪仗的。”
身后的丫鬟挠了挠后脑勺,怯生生的问:“难道青州府不是每一年都下大雪的吗?”
这一问,叶婉清想到是漏了嘴。她藏起窘迫,自然地把月季花给那丫鬟,柔声的回答:“我的也就是这个意思,杏儿不必慌张。”
杏儿接过月季花,轻轻点头,“哦,杏儿知道了。”
过了月季花圃,叶婉清走到七巧曲桥处,她看池子里的红鲤鱼游的欢,觉得有趣。“可有鱼食?”
一旁的太监连忙拿出随身带着的鱼食给叶婉清递过去,“有,这儿呢。”
叶婉清接过鱼食的袋子,看了看这饲料,摇头。她与那太监:“你这个鱼食放了多久了?”
太监连忙跪下,低头回答:“回禀纯妃娘娘,这鱼食有腥膻味是正常的。下奴的这个鱼食放了有半月。”
鱼食腥膻叶婉清当然知道,她以前在陈府喂过的鱼可是不比这御花园的少。她看这鱼食分明是放了有大半年,显然不是新鲜的好鱼食。低头看这太监不敢实话,大概是怕她责罚。她使了个颜色给杏儿,“让他起来话。不过是个鱼食,这般紧张作甚?”
那太监麻溜的起身,片刻都不耽搁。叶婉清见他低头,不敢抬头话,便就把鱼食还给他,“你伸出手接着鱼食袋子吧。我又不责罚你,只是问问这鱼食放了多久,往后在我这里没必要扯谎,没那个必要。”完,她便拉起裙摆,蹲下身子,看着池子里的鲤鱼游过来游过去。“我明儿带点白面馒头来,鱼儿最喜欢吃这个。”
七巧曲桥的对面走过来了陈纤巧,她见叶婉清在前头,便有意的上前给她行礼。“姐姐在这里逗鱼呐。妹妹我刚刚看到你在这儿蹲着玩儿,便就赶紧上来与姐姐问好。”罢,她装模作样的蹲下行了个礼。
讲实话,叶婉清是真不喜欢陈纤巧。从前在陈府的时候,她总是背后使坏,如今到了皇宫她连正面都要使坏。“陈婕妤不必多礼。”她站起身子,与陈纤巧面对面的站着。
陈纤巧得了令,她走近叶婉清,看着对方的眼睛,:“妹妹以前在扬州的时候,深秋总是要吃点乌梅姜茶的,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喝过?”这个话她是给曾经的冬梅听的。她看叶婉清的眉眼,虽然比以前消瘦,可那熟悉的影子依然还是存在的。
若是此时回避陈纤巧的眼神,或者避左右而言它,那叶婉清都不用自己承认就暴露了。她就像皇帝其他妃子一样的看着陈纤巧,浅浅一笑,回答:“江南是本宫梦里向往的地方。只可惜从生长在北方,还没有来得及去看看。”她转头和杏儿:“有空去同陈婕妤学学做乌梅姜茶,回来了给锦云宫大家伙儿一块分享分享。”她转回身子,笑着同陈纤巧继续:“宫里吃惯了好东西,偶尔尝尝新鲜的也是很好的。”
这是赢功夫的人。这个话功夫真是损的陈纤巧如同身边的丫鬟一样。陈纤巧被这么反将一军,将的有些心闷。脸上不可以表现出来,只得咽到肚子里去。“姐姐的有道理。”她看向杏儿,装的大肚的样子:“杏儿,有空可要来婉华宫玩玩呢。”
杏儿怎么不知道眼前这位主儿的脾性,她要是真的去玩玩,估计是连命都丢在婉华宫了。她连忙低头给陈纤巧作礼,乖巧的回答:“娘娘折煞我了。杏儿得了空会去婉华宫寻桃儿姐姐学习一二,到时候还望娘娘恩准。”
这寒暄的也差不多了,好奇的人碰了一鼻子灰,有心事的人不想搭理。叶婉清见谈话差不多可以到此为止,“陈婕妤这般热情,本宫觉得甚好。”她眼神示意杏儿不必这般低头,“本宫还要去别的地方转转,陈婕妤自便吧。”罢,她就带着一行人越过陈纤皎,往别处走了。
看着叶婉清的背影,陈纤巧眼里都是寒光,今儿吃瘪不算亏,她摸到了叶婉清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赶去楚州的路上,胡俊生坐在马车里同陈纤皎一块儿笑。这回有阿朗给他驾马车,他算是轻松多了。“娘子,到楚州后可有什么想吃的?”胡俊生剥了一个炒花生给陈纤皎吃。
陈纤皎接过花生便就往嘴里扔。她歪头想了一会儿,:“我还是想吃那道活鲤鱼,我觉得特别的嫩,而且有意思。”
“那行啊,我让阿朗驾的快些,赶在黑前到楚州。我们就还住那个楚江楼,还住字一号。”胡俊生又剥了一个花生粒给陈纤皎。
阿朗在外头听着这话,觉得自己这便宜马夫好生可怜。他在马车外头给自己叫屈,“阿狐,你有了媳妇忘了兄弟。我这好生辛苦,你不让我慢些别累着,还要我快些。我不累,这马儿都累!”
胡俊生自知是欺负了阿朗,连忙掀开马车帘子,赔罪道:“阿朗莫生气,我这笑呢。到了楚州,所有食宿我包了,你只管吃好住好睡好。”
阿朗撇撇嘴,“你这的还算人话,我这心里总算是感受到了一些人间温情。”他侧身一把把胡俊生推进马车里头,“你这身子刚好,别总是撩开帘子与我话。你自己在里头老实的待着别再病了。”他看这日头快到中午了,“一会儿前头有一条河,我们去河边休息休息,顺带生个火给阿狐煎个药。”每日午饭后得喝药,这个事情是万万不能少的。为了煎药,阿朗还特地在宋州城里买了个煎药砂锅带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