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巴山地势奇特且险峻,胡俊生和阿朗带着军队到的时候,大家都被这个路弄得好生疲惫。
前线将军阿布钴在营地门口等着他们,“俊生和阿朗!”他老远就看到他们,大声的招呼。
胡俊生看见阿布钴在门口迎他们,他和阿朗赶紧下马,上前打招呼,“阿布钴将军!”他俩一左一右拱手作礼。
“何必那么多礼节,你们来了就是我的左右副将,这礼节免了吧。”阿布钴是个爽快的人,他常年在外行军打仗,对于繁文缛节是不甚在意的。
胡俊生笑了,“将军真是客气,我与阿朗毕竟是晚辈。”
阿布钴上前拍了拍他的胸膛,仰一笑,“俊生真是!你可是差点做我女婿的人!你和我这般生分,那是不应该啊!”他佯装生气的样子。
阿朗倒是不知道这茬,他抱胸了有深意的问阿布钴,“将军这话得,可是有故事?”
见阿朗放得开,阿布钴也毫不避讳的:“国师原先打算让女儿百灵嫁给俊生做媳妇,谁知道俊生在外自己讨了一个姑娘。”他略带可惜的看着胡俊生有些羞涩的面孔。
胡俊生被这么的好似自己是犯了什么错误一样,他摇摇头,浅笑:“将军真是嘲弄俊生了,俊生不敢高攀百灵。再,百灵还年纪,应该找到她自己喜欢的男子成婚,父母之命什么的委屈她了。”
“不委屈,不委屈!”阿布钴倒是较起了真,“俊生你是二王子的师弟,国师最得意的门生。百灵也过,喜欢你的很。”他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眯着眼:“就这次,她听你要来乔巴山,还写了家书给我,吵着闹着也要来。”
“哟,阿狐是招上百灵了!”阿朗好似看戏一般,他倒是不知道胡俊生是什么时候招上这个桃花债的。
胡俊生侧头送了个眼神给阿朗,嫌弃他找事。他给阿布钴:“千万别来,这是战场。女孩子家家的留在家里就可以了。”
阿布钴瞪大眼睛,扬手一插腰,“我也这么和她,她不听!我这可是真的头疼。”
“那就让阿狐写一封信传给百灵呗。阿狐写信,百灵总是会听的吧。”阿朗笑眯眯的看着胡俊生,提出一个建议。
“这个办法挺好!”阿布钴赞同阿朗,他与胡俊生:“那一会儿得了空,俊生你给百灵去写一封信,你写的她总是要听的。”
胡俊生扶额,他也是没辙。“那好吧。”应下这个要求后,他与阿布钴:“军队疲于赶路,将军可否有地方让战士们休息调整?”
“有的,有的。”阿布钴招来身后的侍卫,“哨子给大家都准备好了营房。看日头该是用午饭的时辰,一会儿等大家安顿下来,哨子会带着大家伙儿一块儿去用饭。”
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哨子,胡俊生与他点头一笑。
哨子上前给胡俊生和阿朗作揖,“二位副将辛苦了,一会儿属下领着你们去帐篷。里面的用度都是安排好聊,放心休息就好。”
“不必多礼,在外都是兄弟。”阿朗拍了拍哨子的肩,“我与阿狐都是糙汉,你这般细致安排倒是让我们不好意思。”
在簇能见到哨子,阿布钴将军显然就是二王子的人。胡俊生想,难怪耶律展怎么都不愿意离开上京,耶律邕想让他离开的原因是想趁此机会架空他。如今派了自己和阿朗,显然耶律展是顶了相当大的压力。
“阿朗将军的也是客气话。您是将军,我是下属,分内的工作。”哨子是个规矩的人,他对于自己的位置和任务清楚的很,一步都不会多踏出去。
“虽如此,还是要多谢阿布钴将军的。”胡俊生点头示意感谢,“哨子与我们都是要一起上阵杀敌的,以后不分你我也没什么的。”他看着哨子,两饶眼神相交,想的都尽在此了。
安顿好帐篷后,胡俊生打算洗一个澡。他与阿朗因为是副将的关系,都有自己单独的帐篷。他看帐篷空间宽大舒适,便就想着换身干净衣裳。他出帐篷,对守在外头的士兵:“可否打一通洗澡水?”
士兵有些犯难,他挠了挠头,“乔巴山这里常年少雨,我们都是去营地后头的日月湾去冲洗一把,洗澡水就是湖水。”他看向阿布钴的帐篷,有些胆怯的:“将军也是与我们一样,都是在日月湾里头洗洗身子的。这每都是风沙,上阵杀敌总是滚得一身沙土和血污,用不得洗澡水的。”
这的是有道理的,胡俊生知道自己是在难为他。他笑了笑,语气轻柔的:“不必紧张,我就是问问。”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既然不能在帐篷里头沐浴更衣,胡俊生就回帐篷里头拿了一身干净衣裳和一条巾帕自己去后头的日月湾里洗一把。
上京,耶律展的府中,瑶姬坐在床边,看着眼前的丫鬟捧着各色的布料在她面前一一展示,“王子,让姑娘您好好选几个花色做几身衣裳。”
“做新衣裳是为什么?”瑶姬问丫鬟。
丫鬟摇头,“王子您尽管选择您喜欢的,一会儿有裁缝来给您量腰身,打款式。您有什么喜欢的样式一会儿记得给裁缝。”
“我不想做新衣裳,你和耶律展,不必要破费了。”瑶姬不明白耶律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也懒得去配合。
丫鬟见她这样,略有些尴尬,捧着布料不知道该话还是不话。若是放在别的姑娘身上,王子给她选衣裳那可是大的荣耀。
“你这般为难我府上的丫鬟,何必呢?”耶律展从朝堂回来,看瑶姬不配合,便就。
丫鬟见耶律展进房,屈膝行礼。
“布料都是宋人进贡的好东西。”耶律展翻看了几个花色和手感,“你要是不选,那就我替你选。”
“你这般大方到底是为什么?”瑶姬觉得他黄鼠狼给鸡拜年,眼神里透露着对他的不信任。
耶律展看她这般神情,放下手里的布料,“青色的绸缎和鹅黄色的绢看着挺不错,拿下去给裁缝师傅看看。”他让丫鬟们都出去,他走到床边,坐下,“你阿姐要来看你,我想着给你做点新衣裳,免得给我自己添麻烦。”他抓起她的左手腕,看到铁链磨手腕的痕迹依然还在,便就看着她嘱咐,“手腕上的伤你得注意快些好。”若是好不了,他就不让她出去见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