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生回到家后,自然所有的家务活都是他来做。他让陈纤巧多睡一会儿,他主动起床给她烧茶做饭。他给马儿喂粮草,听见门口有人敲门并且问:胡夫人起了没?他有些疑惑,便上前开门瞧瞧是什么人。只见来人是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他提着菜,一副做饭的架势。他冷言问道:“你是什么人?”
胖子不知道胡俊生回来了,他瞧这架势便就知道是男主人。他赶紧赔笑脸,:“二王子派我每日过来给夫人做饭。”他提了提手上的菜,“这不,早上了,我就按照王子的吩咐,赶紧过来做饭。”他看胡俊生脸色不善,便低头哈腰的赶紧解释:“您是胡大人吧。我是二王子府上的厨子,叫胖子。您可以去府上问问,大家都知道我。”
胡俊生见是耶律展的人,便也不作刁难,只是陈纤皎一个妇人在家,他不满意耶律展派了一个男人来做厨子。他侧身让出了一条路,“你进来吧。”
胖子得了令,赶紧进去。他听了胡俊生这一回在战场上是出了风头的人物,他可是丁点都不敢惹他的。他赶紧去厨房,将手里的菜放到灶台边上。“夫人了,这些日子您要回来的。特意安排我给您做您爱吃的菜。”他从带来的菜篮子里拿出一只腌好的鸡给胡俊生看,“夫人您喜欢吃烧鸡,我特意给您腌了一只,一会儿我给炉子生上火,将鸡烤上,保管您满意。”
“有劳你了。”胡俊生看他一副心翼翼的样子,觉得自己不该心眼。他收了自己还未散发出去的醋意,进厨房看他熟练的生火。“早上吃烧鸡总是油腻的,你可是还有别的要做?”
胖子一边给炉子添柴火一边回答他:“早上准备做羊肉馍馍汤。我昨晚熬了一锅羊肉汤放在柜子里头,我一会儿拿出来把油撇去些再热,夫人不爱吃油腻。待热了后我放些野菜碎和馍馍碎,那便就好了。”
羊肉汤汤在军营里胡俊生是吃了好久的,他下意识的不是很想吃。“除了羊肉还有别的吗?”
胖子得了眼色,赶紧回答,“当然还有别的。”他将炉子上的火生好后,便就去灶台下头生火,“我还准备做个野菜饼,不知符不符合胡大饶口味?”
“我都可以,没什么挑的。”胡俊生见他也是在费心思,便就也不好提要求。他看胖子额头有汗,便就与他:“我烧了一壶薄荷茶,你要是觉得渴了就自己倒。水壶放在饭桌上,你自己拿就好。”罢,他便就出去了。
陈纤皎起床后看到胡俊生将头发用发带束在脑后,穿着她给他买的袍子坐在房内看书,一副安静的模样。她揉了揉眼睛,看着他看书的模样,真是觉得岁月静好。
“醒了?”余光瞥到陈纤皎睁着眼看他,便就放下书本,坐到床头,“可是要起来洗漱?”
陈纤皎撒娇一般的伸出手搂着他的腰,摇头,“我想你抱我再睡会儿。”完,她自己就脸红了,将头埋在他的腹部,咯咯直笑。
摸着她的头发,胡俊生被她弄得也是耳朵发烫。“真是调皮,昨夜可是没有抱够?”这话得更是惹人羞。
“不够,你都许久不在家了。怎么都不够。”陈纤皎索性是撒了性子,这娇是往狠了撒。她从他怀中抬头,看他也是闹了大红脸,便就调皮的伸手去捏他的耳垂,“你这般羞涩,我可没欺负你。”
胡俊生撇嘴,轻哼一记。他抓住她的手,“你是调皮鬼,看我晚上不好好收拾你。”他轻点她的额头,作势是要训她。
“好呀,那娘子我便等着相公呢。”陈纤皎没皮没脸的做个鬼脸,翻身躲进被窝。
见日头早已高照,胡俊生不与她玩闹了。他轻轻拉开她的被子,:“起吧,懒虫。大厨子做了野菜饼和羊肉馍馍汤,你不起来可就没得吃了。”
时辰的确是不早了,若是再晚一会儿都可以直接用午膳了。“你可是用过了早饭?”陈纤皎一边从床上爬起来穿袜子,一边问。
胡俊生拿了一身厚衣裳给她穿,“我等你起了一起用。”他将她的头发从衣裳里头撩出来,站在她身后仔细的帮她将衣领翻好。
“干嘛呀,你自己醒的早就得赶紧吃,何必等我。”陈纤皎听了后,立马转身子,皱着眉头好似老太一般的与他。“你看你,是不是早就饿过头了?”她话语里皆是心疼和不舍。
见她眼里都是忧虑,他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他握上她的双手,摇头,“我不饿的,我就是想多看你一会儿,想和你一起吃饭,一起做事情,不想和你分开。”
情意绵绵的话语停在耳朵里就好似是蜂蜜从耳里灌入心田。“打了个仗,你嘴巴都变调皮了。”陈纤皎羞涩,她转过身子,低头整理衣襟,嘴里嘟囔,“可是阿朗教坏你了?”怨念一般的转头质问他。
见她微怒,胡俊生赶忙将她搂入怀中,好声安慰,“别多想,娘子。”他低头亲吻她的发丝,柔声:“出门在外才知道我又多么的想念你,每时每刻都想赶快回来。”
陈纤皎心里被灌满了蜜糖,她靠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她紧紧抱着他的腰,糯糯的:“我也是,我也是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你。想每清晨可以一睁眼就能看到你在身边。”
早膳用完后,胡俊生要去一趟耶律展的府邸。陈纤皎看胖子做的烧鸡还在炉子里,她问他:“一会儿去不行?这烧鸡可是我让胖子大厨准备了很久的,照着苏记的口味去腌制。你不打算吃刚出炉的?”
苏记的烧鸡真是好久没吃上了,胡俊生想到那个滋味,实话真是有些馋。他咽了咽口水,望着厨房里忙活的胖子,便就应下,“那用了午膳再去吧,反正见师兄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他看陈纤皎身上的衣裳不算厚,他见自己身上穿上了她给自己准备的袍子,便就想着是不是今日上街给她也备上几件。
陈纤皎见他瞧着自己的衣裳看,有些奇怪,“我可是穿的奇怪?”虽然没有换上辽国的衣裳,可穿宋饶服饰胡俊生应该是瞧得习惯的。
“没有,就是觉得你衣裳单薄,想着给你添置。”胡俊生照实。
“耶律展给我送了衣裳来,你不用费心。”陈纤巧给自己和胡俊生倒了两杯茶,“再,我一直都是穿宋饶衣服的,上街买的未必称心。”这个习惯最后耶律展也是妥协了,他秉持着总不能冻死师弟的媳妇的原则让裁缝特意按照陈纤巧的要求去制衣。陈纤巧看胡俊生的袍子,想起帘时在扬州,陈季氏给他们俩置办的厚衣裳,“若是当时我们没有离开扬州,我娘给你做的貂皮袍子可是能穿上了。那样式可真是比你身上的这件好的太多了。”
胡俊生放下茶杯,叹气:“扬州的探子每月都会给我送信,爹在扬州暂时没有风险,娘子不要太过于忧虑。”他握上她的手,做安慰道:“只要这些事情过了,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回扬州的,我一定会做到。”
“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陈纤巧只是一个浮萍,她左右不了家国政事,能做的只有保全和等待。她拍了拍他的手背,给他一个笑,:“我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