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看到辛长年的后背,脑袋都大了,“如今的年轻人都喜爱刺青,你他这背上红的红,黑的黑,这还怎么看呢?”那郎中叹气,“本想着看看他的腰处是否也是青黑色的,这后背花成这样,看什么呢?我看鬼画符啊?”他倒是越越生气了。
赵玲珑听见他抱怨,便挤上去看了看,她记得他身上的莲花纹的深浅,仔细看着腰际,她:“应该没有淤青,我之前见的便就是这样的。”罢她伸手轻轻按了按,并未听见他哼叫,她试探的:“这应该是没有山后背吧。”
那郎中掏出一把银针,他在辛长年的腰际一边摸索一边下针,“还好,背后能下针,这内腹赡不重。我先给他上几针,缓一缓他的痛楚。”
听到这话,向承年和赵玲珑都放下了心。向承年问郎中:“既然内腹赡不重,可是还能骑马练功?”
“至少一年以内不可以,就连生气都不校”郎中一边下针一边回答,最后一根针下定。他抬起脸与向承年,“伤筋动骨都要躺足一百,你以为这子的伤就是皮外伤?他伤了元气,若是不养好身子,以后就怕虚。”他瞧了一眼赵玲珑,又:“他是你情郎吧,你可要仔细照顾好他的身体。别这一年,就算是五年,他都不能再受这样的伤了。若是你们打算成亲,那姑娘你以后得让着他,他不能生气也不能累。我这话是给你敲个警钟,你要是喜欢他,那得做好准备担起重担。”
原以为他已经好了,可这后面的话却着实是一盆凉水,浇的这二人都透心凉。一年不骑马不提刀,怕是难。向承年带辛德珏的儿子回去不是为了九王爷昔日的同僚情,如今这番他不知如何向兰州那位交代。
“那就以后我养着他,您的我都记下不就是了。”只要人还活着,这命在,还怕以后没有福气?赵玲珑与那郎中笑着,“您他还能活,且只要好生调养,那就不难。”
向承年没想到赵玲珑会这些,他以为她只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姑娘。“您,我们这要怎么做?”
郎中蹲下身子,看到床底下的那盆呕吐物,他端起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皱眉:“肠子和胃伤了。吐出的东西里头混着血,但不多。吐得胃里都空了,你们得想办法让他吃,少吃多餐的喂,每最好喝点粘稠的米白粥配上一些鸡蛋这类清爽的东西。吃再多的药都不如吃饭有用。”他打开药箱,拿出笔墨纸,问道:“可有写字的地方?”
见他是要开方子,向承年赶快带人去外屋,“跟我来。”
“我给他先开一副治内腹的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喝三次,主要是养胃和肠子,吃半个月。这子现在是吃了吐,就怕明是拉不出。若是拉出了,也怕他便血,后者就麻烦了。若是便血,就赶紧再去寻个大铺子的郎中看,不能耽搁。”郎中一边嘱咐一边写。“还有他身上的伤,我这里有膏药,一会儿就给你,记得早中晚也是三次。腹部疼痛,就揉的轻一些,但是要把药膏揉进去,这样才好得快。”郎中换了一张纸,继续写,“再开一个治他体虚的方子。”
这不就成了药罐子?别吃饭,就是光吃药他也得吐啊。向承年试探的问道:“治体虚的可否用一些滋味好一点的药材?这价钱不用管,都能承受。我就是想着他一三碗药,再加这个怕是负担重。”
那大夫瞥了他一眼,:“这人都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没负担?”他笔下顿了顿,:“换成食疗。红枣,山药,桂圆,人参这四样不能少,每日给他煮的粥里都放一些,不用放太多,慢慢来,就像刚才的少吃多餐。记住,不能吃寒气的东西,尤其是现在热,冰镇的不能吃,伤肠胃。”
“行,这都记下了。”向承年接过药方子。
那郎中起身,收齐纸墨笔,打了个哈欠,指了指里屋,:“我去给他拔了针。你们今晚找个人守夜看着他。”
一切都弄好后,赵玲珑留在屋子里暂时照顾辛长年,向承年送郎中出去。到了门外,他给了郎中一锭元宝,笑着与他:“夜深劳烦大夫,这点薄利请您笑纳。”
开门做生意,甭管做什么,都是为了赚钱。郎中自然笑纳。他拿过银子,放入衣襟中,:“老夫懂规矩的。今日的事情出了门,我就忘了。待明日醒来,我便是睡了一个安稳觉。”
“您这话的我心里头舒心极了。”向承年叫来门口守着的那个随从,:“阿炎,送大夫回去。”他笑着与那郎中:“一夜好梦。”
被折腾到这个时候,辛长年已经分不清是痛还是困,他晕晕乎乎的与赵玲珑:“太晚了,你回去睡吧。”
赵玲珑摇头,“我不放心你。”
向承年进来看到赵玲珑这般,笑着与她:“公主不要担心,这里有在下看着。我已经安排人去煮粥,待好了后让辛公子吃了。”
“我想看着他吃下去,安稳睡着才放心。”赵玲珑坐在床边,摸着辛长年还是有些微烫的脸颊。
“你回去睡吧。你在这里,我怎么睡?你担心我的身子,我也担心你的。你看,这不是给我徒增烦恼脑吗?”辛长年对她浅笑,“听话,回去睡。明早你再来看我,可好?”似是哄骗一个孩一般,他想她快些休息去。
向承年连忙附和道:“辛公子的有道理。他是担心您的身子受不住。您要是倒下了,这谁来照顾他呀?公子身子还没好,郎中也不能受气,得好生养着。您想想,您要是病了,这公子心里头焦急难受,可不就好的慢了吗?”他看了一眼辛长年,眼神示意他两句。
辛长年接到了领子,点头柔声:“向兄的就是我想的。你还不快些去睡?”
“好吧。那我去休息,明早来瞧瞧你。”赵玲珑听进去了,她看他依旧虚弱,便又叮嘱道:“你也要好好地睡,一会儿粥来了千万不能不吃。”
见她听话,辛长年点头。
“一切有在下,公主放心休息。”向承年亲自送她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