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你父皇会不会雷霆大发?”赵玲珑在屏风内沐浴,辛长年在外头的桌边坐着喝药。她的是这一次柳刀没有将他们带回去的事情。
喝了一口药,口中苦涩,辛长年放下药碗,:“皇上一定会生气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他如今是罪上加罪,只是可惜了赵玲珑。
赵玲珑舀了一瓢热水浇在手臂上,叹气:“那便是更不能回去了。父皇生气了,你的脑袋就不保,我不定会被带去宗人府。”想到此,她转过身子,趴在浴桶上,隔着屏风看他,问道:“九叔叔会不会将我们送回去?”
一口气喝完手中的药,辛长年听见水声,他侧头看向屏风那处。隐约见到她的样子,低下头,回答她:“这个不好,如果皇上把人派到九王爷跟前,我们就是必须要回去的。”他抬头,反问赵玲珑,“玲珑不想家吗?”
“想的。”赵玲珑将头靠在手臂上,“其实刚与你出来的时候一直都很想家。虽然我母妃很早就去世了,父皇每年也就见我几面罢了。但,宫里是我长大的地方,里头的太监宫女还有嬷嬷都对我还可以,我有时候其实是更想他们。”
“那现在呢?”辛长年问她。
赵玲珑翻了个身子,将身子没在水中,周身都是热气。她舒服的叹了一声,:“现在想到若是自己回去,那就没人可以挡在你面前。想到你会被降罪,我便就不舍得走。想陪着你,想和你看日升日落,想……”她顿了顿,然后笑着:“想和你做很多事情。”
这是一个傻姑娘,很傻很傻,傻得让他心中既愧疚又心疼。“可是,长年本就是戴罪之身。玲珑不怕付诸的一切最后成为一场空吗?”
若是一场空,那便就是命。可若是没有试过就放弃,岂不是太可惜?“我不怕,只是想着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度过的时光,那应该都是最好的。”似是顽皮一般,她侧头问他,“长年,你呢?”
他浅浅一笑,起身拿起她挂在衣架上的衣裳,给她送过去,“我,不枉此生。”他走到她身后,缓缓与她道:“当心着凉。”他替她将湿漉漉的长发用簪子盘起。那只桃花簪还是在苏州的时候买的,那是乞巧节,她她会嫁给将军的儿子,如今算是半如愿,后头的路必定难走,他想试一试。
从浴桶中起来,他替她擦净水迹,将衣裳穿上。“长年,你蓄发吧。”她靠在他胸膛前,双臂环在他的腰际,听着他的心跳,心里好似生了蜜一样。“你若是蓄长了发丝,我们就可以做一对平凡夫妻。”她娇声与他,“我不要荣华富贵,我想与你一生一世,哪怕清粥白菜也是可以的。”
抚上她的肩,他低头瞧着怀中的人,原来心中的所有忐忑都是源自于她。此时的自己就像是寻到了一处寂静的湖水,他正悄声坐在湖水边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我可以蓄发。等九王爷那边见了之后,地之大总是可以有容身之处的。”他想自私一回,也许当初在师傅牌位前的承诺不能达成了,可他想随着心走。
午夜,屋顶上有走路的声音,辛长年浅眠,他听见瓦片被踩踏的声响,便警觉的睁眼。仔细听,这踩踏的声音到了自己房顶就停住了。他侧身挡住睡在一旁的赵玲珑,同时用被子将人盖着。身下的人感受到动静,嘟囔着嫌热。他按住她,声在她耳边:“有人,别动。”
“谁?”赵玲珑听见后,惊醒。她见自己被蒙在被子里,便不敢轻易动弹。她悄声问辛长年,“是来抓我们的吗?”
辛长年听房顶上的人走远了,他将被褥掀开,让赵玲珑透气。见她脸憋得通红,有些心疼的:“不知是谁派来的,我听声音是走远了。”
赵玲珑大口吸气,她用脚蹬开被子,“太热了。”她转头看到辛长年的胸膛,伸手摸上去,单手支着头,抬眼瞧着他,:“我以为你身子没有几两肉,可压上来的时候还是很重的,险些喘不过气。”手移到他的衣带处,轻手轻脚的将它解开。
“调皮。”辛长年抓住她那只轻挑的手,压低声音,:“不好好睡觉,作甚调皮?”
她抿唇浅笑,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仰起头吻上他的唇。她作势压到他身子上,顺着动作将他的衣衫解开,露出一整片胸膛。“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见过了,你作甚害羞?”离开他的唇,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就像是捶打在自己心头的鼓声一般。
这样的姿势对于辛长年来,那是从未见过的。他的手不知该放在何处,他低头看她,想起刚才唇上的柔软,心中暗叹,这真是一个大胆的女子。可她一直是这般的,所以他才会臣服,不是吗?翻过身子,他们交换彼茨位置,他在上头看着她,不知此时要什么,只是体会到了心头的燥热。
他的喉头像是一个精灵,上下滑动之间似乎在与赵玲珑着密语一般。将双臂环上他的肩颈之处,她抬头吻上他的锁骨。“辛长年,你是我的。”锁骨上的牙印浅浅的,那是她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她对他弯弯一笑,他的心头好似全部都化开了一般。低头吻上她的额头,再是眉眼,然后是鼻尖。他抚上她的面颊,轻声:“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言语之间,他低头吻上她的唇。
帐帘之下的事情窗边的人尽收眼底。那人惊讶于这二饶胆大,看着看着便就离开了,再看下去怕是要上火气。翻身下楼,本是想着趁夜色快些离开,谁知楼下有热着他。“兄台,让路可好?”他想打商量。
“我若,不好呢?”向承年呵呵一笑,走到那人面前,“夜里翻上饶窗前,是要打探什么?”右手握住腰际的刀,问道。
那人见到向承年紧握刀柄,他后退一步,:“九王爷的人在下不想沾染。只是赵王派我出来打探消息,这是奉命的事情。”
“哦,奉谁的命?赵王?还是……”向承年不想放过他,他步步紧逼,“不知赵王卖武王的面子吗?我们九王爷应该与赵王交情不浅。”他知对方不会贸然动手,便想要逼着他出来意。这话若是逼着赵王,恐怕自己要掉脑袋,但是逼着喽啰那还是可以的。
“王宰相前日让人传话来,公主和钦犯这两日会到京兆府,请赵王务必将人送至京城。”赵王得了消息便就让他出来寻。
向承年想原来是候着他们的。“王进怎么就那么确定公主和辛公子一定会来京兆府?怎么就把帽子扣到了九王爷头上?九王爷惹上关系,世孙杀柳刀的辛苦可就白费了,届时赵王要怎么独善其身?毕竟兰州离京兆府近啊,赵王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
“所以才是前来探一探。兄台,我也不是来要人命的,不过是来探消息。得了消息后,还是要等赵王定夺。您且先别急,明日等消息即可。”那人是个打了个哈哈,赔笑道。他见向承年松开握刀柄的手,他便借口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