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猛地拉扯,凌雪险些没站稳。
“唉,妈,你就不能消停会儿?”早在厨房里时,凌雪就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埋怨道,“别整废物废物的叫,临又不是没有名字。另外,我刚才在卧室已经表过态了,不离婚。”
他们已经过得很卑微很艰难了,就不要再自家人攻击自家人了吧?
一分钟前才理直气壮地“她不敢忤逆我”,一分钟后就被打脸,孙芝整个人被气成了猪肝色,干脆搬出终极救兵:
“凌久良!还不快来管管你的好女儿!”
啪嗒一声,书房门姗姗打开。
凌久良从里探出半个脑袋,不悦:“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让雪离婚,她不仅不听,还怪我不消停。气死人了!一片好心全被当成驴肝肺!”委屈巴巴地抹了抹眼睛,孙芝难受极了。难道她想跟个泼妇似的咋咋呼呼吗?还不都是为了雪能嫁个好人家。
“这个问题……”
凌久良咽了口唾沫,唯唯诺诺,声嗫嚅:“周临是我爸找来的女婿,要是离了,岂不是相当于逆了我爸的旨意?还是算了,算了。”
虽然他也不怎么喜欢周临,但他更怕被凌文广责怪。
孙芝两眼一翻,几乎快要被气晕过去。
合着没一个人站她这边?
“凌久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每次遇到矛盾,要么和稀泥,要么胳膊肘往外拐。难怪老爷子看不起你,我呸……”
孙芝骂得正起劲儿,玄关处忽然响起极其暴力的敲门声。
嘭嘭嘭
一声比一声狂躁,仿佛要把门敲破不可。
凌鸿建在门外大声喊:“你们几个,别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开门!给我出来!”
孙芝大惊失色,瞬间怂了,惊慌失措地蹲下身、躲在椅子后面,结结巴巴:“凌,凌文广身子骨看起来挺硬朗的,应该不会被气出什么毛病吧,我的哪,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凌久良更是吓得直哆嗦,“砰”地一声关上书法门,当起了鸵鸟。
周临:“……”
至于吗?
在弱者面前蛮横无理,在强者面前卑躬屈膝这就是他们始终争抢不到家族地位的原因。
凌雪也深深蹙眉,刚想开口让周临报警,一偏头,却看见他大步向玄关处走,顿时吓得不轻:“喂,临,你别做傻事!”
话还没到一半,门已经被周临打开了。
“哟?是你啊,滚,别挡道!”凌鸿建嚣张地往周临身上推了一把,闯进家里,看到桌上摆满香气扑鼻的菜肴,“爷爷差点儿连命都没了,你们却心安理得的在这儿吃饭?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孙芝讨好地笑着,就差像狗一样摇尾巴,“不不不,我们没吃,一口都没吃,都是周临自己要做的。”
“你,有何贵干?”
不理会孙芝的推卸责任,周临冷冰冰地盯着凌鸿建,目光仿佛苍穹之上的雄鹰,锐利凌厉,令人心生战栗。
凌鸿建被盯得缩了缩脖子。
等等,有什么好怕的?一个窝囊废而已。
这样想着,凌鸿建随即又挺直背脊,讽刺不已:“呵呵,你们一家那点偷鸡摸狗的破伎俩,早就被我看透了。听着,趁我还有耐心,赶紧把永恒之心交出来,别逼我亲自动手!”
“偷鸡摸狗?”
周临喃喃重复着关键词,眉目间温度更冷。
“不是偷的还能是什么?就算你们不吃不喝,攒一辈子钱,也买不起永恒之心上最的碎钻!”凌鸿建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凌雪无名指上,宛如正义使者,“雪,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不想把事闹得太大,赶紧把戒指摘下来还给姚,道个歉,就行了。”
凌雪脸色通红,无力地解释:“不,临他不可能偷东西。”
三年相处下来,周临的为人她点点滴滴都看在眼里,不上多高尚,但也绝不低劣。
孙芝的反应则是截然不同。
出于种种目的,她立刻来劲儿了,骂骂咧咧道,“好哇,原来是你偷的,周临,你可真有本事!”
本想借此讨好凌鸿建,谁知,凌鸿建并不领情。
“装,你继续装。”他冷冰冰地晲着孙芝,嫌恶轻蔑,“孙芝,明明就是你去后台调换了王鹏的钻戒,别想撇清关系!”
由于凌久良一家在整个家族中的地位实在太低,凌鸿建对于孙芝这样的长辈向来直接喊名字。
“什么?”孙芝当即愣在原地,“我啥时候去过后台了?”
凌鸿建高傲地看着她:“没去过?那咱们不如调调监控?”
“这……”
见凌鸿建底气十足,孙芝心虚了,仔细回想了番,恍然大悟,急匆匆地解释:“哦,我想起来了!鸿建,我确实去过后台,但我只是想找姚问问久良这个月的工资为什么还没到账,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也要跟没见过什么钻石啊!”
“啧啧,刚刚没去过,现在又信口胡编乱造,孙芝,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演戏的赋!”
凌鸿建没了耐心,不再搭理孙芝,径直朝凌雪冲去,想以暴力方法取回戒指。
然而,在他刚迈出第一步时,一道颀长威严的身影蓦然出现在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周临移动的速度极快,凌鸿建甚至没看清他的路径。
“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凌鸿建,活腻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来自死神的警告,周临面无表情地看着凌鸿建,骇饶气场极具压迫感,几乎让人紧张得不敢呼吸。
凌鸿建怒了,握紧拳头便朝周临脸上砸去:“你他妈哪根葱也敢跟老子这么话?!”
眼看着充满力量的拳面距离周临鼻尖越来越近,凌雪吓得心跳都停了两拍,可周临却如泰山般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蓦然,他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轻声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啪!”
“啊”
惨叫声响起,却是凌鸿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