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泽眼如寒星,直视毕明辉:“我有话问你。”
毕明辉沉着脸后退几步,把自己往众人身后藏了藏,道:“钟师兄有什么话,就这里直说了吧!”
“你确定?”
“我确定!”
“好,到时别说我不给你留情面。”
毕明辉看向周长松,“有周长老和诸位师兄弟作证,”一字一句道:“今日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嗯?
众人皆露出惊诧之色,尤其看向钟泽时,更有些惕然之色。
周长松问钟泽:“钟师侄,这是?”
钟泽拱拱手:“长老,实不相瞒,我来找毕明辉算账的!”
“钟泽!”
毕明辉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叫道,“你太猖狂了!仗着真传弟子的身份,抢我一柄长歌仙剑不算,还一再恫吓勒索于我。真把我逼急了,凭你一个小小的炼体修士,我翻手就可将你抹杀!”
他这话,让众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都盯向了钟泽手中的长剑。
震惊、艳羡、嘲讽、不忿......
周长松眉头紧皱,疑惑道:“这柄剑,我却是在哪里见过。”
毕明辉躬身道:“周长老,此剑乃是我五行峰秘传弟子决明师兄之物。”
“哦,对!决明师侄因此剑还受了重伤.......却不知怎么到了你这里?”
毕明辉苦笑道:“此剑是决明师兄寄售在我这里的。昨日,钟泽来我这里说是要买件法宝,说什么只买最贵的,也怪我迷糊,被他三言两语诓住,把长歌剑拿给他看了。”
一指钟泽,满脸愤慨:“岂料他见宝起意,拿在手里二话不说就要带走,我跟他索要,他道‘云天宗内什么东西我拿不得?’,并以真传弟子身份相压,怪我一时糊涂,被他唬住了.....只想着等日后决明师兄回来,再跟他理论。却不想他贪心不足,隔日又来勒索!长老”
“请您为我做主啊!”
哈哈哈
钟泽虽然料到毕明辉会赖账,却没想到这厮竟还倒打一耙,所谓无耻之人,这段时间被他遇了个遍。
“毕明辉,你要周长老为你做主,是要他助人下石吗?你何不把你欠我二千四百万贡献点的事情跟长老说说?”
二千四百万?!
这下,连周长松都不淡定了:“钟师侄莫非说笑,你初入内门,有什么家底,能让他欠你如此巨债?”
“长老有所不知,我在他那里买了一件价值十五万的法宝,但被他当场毁坏,我不过是让他按照他的规矩赔偿而已。”
十五万赔二千四百万?
周长松咂咂嘴,实际上,他对毕明辉的勾当早有耳闻,却不想利息竟达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毕明辉叫道:“你当别人都说傻子吗!十五万的法宝,凭我这点修为,毁坏得了吗?分明是你虚构故事,敲诈勒索!再者说,你说我毁你法宝,你可有证人?”
钟泽面上一冷:“为赖账杀人灭口,何其歹毒!毕明辉,我现在已可断定,江飞必是被你所害。”
“我九宫峰江飞是谁所害?”
突然出现这阴沉的女子声音,却是从门口方向传来的。
众人望去,只见一戴冠女子冷然直立在门口。
“九宫峰真传二弟子王慕清见过周真人。”
她遥遥朝着周长松行了一礼。
周长松笑道:“今日我仁威司倒是热闹,连来两位真传.......慕清师侄,贵峰吴金来峰主近来安好否?”
王慕清道:“峰主甚好,劳周真人挂怀。来时峰主曾再三嘱咐,如果万不得已要到仁威司调查江飞的死因,定要拜过周真人,得到同意方可进行。”
“这个吴金来啊,做事当真滴水不漏。行吧,要怎么调查,你随意便是。”
说罢,周长松竟是笑呵呵地径直出门去了。
显然,他自恃身份,不想掺和弟子间狗屁倒灶的事情。
他一走,围观弟子可就跳脱开了。
一个个闪到周围,把个场地空出,贼溜溜的眼睛里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大惊喜。
王慕清先是扫了眼毕明辉,而后看向钟泽,露出笑容:“原来是名满宗门的钟师弟。”
钟泽拱拱手:“慕清师姐谬赞了。”
王慕清点点头,问:“刚才钟师弟说,我峰弟子江飞是被谁人所害?”
钟泽朝旁一指:“就是此人。”
毕明辉急惶惶道:“师姐休要听他胡说,毕某一直在仁威司当值,江飞师弟的死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不瞒师姐,江飞尚欠我十六万贡献点,说他是我害的,岂不可笑吗?”
王慕清道:“毕某?你就是毕明辉?江飞死前曾在仁威司多做停留,并打听你毕明辉的行踪,对此,你又如何解释?”
“如何解释?”毕明辉喃喃自语。
突然,他恍然大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钟泽故意让江飞窥探我,然后将其杀死.....都是钟泽的诡计!他昨日强抢我仙剑,怕我告发,于是又设下此等毒计,把江飞的死栽赃在我身上,想以此威胁我!肯定是怎样!”
说着,他如一头怒狮般对着钟泽咆哮道:“你来找我,打的肯定就是这个主意!”
啪啪啪
钟泽拍着手掌,道:“你的表情做得很到位。”
毕明辉怒道:“说什么风凉话!钟泽,你以身份压我不算,还几次三番勒索我,如今,更是对我设下如此毒计,真当我毕明辉是好欺辱的吗!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就豁出去了,也不管你什么真传不真传,誓要杀你雪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