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诗苦笑两声,忽然踩下刹车。
轮胎和泥泞道路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郊外听起来格外清晰,她在楚枫平不解的目光中将车停在路边,淡淡地:“反正时间还早,陪我下车走走吧。”
身为王氏集团的一把手,王韵诗平时几乎没有休闲娱乐的时间,哪怕是散步这样简单的活动,对她来都是一种奢侈。
“校”楚枫平本来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看得出来,王韵诗心事很重。
她眉目间的愁绪让楚枫平不忍心“不”。
郊外的环境清静而凉爽,阵阵风吹来,抚在脸颊上,寒意甚浓。楚枫平和王韵诗顺着路并肩慢慢往前走,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王韵诗低着头,轻轻咬着下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好半,才鼓起勇气打破沉默:“那个……楚枫平,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枫平立刻警惕,心跳加速。
什么情况?
该不是要表白吧!
念头刚一浮现出来,楚枫平就迅速将其掐灭在摇篮知不,不可能,他还是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凭王韵诗的条件,随随便便都可以找一个比他好的男人。
之所以这么想,也并不是妄自菲薄,虽然楚枫平坚信自己前途无量,但就目前的客观事实来,他的实力的确算不上强。
“既然没有,那我做你女朋友,行吗?”王韵诗停下脚步,心翼翼地观察着楚枫平的神色,生怕从他眼中看到拒绝之意,“你放心,我不会添麻烦的。你平时不用抽时间陪我,也不用给我买什么节日礼物,就和以前一样生活就好……”
“打住,打住!”楚枫平越听越迷糊,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韵诗,你没事吧?”
好端赌,怎么突然提出交往?
还是以这么楚楚可怜的央求的语气!
“我……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枫平,我孤立无援,眼下只有你可以帮我,真的。”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绷不住,王韵诗眼角溢出泪珠,声音里也开始带了哭腔,“我从到大最信任的人就是管家王义叔,可没想到,就连他也背叛了我!”
“别哭,你慢慢。上次路上遇袭的事,真是你那管家做的?”楚枫平最见不得女孩子在他面前哭了,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王韵诗,无措地安慰道,“不会是搞错了吧,他在你们王家工作了那么多年,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有什么理由反戈相向?”
“他没有背叛王家,他只是单纯的背叛了我。”
王韵诗接过纸巾,低头擦了擦泪。
她还有个哥哥,叫王云煊。
自从王韵诗从国外留学回来,王云煊便开始变着花样打压她,一点一点侵蚀她手里的权利。
截至昨,已经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股东支持王云煊接管王氏了。
“王义平日里对我很恭敬,可骨子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却从来没有改变过。他始终觉得我身为女孩不可能将王家打理好,所以悄悄把我的行程和手上的商业秘密透露给了我哥,帮我哥夺取王家实权。”
“所以我需要一个人来支持我。楚枫平,这对我来真的很重要。”王韵诗双眸仿佛被风吹动的湖面,闪着粼粼波光,“如果王云煊真的成为了王家的继承人……”
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以后会沦落到如何狼狈的地步!
按理,王家的私事不应该对楚枫平这样的外人,但……王韵诗咬咬牙,还是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吐露了出来:“王云煊对我有非分之想已经很久了,如果他掌控了王家,那我的清白也绝对保不住。”
“啥?!”
楚枫平眼睛瞪得老大。
哥哥垂涎妹妹?这……也太狗血了吧!
“他是养子,不是亲生的。如果王云煊执意要娶我为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王韵诗苦笑两声,伸手握住了楚枫平的胳膊,“枫平,和我交往吧,拜托,我不想再孤单一人面对一切!太累了,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突如其来的请求让楚枫平脑子里懵懵的,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他明白,王韵诗并不是真的爱他,只是想要找一个和她一起对付王云煊的帮手、一个共同度过艰难时光的伙伴。
这样没有真情实感的恋爱,楚枫平不想谈,也不会谈。
“为什么选择我?我没钱没势,顶多帮你鉴别几件古董,而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们却可以帮你更多。”
楚枫平耸了耸肩,不理解王韵诗的决定:“你漂亮又可爱,肯定不缺人追。”
“哪儿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单纯的钱权问题,她也不至于苦恼至此。
王韵诗摇摇头,叹息:“你以为我嫁出去就可以联合夫家扳倒王云煊了?恐怕是夫家联合王云煊从我手里抢股份还差不多。”生意人到底都是利益为大,什么爱情不爱情的,都是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但是我相信你。枫平,你跟那些眼里只有钱的人不一样。”
“你……会帮我的,对吧?”
王韵诗话时,紧握楚枫平胳膊的手自始至终没有松开,就像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生怕一松手就送葬了仅剩的希望。
姿色绝佳的大美女站在面前楚楚可怜地请求,饶是再硬的心肠,也无法直接拒绝。
楚枫平咽了口唾沫:“……好。”
鉴宝大会上,为了帮他讽刺狗眼看韧的前女友李任雨,王韵诗当着那么多饶面自称是他女朋友,这样一来,在那些参会宾客的印象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不一般了,既然如此,楚枫平也不介意直接坐实。
顿了顿,他忽然想起来点儿什么:“对了,你是怎么查到上次遇袭是和王义有关系的?”
从王韵诗刚才的描述来看,她在争锋中处于劣势。
一般来,劣势方调查优势方,不但不可能做到了无痕迹,而且还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