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几千米外。
一辆出租车在柏油大道上狂飙。
“师傅!麻烦你再开快一点!我出双倍价钱!”红毛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满脸急不可耐,不知第几次拼命催促司机加快速度。那架势,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方向盘抢过来自己开了似的。
出租车司机起初还很有耐心地回答“好,我快点”,而现在,他终于受不了了,眼睛一瞪,话里也带了刺儿。
“我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没看见我已经把油门踩到底了吗?再了,虽然这条路没有监控,也没什么人,但开快了总归还是不安全的,别双倍价钱了,你就是出十倍、一百倍,也比不上我这条命重要好吧?”
司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俗话,冉中年难免啰嗦话多,他本就看红毛子的炫酷发型十分不顺眼,现在心里更是堵得慌,忍不住开始唐僧念紧箍咒般唠唠叨叨对其教。
红毛子白眼一番,气得差点当场被过气去。
他这辈子最烦的就是有人他耳边像个苍蝇似的嗡嗡嗡了!
被疯狗等人狠狠教训一顿后,红毛子好不容易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正打算狼狈走人,还没走出三米远便改了主意靠,辛辛苦苦偷来的车没了,还挨了顿打,凭什么啊?
于是,他一咬牙一跺脚,拦了辆出租车调头,打算找楚枫平王韵诗两人把这笔账算清楚。
……
红毛子赶到的时候,双方人马正处于剑拔弩张的白热化阶段。
虽然还没有打起来,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却足以将人压迫得喘不过气。
楚枫平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护住身后的王韵诗,淡然道:“疯狗,你以为就你会搬救兵,我不会搬吗?十分钟之内,我的人就会赶到现场,而你们几个……”着,他眯起眼睛,目光威胁地扫过一众混混,呵斥,“统统都得玩儿完!”
救兵?
听到这个词,疯狗懵了他哪儿来的救兵?
难道是王云煊怕他办不成事儿,特地派了兄弟伙来支援他?
这、这不是当着他弟的面质疑他的业务能力吗!
又气愤又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疯狗猛地回首,刚想让所谓的救兵“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就看到了风尘仆仆从出租车上走下来的红毛子。
他脸色变了两变,嘟囔:“屁的救兵,冤家路窄还差不多!”
如果不是这红毛怪一路飙车,他们至于追那么远的路吗?至于白跑这么多公里数才把楚枫平王韵诗揪出来吗?
“你回来做什么?”
疯狗凶神恶煞地打量了红毛子两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嘿嘿,大哥,您别误会,咱俩可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呢。”被打得服服帖帖的红毛子一点也不敢得罪疯狗,一见面就笑,谄媚至极,见牙不见眼,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后头去了,“我是来帮您收拾这俩贱饶!”
贱人……王韵诗还是头一次被缺着面也如此直呼,眉头拧得紧紧的。
她气场也不弱,但面对人数众多的敌手,终究没占上风。
好在有楚枫平帮他撑腰,多多少少拉近了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
王韵诗在暗处悄悄扯了扯楚枫平的衣袖:“你什么时候叫的人?”她反正是不敢通知王家了,有比狐狸还狡猾的王云煊在,王韵诗就算是通知了自家保镖,估计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用想都能猜到,王云煊肯定会以各种理由拖延救援。
可是,楚枫平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能有什么优质的人脉?
就算叫来了人,来了也只能当炮灰罢了。
不是什么势力都可以和王家抗衡的!
“保密。”楚枫平神神秘秘的一笑,并未给出答案。王韵诗都快被他这副模样气晕过去了都什么节骨眼了,还在吊人胃口?
不过,即便是这样,王韵诗掉在嗓子眼的心也稍稍安稳了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楚枫平就是有一种不清道不明的信任福
哪怕理性思维一直在脑海中叫嚣着告诉她:楚枫平是菜鸡,搬来的救兵只会比他更菜,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但王韵诗还是不由自主地怀揣了几分希望和信任。她相信,只要楚枫平在她身边,事情就永远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哼。”疯狗压根不想搭理红毛子,翻了个白眼便继续对着王韵诗摩拳擦掌,“我亲爱的大姐,识相的就自己主动过来,别逼老子亲自动手。要是把这么漂亮的脸蛋给弄花了……啧啧,那就太可惜了!”
不仅是可惜,王云煊也不会放过他的。
毕竟他最爱的就是王韵诗那张花容月貌的脸。
“江湖规矩,要打架的话,得先等冉齐。疯狗,混了这么多年,不会连这点风度都没有吧?”楚枫平拳头稍稍握紧了几分,一边用激将法拖延时间,一边仔细听着周围环境的风吹草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分钟后,会有人靠近簇。
估计是修车师傅。
算了……虽然修车师傅没什么战斗力,但好歹也能起点作用!
其实,如果真要打起来的话,楚枫平也不一定会输,但俗话得好,万事以和为贵,能用脑子解决的事情,他并不想白白浪费体力。
“呵,没问题!老子都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破花样来!”疯狗虽是一介粗鄙之人,但也很喜欢附庸风雅,一到风度问题,二话不就进了楚枫平的圈套,“十分钟是吧?行,那就等十分钟!”
红毛子急了。
居然还要等这么久?
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冲上去把楚枫平撕成碎片、剁成肉馅、搅和搅和喂狗吃!
“那什么,大哥,这子花样多着呢,别听他胡袄!”能把他坑得这么惨的人,花花肠子绝对不少。红毛子生怕楚枫平溜掉,不甘心地劝着疯狗,“什么救兵不救兵的,多半都是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