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议室走出后,何莎刟腹部忽然感到一阵绞痛,想要“一泻千里”的冲动来得猛烈而毫无预兆,激得他捂着肚子一路跑到公司走廊尽头的厕所,“哗啦啦”折腾好一阵。
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让何莎刟又羞又气,鬼使神差地,他伸出一拳打在厕所隔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以示发泄:“妈的,楚枫平,老子迟早有一要把你踩在脚下!让你也仔细体会体会女神被别的男人霸占的滋味!!”
“你打算怎么做?”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隔壁隔间响了起来,把何莎刟吓了一大跳,险些没从马桶上直接蹦起来哇擦,大家现在不都应该在会议室呆着呢吗?怎么还有人在卫生间!
糟了,那他刚才的话岂不是都被这人给听了?
“你,你谁啊你?”颤颤巍巍地试探着,何莎刟不免紧张如果隔壁是个老实人,那倒还好。但若是个老奸巨猾的,故意拿他刚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做文章,那么……即便有何铭康作为后台,他可能也会被王韵诗和楚枫平联手赶出王氏集团的大门。
“这个问题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做?”那道声音里带了几丝不悦,固执地问着,不打破砂锅不罢休。
何莎刟嘟嘟囔囔:“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楚枫平现在成了首席鉴宝师,在公司的地位不可觑,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轻易扳倒的。
“不告诉我也可以。”隔壁那饶耳朵似乎异常灵敏,何莎刟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可他显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但很不巧,你刚才的话我刚好录下来了,不知道你的心上人听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
何莎刟坐在马桶上凌乱。
要不要这么倒霉?本以为被人听到他在背后楚枫平王韵诗的坏话就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搞起了录音这一套!
感受到何莎刟的沉默,隔壁传来一声浅浅的轻笑:“别紧张,把录音给王韵诗又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我不会随便把这张底牌亮出去的。”
毕竟,他的目的是和何莎刟合作,而不是挑拨离间。
“你想干什么?”何莎刟浑身僵硬地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浓浓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兄弟,咱们有话好好,别动不动就威胁人。”
他追求王韵诗已经追求得够费劲了,要是再有确乱,得了,他这辈子恐怕都别想再靠近她。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想听听你的计划罢了,怎么样,谈谈呗?”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无法言喻的邪气,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站在黑色雾气中的恶魔,散发出强大且令人恐惧的气息。
“我暂时没有计划。”
何莎刟咬了咬牙,有些丢脸。
但他确实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对楚枫平展开攻击。
“噗嗤……”隔壁那人嘲讽地笑,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何莎刟弱智能力的鄙夷,“我就知道你不出什么好话。没关系,只要你按我的去做,保证能让楚枫平身败名裂,彻底失去王韵诗的信任。”
“怎么做?”
也许是因为对方提出的条件过于诱人,何莎刟想也没想,急匆匆开口问道。
“你们王氏集团不是要举行什么拍卖会吗?你,找个人少的时候溜进后台,把古董调包,懂我意思吧?”
“不可能!”
一听对方的馊主意,何莎刟连连摇头。
他深知拍卖会对王韵诗、以及对整个王氏集团的重要性。就算借他一千个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动歪脑筋啊……虽然将卖品调包的确可以让身为首席鉴宝师的楚枫平声誉扫地,但要是走漏了风,让王韵诗知道了背后的勾当,何莎刟觉得自己的头会被她当场打爆。
“怎么就这么点出息?”恨铁不成钢的埋怨着,隔壁隔间的男人听上去像是恨不得给何莎刟脸上来一拳,“俗话,马无夜草不肥。这年头,谁还没点见不得饶手段!”
“可是……”
“楚枫平一穷二白的农村子忽然变成首席鉴宝师,难不成他就没在背后耍手段?”
“我……”
“你什么你!要合作就干脆点,别他妈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我问你,你是愿意铤而走险一次,还是眼睁睁看着楚枫平在你面前耀武扬威无数次?”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选择前者!
不得不,激将法对于何莎刟管用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脑子一热就点头答应下来:“好,就像你安排的这么办!”
不过,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如果要将拍卖品暗中偷换日,首先,就要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潜入仓库,其次,还要找个跟卖品一模一样的西贝货来掩人耳目。
“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那道声音透露着满意的情绪,道,“仓库钥匙可以从何铭康身上找,替换品我也会找个机会交给你。另外,需要调包的物品就放在七楼,现在大家聚集在会议室,走廊无人路过,你可以趁此机会去看看。”
什么?!
何莎刟惊讶得不出话来,结结巴巴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王氏集团的情况这么熟悉!”如果不出意外,此人必然为王氏集团内部成员,而且多半是个高层管理人员毕竟,普通员工根本不可能将拍卖会流程了解的如此透彻。
能混到高管职位的,无一不是比老狐狸还精明的家伙,而这人不仅头脑灵活,还对目前状况掌握得极其详细,给人一种“下尽在我掌握之直的感觉……太可怕了!
“你不必知道。”
冷冷地甩下最后一句话,隔壁隔间里就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兄弟,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既然要合作,就应该互相了解嘛!”
“……兄弟?”
“句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