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马桶上坐好,张清平的声音就从隔壁响了起来。
“何,你还好吗?”
“呃,还行吧……”何莎刟捏着鼻子,装出一副拉得快要死掉的样子,虚弱道,“你呢?”
“我快拉完了,但人也已经要脱水了。”张清平靠在马桶上,生无可恋,“我们赶紧把货送到楚枫平办公室,然后一起去医院看看吧!再这么拉下去,命都没了!”
“行!”
……
首席办公室。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正坐在桌前整理文件的楚枫平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请进。”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你们……你们怎么了?”见到脸色白得跟电视剧里的女鬼一样的何莎刟和张清平,楚枫平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问道,“不舒服吗?”
“哈哈,确,确实有点!”
张清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嘴角裂开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他实在不好意思当着自家公司首席鉴定师的面承认自己拉肚子拉得不要不要的,太丢人了!
楚枫平点头表示理解,字里行间的语气都多了不少关心温和:“生病还在坚持上班,真是辛苦了!”
他曾经从王韵诗那里听过张清平的名字。
据了解,张清平称得上是整个公司里为数不多的可信任之人,不仅做事勤恳踏实,而且任劳任怨,从未有过背后搞动作之类的勾当。
所以,楚枫平对张清平的印象尤其良好。
至于何莎刟嘛……
一想到他第一次见到何莎刟时的场面,楚枫平就会生出翻白眼的冲动。去国外读了几年书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结果不还是看一次走眼一次嘛!没实力没素质,还想追求王韵诗,啧啧,白了就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傻子,癞蛤蟆想吃鹅肉。
“何莎刟,你留下,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张清平,你把东西放在我桌上就好,赶紧休息休息去吧!”
“谢谢楚先生!”张清平憨厚地笑了两声,心翼翼将塑料箱放好,急匆匆走了。与何莎刟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压低嗓子声道,“兄弟,我在外面等你。”
啪嗒。
办公室门被轻轻关上,门内只剩下楚枫平和何莎刟,两人一坐一站,对视,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有什么事赶快!”
何莎刟不耐烦地斜睨着楚枫平,焦急难耐。
为了让演技更加逼真,他在自己吃掉的那颗薄荷糖里也加了泻药当然,剂量肯定没有张清平吃的那么多,但也足以让人产生不良反应。
此时此刻,何莎刟觉得肠胃中翻江倒海,如果不及时摆脱楚枫平的话……恐怕就憋不住了!
“这就是你跟上司话的态度?”楚枫平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何莎刟,心中有种不出的痛快感觉。他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尤其是在见过这么多趋炎附势的丑恶嘴脸之后,楚枫平只相信“成王败寇”,“以牙还牙”。
初次来到王氏集团时,何莎刟仗着自己的家世和学历背景对他冷嘲热讽,这笔账,不如就趁这次机会好好算一算!
“王氏集团明文规定,对待自己的上级管理人员要尊敬有礼。何先生,需要我为您重复一遍员工守则吗?”
楚枫平悠哉悠哉地看着何莎刟,每一句话都带着刺,狠狠扎在他心上。
“你!”何莎刟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懒得跟你废话,老子还有事,走了!”
着,他转身便要去开门。
谁知道,指尖还没来得及碰到门把手,楚枫平的身影就飞快绕到了他跟前,死死挡住何莎刟的去路:“有事?咱们何大少爷每在公司里混吃混喝,不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吗?你能有什么要紧的事?”
他堂堂首席鉴宝师都没忙,区区一个吃白食的居然还摆起架子来了。
腹部的绞痛越来越剧烈,何莎刟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伸手便朝楚枫平肩膀推去:“你他妈赶紧给我让开!”
然而,他这一掌对楚枫平根本不起作用。楚枫平仍然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戏谑地笑着他并没有发现何莎刟身体的异样,下意识以为他的奇怪脸色和强烈反应都是由于内心对自己的不服气和嫉恨。
直到空气中传来一阵极其恶臭的味道。
“我偏不让,你能拿我怎么办?……等等,什么味道?”
楚枫平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妈的,不让老子走是吧,行,算你狠!”俗话狗急跳墙,何莎刟已经控制不住接二连三排出的屁,眼看就要“决堤”,干脆把裤子一脱,直接在楚枫平的办公室蹲了下来,“楚枫平,记住,这可是你不让我走的,不关我的事!”
看着白花花的大屁股,楚枫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唱的哪一出啊?
再结合刚才空气里飘散的奇异味道,他顿时满头黑线,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他妈不会要在我办公室解决生理问题吧?!”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此时的何莎刟已经顾不上回答楚枫平的问题了,随着稀里哗啦一阵响,黄褐色的物体落在光滑的地板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楚枫平立刻捂着鼻子,嫌弃地冲出办公室,并且在离开之后没有关门。
何莎刟蹲的位置恰好在办公室中心,只要有人从走廊上路过,便能将他的英姿一览无余。
“楚枫平,靠,快把门给老子关上!”他一边痛苦地捂着肚子,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斜倚在门框上看好戏的楚枫平,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他撕得稀碎。
“我就不。”见何莎刟狼狈不堪的样子,楚枫平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就在这好好待着吧,纸在我抽屉里,不用谢!”
完,他看也没有看何莎刟一眼,伸了个懒腰,径直离开。
“哎哟,忙了一上午了,腰酸背痛,怪累的,我得去花园溜达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