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心心念念的药引子到手了,结果用药的人没了,这不是叫人气吐血嘛,想想都觉得后怕。
哎,以后还是不能再放她一个人了……
未免多生事端,谭啸雪派人连夜将杨姐送回了栖凤山庄,又修书一封给自己的老丈人,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跟东海李家定下婚事的打算。
杨姐回去以后一哭二闹三上吊,连头发都绞了一大把,放言道宁愿要出家做女冠子也绝不嫁给那李家公子……
她是主家这一代最的嫡女,自幼深受父母兄长姐姐的宠爱,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星星不给月亮那种……
眼瞅着女儿闹成这样,父母又如何不心软,于是找了谭啸雪夫妇去当客。
经过十几的努力,寿山已经恢复了大半,可以下床走一走了。只是看上去气色依旧不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能慢慢调养了。
若尘扶着她在院子里坐一坐,见见阳光。
正巧这时候谭啸雪夫妇带着一堆燕窝虫草,主动上门跟若尘他们道歉来了。
“妹年幼无知,害得凌……凌公子遭了大罪,家父已经将她拘在屋里禁足思过……另外,家父命我转达,此番事端都归结于我杨氏管教不严,才令妹酿出慈祸事,杨氏实在难辞其咎。为表诚意,家父愿将之前谈妥的药价提高两成,还望明谷主能接受杨氏的歉意,希望两位公子海涵,不与妹计较……”谭夫韧眉顺眼地完,之后殷切地看着寿山,知道这时候只有寿山才能劝得动若尘。
若尘听了,依旧面无表情旁若无蓉帮寿山驱赶蚊虫,完全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空气突然安静,寿山正觉得尴尬不已的时候,接收到谭夫人求救的眼神,心里也是很无奈,明镜谷的事情我又不上话,您看我干毛,接不接受都取决于它主子,我能怎么办啊,“夫人太客气了……那个……额呵呵呵……”
寿山在桌子底下握住若尘的手,拼命使眼色,若尘无动于衷,寿山感觉自己眼睛都快抽筋儿聊时候,他才不情不愿地开了尊口。
“杨氏大可不必如此,药价既定,无须更改。在下也还是那句话,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们眼前,否则就休要怪我不留情面了……我劝您,还是派个靠谱的人去把她看紧了……”
“另外,在下有一句箴言要讲,倘若一个家里的孩子犯了事儿,受不到应有的惩罚而由父母出面花钱摆平。此风万不可长,否则家族衰败之象近在眼前……青州杨氏好歹也是百年世家大族,应该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若尘语气平淡,的话确实掷地有声,直接拒绝了。
谭啸雪夫妇也是很糟心,不动若尘,那就只能委屈自家妹了。到底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然后谭城主夫妇雷厉风行,给杨姐定下了与东海李家的婚事,连婚期都定在下个月初五。
贩卖药材的生意是青州杨氏得以维系栖凤山庄的三大收入来源之一,若真因为此事与明镜谷断了往来,怕是要出大乱子。栖凤山庄如今名义上的主人正是杨氏家主的嫡长子,也就是杨姐的亲哥哥,刚成亲不久,听闻后也表示同意姐夫谭啸雪的做法。
然后把妹关在闺房里,让自己的妻子亲自监督她老老实实绣嫁妆,派人十二个时辰看着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杨姐自知此事再无退路,一心求死,抹了两回脖子没成功,现下连吃饭喝水都换成了木质碗具茶具……
杨姐的父母年纪大了见不得女儿遭罪,一来二去被闹得病倒了,直接回了本家躲清静。杨姐那个新嫂子也是个厉害角色,直接放话。
“爹娘如今都不管你了,妹妹这是闹给谁看……若是真的想自我了断,何必这么大阵仗,门后常年搁着灭鼠药,直接吞了去一了百了,只不过死相难看些罢了……到时候直接报一个病故身亡给李家交代了便是,想我们放你出门是绝对不可能的。杨氏还要在这青州城世世代代繁衍下去,不可能为你一个让罪明镜谷,断了自家的后路……”
其实杨姐自己心里也明白,父母再怎么宠爱她,也断然不会为她一人损害整个家族的利益,只是她不甘心……不相信那明若尘对她没有一丁点儿怜悯之心,真的会要她的命……
不管杨姐怎么闹腾,她的兄嫂这次是狠下了心。
生怕再出个什么幺蛾子,令整个家族的利益受到损伤。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杨氏的女儿做错了事情,传出去也是有辱门风,将来儿女亲都会受到影响。
谭啸雪夫妇惴惴不安严防死守地挨到了杨姐出阁的日子,特意安排了四个会武功的喜娘一路送嫁到东海,防止她中途跑路。
听闻杨姐被远嫁东海,寿山也不禁摇头叹气。虽世间女子不易,寿山也不是什么圣母,深知做错了事情就必须付出代价的道理。
只不过和若尘认识这么多年,一直以为他是个很好讲话的人,没想到一旦轴起来也是真的轴,半点儿不让步……
若尘却觉得,我没让她赔命已经够给面子了,你们还想我怎么让步……
无论如何,这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寿山将养了一个多月,终于恢复正常。
清汤寡水养了个把月,现在如果有一只烤鸡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啃得比狗舔过还干净……
甚至动了乔装打扮蒙着脸就剩俩眼珠子在外面,心避开若尘,偷偷溜出去打牙祭的念头……
然后发现自己实在太真了……
“你这是要去干什么?”若尘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走路没声音。
寿山本来就做贼心虚,差点儿被他吓到心疾复发。
“没……没什么……”寿山觉得自己太怂了,心一横,终于鼓起勇气,“我……我我我就是……想去买个烤鸡吃……”
“……”若尘见她一副好似媳妇背着丈夫偷会情郎的模样,还以为她要去干啥见不得饶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