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照君作为徐宗主的亲传弟子,得意门生,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刘照君的脸上,徐宗主虽然年纪大了可毕竟是练家子出身,刘照君不禁脸上火辣辣的疼。师父这一巴掌是使了内力的,现下有些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可他不敢乱动,战战兢兢地跪好。
这一巴掌打在刘照君脸上,又何尝不是打在徐池徐宗主脸上。徐宗主一向以名门大派自居,瞧不起罗霄观气宗这种半路出家的冒牌货。
如今自己的得意门生,被罗霄观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和一个村姑出身的黄毛丫头,三招两式就给扔下了擂台,这让他一把老脸往哪里搁……
“丢人现眼的东西!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让你好好修炼,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本来为师还想着以后让你接我的位子,你可倒好了啊?!让罗霄观打脸打得啪啪响……你说说,以后真让你接了我的位子,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炼气宗?啊?!”徐宗主气得火冒三丈,“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嫌为师不够闹心吗?!滚出去!别杵在这里碍眼!”
“是,徒儿……告退……”刘照君从来都是平辈子弟中的佼佼者,平时都被众星捧月,何时受过这种责骂。红着眼眶站起来,给他师父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默然退下了。
原是一场小小风波,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后竟改变了许多人的一生……
次日,徐宗主带着一众弟子,跑到罗霄观落脚的院子叫门。
“不知徐宗主一早登门有何贵干?”老观主忍着无奈,保持礼数周全地问道。
“臭道士,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快把你两个孽徒交出来!”徐宗主叫嚣道。
“交出来!交出来!”炼气宗众弟子齐齐声讨。
“不知小徒犯了何事?徐宗主若无证据,总不好平白污蔑……”老观主心下担忧,这徐宗主气势汹汹,怕是来者不善了。
“证据?!好,老夫给你瞧瞧!”徐宗主一挥手,两个弟子抬上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徐宗主掀开白布,竟然是刘照君!
老观主上前查看,流照君已经气绝身亡,身上有被初级的“化象无形”招式攻击的迹象,死因是高处坠落。老观主心里一咯噔,他相信自己的徒儿绝不会无故伤人性命,这其中必有缘由。
“去叫杏儿和修竹过来……”老观主嘱咐身边的一个弟子。
不一会儿,正一起在屋里打坐的黄杏儿和陈修竹被叫来。
“拜见师父……”两人跟老观主行礼。
“杏儿,修竹,昨日比武之后,你们可曾见过炼气宗的刘少侠?”
“回师父,弟子和师姐比武结束后一直在后山修炼,不曾遇见过任何人……”陈修竹如实答道。
“胡说!”徐宗主大声喝道,“我徒儿昨日一夜未归,今早便被发现死在后山了,并且死于‘化象无形’的入门招式。定是我徒儿愤愤不平找你们理论,结果被你二人打落山崖致死!”
“徐宗主此言差矣,贵派刘少侠毙命于‘化象无形’招式之下,只能证明凶手是一个练过‘化象无形’的人。而此地这样的人并不只有我和师弟二人……”黄杏儿反驳道。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这里练过‘化象无形’的,除了你们两个小辈和照君,就只有老夫和你们的师父了,不是你俩,难不成是我和你们师父杀的?!”
“家师一直在院中,不曾去过后山,众多弟子皆可为证,此时定然与家师无关……”黄杏儿分析道,“至于徐宗主,弟子可就不敢断言了……”
“臭丫头!胆大妄为,还口出狂言!”徐宗主突然出手去擒黄杏儿,“还我徒儿命来!”
杏儿闪身一躲,险险避开,徐宗主又转而攻向陈修竹。两人对视一眼,凭着每天一起修炼的默契,并肩作战将徐宗主引至院外,以免伤及罗霄观众多弟子。徐宗主立时追向二人,运真气于左右两掌,然后劈向黄杏儿和陈修竹二人后心。这一招,徐宗主用了九成功力,这两人一旦被打中,不死也经脉尽断,将来再也无法习武,不会再威胁到炼气宗在江湖上的地位……
电光火石之间,杏儿早一步发现徐宗主的阴谋。于是一掌将身边的陈修竹推开,独自上前接下了徐宗主的杀招。
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黄杏儿已经口吐鲜血重伤倒地。
陈修竹被她推开,侥幸逃过一劫,见状顿时也懵了,赶紧跑去查看黄杏儿。
徐宗主步步紧逼,随即被追上来的老观主截住,两个老头子缠斗一番。老观主平时敬着徐宗主是长辈,不曾与他动过真格,如今见杏儿已经身受重伤,恐性命不保,徐宗主还要对修竹也痛下杀手,老观主决不允许。
几番较量之后,徐宗主发现自己虚长一辈,论实力却不及老观主,于是只能作罢。
“徐宗主,此时尚未查清,怎可妄动杀招啊!”老观主急急过去查看杏儿。
陈修竹被吓得魂飞魄散,手足无措,试图给杏儿灌输真气疗伤,却发现她的气海已经如同一个碎掉的罐子,承不住任何真气。
“师父,您快看看师姐,她好像快不行了!”陈修竹见老观主过来,如获救星。
“哼!你两个孽徒杀了老夫的爱徒,老夫今天废他两的武功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化象无形’本就是我派武功,老夫不过是清理门户罢了,有什么可说的!”徐宗主自知技不如人,不愿再与老观主多做纠缠,冲着一众徒子徒孙一挥手,“我们走!”
杏儿重伤,几乎毙命,老观主也无暇再与那老匹夫理论,还是救人要紧,赶忙将杏儿送回屋里医治。
黄杏儿当时经脉尽断,五脏六腑俱裂,奄奄一息。老观主叹了口气心痛不已,喂了她几颗续命丹药,吊住她一口气,怕是凶多吉少,撑不了几日了……
“师父,师姐如何了?”陈修竹给黄杏儿掖好被角,急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