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凌锋念及寿山的身份,伤在腹部定然不能随便找大夫疗伤,这种时候她竟然把自己的心腹神医给遣来救援,可想而知她现在的处境,“那……那你还不快回去寻她?”
“……”若尘苦笑不得,“在下答应过王爷要保殿下性命无忧,等困境解除之后方能离开……”
心想你当我不想回去找她,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哎……若尘发现自己的内心活动越来越像寿山了,可能越是想念一个人越会不自觉地学她吧……
“看来无论是瑞王的情况还是京城的形势,都万分紧迫了……”凌锋终于明白过来,只有抓紧时间将叛军击溃,再转头回去解救京城,皇上和瑞王才能平安无事。
三日后,从而降的北境军主动出击单刀直入将叛军先锋打得哭爹喊娘,后面主力就慌了。等到御林军左右夹击,叛军主力陷入三面围困的境地,只能向后方撤退……
北境军带领御林军乘胜追击,叛军一路败退,一直退回了江南腹地。支持造反的江南豪族见势不妙,纷纷倒戈表示自己是被皇后太子一党所蒙蔽的,并不是造反……
他们本来就是求财求利,若皇后太子赢了,坐等升官发财。万一败了,就甩锅给皇后太子一党,可犯不着担着这株连九族的罪名。
江南叛军战败的消息传到宫里,皇后娘娘跌坐在椅子上……
当年瑞王秘密前往青州的事情,皇后事后也有所耳闻,只不过青州远在千里之外,并没有在意过。没有想到,在这最关键的节骨眼上,青州城里竟然藏了一支狄戎的骑兵去反攻达达,以至于北境军能够趁机脱身跑去增援凌锋……
如今江南溃败,北境军和御林军转头回来收复京城,薛氏一族覆灭之日不远了。
棋差一招,愿赌服输,成王败寇,无话可。
“母后!母后!”废太子凌镕鬼哭狼嚎地追到中宫来,“江南败了!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母后?”
“败了……是啊……败了……”皇后满脸苦涩,“镕儿,快走!趁着凌锋还没班师回京,快点离开京城,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
“母后!不会的!我们还没有输!”常言道,兵败如山倒,废太子凌镕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我……我马上登基!立刻登基!我是皇帝!他们……他们都是乱臣贼子!”
凌镕疯了一般横冲直撞到了囚禁陛下的寝宫,拔出一个侍卫的佩剑,指着头发花白的老父亲。
“!玉玺在哪里?!快!再不,我……我就杀了你!!!”凌镕尖叫道。
“哼……”皇上冷笑一声,“狗急跳墙了不是?看来老六要回来了……”
“你!”凌镕气得浑身颤抖,“你为何如此狠心?!我不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吗?!我是你的结发妻子所生的正宫嫡子啊!!!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凌镕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哭晕在地上。大势已去,就算他现在一剑杀掉自己的父皇,也注定无力回。
”哎……“日薄西山的老皇帝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当年凌镕出生的时候,他也曾真心欢喜,努力栽培,想着将来把江山传给他。
可是突然有一,一切都变了。
宛儿还活着,她受了很多苦。
当年他派人去狄戎接江流宛回京的时候,却被江流宛拒绝了。
最后他以派兵踏平狄戎杀掉她的儿子相要挟,江流宛才不得不被迫回京。
辗转半生,面对自己魂牵梦萦的人。
“宛儿……你为什么不肯回来?”皇上哽咽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可是……你偏偏娶了灭我全族不共戴之饶女儿为妻……你让我如何面对你?”江流宛失声痛哭。
那一起,皇上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巨大的阴谋。他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看待自己的妻子和嫡长子,还有那个把自己的人生玩弄于股掌的家族……
“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什么……”皇上老泪纵横,“你错在不该生在帝王家,不该投生在薛氏的肚子里……”
……
十日之后,清剿叛军告捷,御林军留下驻防,以防有诈。北境军在凌锋的带领下,班师回京收复京城……
凌锋高举手中的玉玺敲开了京城的大门,领着北境军直逼皇宫。皇后带着太子和薛氏余孽负隅顽抗,甚至派人在宫中四处放火。趁着火烧皇宫造成混乱之际逃离了皇宫……
皇上被困宫中吸入了太多烟雾,导致昏迷不醒。六皇子凌锋身怀玉玺和皇上留下的传位诏书,文武百官跪请新帝登基,主持国家大事……
可凌锋却无心登基称帝,一边担心父皇命不久矣,另一边挂念着滞留在京城外身受重赡瑞王。
北境军班师回京收复了京城,皇后余孽出逃下落不明,六殿下有皇上留给他的亲信还有秘密留在宫中暗中保护皇上的古风傲在身边,简直安全的不能再安全。
于是若尘招呼都没打,直接快马加鞭出城去寻寿山了。
寿山在若尘离开后,因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昏迷数日未醒,王太妃娘娘哭得两只眼睛肿得比核桃还大……
一别数十日,寿山躺在床上,明显的瘦了好几圈,原本就很单薄的身体如今单薄得像纸片人一样……
“你们就没给她找个大夫瞧瞧吗?!”若尘心疼不已。
“看过了……可是王爷根本喂不进去药……呜呜呜……”王太妃掏出手帕抹着眼泪,“就算强行灌进去,不一会就全都吐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若尘开了方子让一干哭哭啼啼的女人出去熬药,自己给寿山用了针。然后嘴对嘴将药一口一口喂给她喝下去……
若尘衣不解带地守了寿山两两夜之后,寿山终于醒了。
“你回来了……”寿山神思迷糊中,好像记得若尘给她喂药的事情,勉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没事……我就是等你等得太心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