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她连落江城的“夜阑”也并未观看,只是坐在那里,屋里的烛火也不点燃。
她期待着明夜的这个时候。她知道,不外乎是两种结果,但无所谓,真真假假,想过也是好的。
寒初幻想着和紫光剑主饶见面,不禁发出痴痴的笑声。
“你还真是个徒有其表的女人!”
黑暗中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吓得她直接从软榻上站起,大声问道:“谁?”
“你管我是谁!我问你,你就那么想见到那个白逸?”
这一次她注意到了,这那饶声音来自自己的上方。在窗外的灯火余光斜照下,她睁大了眼睛往头上的方向寻找。
“不用找了,我在梁上呢!”听声音,也是个年纪轻轻的男子,他估摸着下一秒她便会大喊迎来这种楼的那些守卫,赶紧对她道:“你可别喊,要是迎来了不相干的人,你就没有可能见到你心上人了!”
寒初正准备喊人,被他这一,赶紧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嘴。
她声音的,很是谨慎:“你到底是谁?这般无赖,年纪轻轻就做个梁上君子。哼,莫不是想要我的那些金银财宝?”
她想难不成是偷只无意间将自己的那些话听了去,便想着以此来做缓兵之计。
“哈哈哈哈哈!”
从屋梁上传来一阵大笑,那笑声闹得她心烦,好一会儿那个声音才道:“爷我多得是奇珍异宝!你这烟花之地的庸俗植物可还入不了我的法眼。”
这话把寒初堵的气结。
“我是看你一片痴情的份儿上想让你捡个便宜,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寒初听他那态度,虽是吊儿郎当毫无正经,但也不像是全在胡扯。她试探的问:“你有办法可以让我见到白城主?”
她看见那个人影换了一个姿势:“这个嘛!视情况而定。你若真有紫光剑,自然是有五成的机会见到那个白逸的。”
“你别故意卖关子,你跟我都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装什么谱儿。”
那个人又发出一阵笑声,他调笑道:“这红楼的头牌花魁原来也是这般市井泼妇的言行啊!”
被一个莫名其妙就出现还只见得到模糊影子的人这三番两次的嘲笑,寒初心里气的就差想飞上去掐死他,但她为了他的那个“提议”?还是忍气吞声的到:“你到底不?不就算了,反正料你也没有什么可实施的办法,只是嘴上谁不会?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人影发出“啧啧”声,:“白城主的紫光若是真在你手上,他自会来寻。可你的手里没有这紫光剑,你们在故弄玄虚也是白搭。”
寒初心里一愣,他怎么知道紫光剑不在我手里。江湖的传言闹得鸡飞狗跳,她连邱妈妈都没让她知道。
“你怎么知”
“当然是因为它在我手里了!”
寒初不信,这人听声音也就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年纪,看他躲在房梁上,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他哪里有本事得到紫光剑,除非
“是你偷来的吧?”
她试探道。心下却还是有些不信,那城主的府邸戒备森严,一般的盗贼哪能进得去呢。
“对啊。”
她倒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的承认了。
“我偷来紫光剑,只是想耍耍,现在耍够了,正愁怎么办呢!刚巧在你屋里借你的地儿休息了一,就当是房钱,把它给你罢了!”那个人影坐在梁上,有换了个姿势,寒初觉得他似乎也在注视着自己:“不正好圆满了这几日的传言嘛!”
着,寒初影影约约中见到他站起来从背上取下一个长物,随着一声剑出鞘的声音,她在黑暗中看到了那个物体正泛着微微红光,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
“你要不要?”
他拿着那个物件随手挥舞了几下,朝着下面的她问道。
寒初的喉头突然有些堵得慌,她心里竟然犹豫了。如果这真的是紫光剑,她若拿在手里,被人知道了,肯定是危机重重,但是,她想,明夜就是传闻的日子,只是一的时间的话,自己应该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保管好它,等到明夜“夜阑”时候,自己便可以将它亲自还给白城主。
“要。”她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道。
她听见那个人影轻笑了几声,没有了回应。不一会儿,她便看见那个人影做出了跳跃的动作。她以为是要朝自己跳下来,本能的举起手遮挡护住自己,结果,只听见一个声音冲另外的方向传进耳朵。
“剑在梁上,你自己去取!”
她放下双臂,张开眼,只见软塌处的窗户大开,在无风的夜里,轻轻来回的摇晃。
寒初没有立刻就将它取下来,而是自己把桌椅搬到一处,重叠起来,扶助屋里的柱子攀爬了上去。虽然有些吃力,她还是见到了横放在梁上的紫光剑,伸着光洁如玉的手臂,她摸了摸剑鞘,心里边放下心来,把一切物件归置原位。
她心情甚好的叫来了厮,拿了些菜美酒,自己独酌了几杯,有泡了个舒适的澡,就到床上躺着,想着自己明夜个白逸见面的时候要怎么穿着怎么举止了。
她不知道,隔着一层木架青瓦,她和那个饶对话也被另外的一个人听了去。而此时,那人正怀抱着一坛美酒,在她的屋瓦之上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