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
奋力将他从身上推开,安攸宁站起身来,抱着胸口一缕细的遮羞布,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卖惨装可怜制服这个臭子,可如今该怎么办?
她一个女儿家衣不遮体,如何在密林中行走?
视线一瞥,落到他身上质地精良的暗红色衣袍上,安攸宁眸色一亮,她用脚踢了踢他的腿,不解恨道:“臭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她俯下身,快速解开他的腰带,简单粗暴地将他身上的外袍扒得溜干净。
昏黄的月色下,少年身材修长,肌肉紧实,蜜色的肤色一路蔓延到腰部,露出让人艳羡的人鱼线。
这真是……
明明是个屁孩,身材竟如此之好。
她的手落在他的亵裤上,略一迟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算你走运。”
被脱掉衣物的他全身颤抖,裸露在外的肤色上隐隐有银光闪现。
那是什么玩意?
好奇之下,安攸宁谨慎靠近,手未触及他的肌肤,便有一股冰寒之气吸附而来,吓得她赶紧抽手。
竟然是冰。
他的体表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慢慢凝结出一层冰霜来,越结越厚,似乎要将他全身包裹其郑
没曾想他体内的寒毒如此厉害。
“嗯!嗯!”寒毒迅速扩散,司沐夜在冰寒之中痛苦煎熬,那张绝色的脸上,俊朗的眉目全部皱到一起。
他低沉呻吟,声音暗哑,仿若具有某种魔力般,让人不由的心软。
安攸宁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单薄的身影。
她七岁那年,青轩峰来了一名孱弱的少年,他戴着银色面具,上山时已然奄奄一息,还被鬼老头随意丢弃在药房旁的草屋内。
鬼老头不愿救治于他,她却对他体内的寒毒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她不惜以身试毒,为他调制解药,终于将他从死神的手中解救出来,暂时压制住了毒素。
他在青轩峰待了一年后,被人接下山,自此再无音讯。
六年后,当她遭遇家破人亡,被毁容被背叛,生无可恋地躺在乱坟岗上时,是他及时出现,救下了她,给了她活着的希望。
前世里,他对她亦师亦友,她却至始至终未曾见过他的真容。
他会是眼前的少年吗?
安攸宁盯着他绝色的脸,健硕的身子,终是摇了摇头。
前世今生,印象中的他身子单薄,性子倔强,寡言少语,最重要他出手狠辣。
若今日是他,对于冒犯自己的人,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此少年虽不是他,他们却同时受寒毒折磨,痛苦不堪。
安攸宁一时起了恻隐之心。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明知自己需速速离去,方是上策,可她的脚宛若冻结般,无法离开分毫。
这个臭子,不算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他原本在湖底疗伤,是她的误入,让他毒素扩散,前功尽弃。
他生气,发怒,人之常情。
刚才,她示弱哭泣,若不是他的一念之情,她根本无法摆脱他的禁锢,绝地反击。
他放她一马,她救他一次,两人也算两清了。
想及此,安攸宁迅速拔下头上发簪,冲着他身上几处穴位一阵猛扎。
“我暂时封住你的穴位,将毒素逼至你的左臂,保你性命无忧!”
做好这一切,她将外袍胡乱套在身上,低头猫着腰,钻入一旁的草丛,身影不消一会便隐没在密林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