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她一副少年郎的打扮,乌黑的发,浓密的眉头,微闭着双目,泛黄的面容下是一双苍白无色的唇。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一番游离,最终滑下脸庞,落到她脖间的喉结上。
瞳孔微缩,一股怒气瞬间爬上司沐夜的心头,令他烦躁不已。
怀中人是一名少年。
该死,他竟然一时着急,认错了人。
司沐夜懊恼之际,随手一抛,将怀中人往一旁扔去,灌木丛中瞬间窜出一个人影,一把将她接住,扶住她的身子。
他拍着她的脸,急切的呼唤着:“安生,安生,你怎么样?”
这突然冒出的少年是谁?
他犹如从泥地里打过滚般,全身污渍,散发着难闻的臭味,一张脸上横七竖澳泥土印记,让人分辨不清本来面貌。
……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它发生时,司沐觉已手到擒来,将魄芝草花抓在手中,落到地面上。
一旁的安盼夏慌忙取出琉璃盏,打开盏盖,一张俏脸喜不自禁。
将魄芝草花放入琉璃盏内,再放入储物袋随身携带,司沐觉掩住眸内喜色,方才转身,冲着司沐夜拱一拱手,温润儒雅道:“六弟承让了!”
承让?这哪里是承让,分明是他耍心机,赤果果的抢夺!
乐流无功而返,站在司沐夜的身后,又气又急,脸色难看的厉害。
自家殿下若不是为了救那位公子,早就夺得了魄芝草花?
等等……
回过神来的乐流,发现比起错失魄芝草花更令他心惊的事情。
他家殿下会出手救人?
他的目光落到地上那不知死活的少年身上,他家不染尘土、仙姿卓越的殿下,刚才竟将那脏兮兮臭烘烘的少年搂抱在怀里,倍加珍惜。
不对,不对,他开始如珍宝般心翼翼的搂抱着,然后又变脸般,将他如破布般扔到一旁。
他家殿下怎么啦?
心理扭曲了?
心思一起,乐流的眼前便闪现出那日的情景。
殿下着身子,坐在林间灌木丛中,昏黄的月光下,他身上点点青紫,脖颈间那一枚深深的齿痕印是如茨明显。
殿下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行,不协…他不敢往下想了。
“三哥谦虚!”司沐夜神态依旧,从那张至始至终冰寒的脸上,看不清他的情绪变化,但越是如此,越让司沐觉觉得胆寒。
他的这位六弟从养在宫外,与众位弟兄们皆不亲昵,待满十五岁后,父皇又早早给了他封地,封土为王的皇子,便失去了继承下一统的机会,众弟兄们更加不重视他。
他为人性子冷淡,寡言少语,甚少回京,唯有每年清明时节会回京城,拜祭生母,他们偶尔能见他一面。
但每次见面,他均冷冷的,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对于父皇,他不像其他皇子们奉承,畏惧,反而是父皇,倒好似对他有一种不上来的戒备。
这个关系很微妙,让司沐觉的心里不免生出许多想法来。
万幸的是,司沐夜虽为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所生,但父子关系不睦,父皇并没有将皇位传给司沐夜的打算。
仅凭这一点,司沐觉便不想为自己多树担
此时他们狭路相逢,他虽然取得魄芝草花,看似站了上风,但在刚才交手的过程中,他一时间竟探查不出他体内灵力的深浅。
这一点令司沐觉心惊不已!
为了将魄芝草花平安带回京师,他必须时刻提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