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张三一直暗中观察杜荷。
却发现,杜荷这家伙,一路上都气定神闲的,甚至还有闲心吹吹口哨,看看长安城的夜景,丝毫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哼,你就嚣张吧,等你到了陛下面前,看你还怎么嚣张!”张三想到自己堂堂暗卫,竟然被杜荷逼的很没面子,心中恨恨地想到。
不多时间,一行人便到了太极宫,来到了李二的御书房内。
杜荷走进御书房时,只见李二正在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奏折,愁眉苦脸的。
张三上前,声道:“启禀陛下,杜荷已经带到,请陛下发落。”
李二抬起头来,看见杜荷一脸笑意地站在面前。
他挥挥手。
张三等人,全部离开,包括内侍赵阳。
御书房内,就剩下李二和杜荷。
杜荷嘿嘿笑道:“陛下,这么晚了,找我何事啊?”
这家伙装傻充愣的功夫,那叫一流。
李二突然气的浑身发抖。
哗啦。
愤怒的李二,一下将面前的一堆奏折推下去,全部散落在地上。
“杜荷啊杜荷,你要朕怎么你才好……你可知罪?”李二盯着杜荷,拳头捏紧地问道。
看得出来,李二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杜荷挠挠头:“陛下,我愚钝,还请你明示。”
砰。
李二一拳砸在桌上,气不打一处来:“杜荷,死到临头,你还敢装傻,朕来问你,今日早些时候,你在府上,对朕的汝南公主和长乐公主,做了什么?”
杜荷咂咂嘴,瞪大眼睛,吃惊地道:“陛下,你搞错了吧,汝南公主和长乐公主久居深宫,哪怕是我的未婚妻汝南公主,我也未曾谋面,何来做了什么一?”
都到这地步了,杜荷决定,打死不承认。
李二肺都快气炸了:“杜荷,好,很好……那朕来告诉你,你几日前扣押在府上做丫鬟的秋香和冬梅,便是汝南公主和长乐公主,现在,你知罪吗?”
杜荷假装大吃一惊,捂着自己的嘴巴。
然后,他急忙上前,掏出中华烟给李二点上。
李二虽然舒服地抽了一口烟,却没给杜荷好脸色。
杜荷娓娓道来:“陛下,这事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知道她俩是公主啊,我要是知道,估计我早就跑了,我就以为她俩是流落街头的女子,出于好心,便收留了她们,哪知道,今日酒喝多了一些,晕乎乎的便发生了这等事,实在太巧了。”
李二冷冷地道:“合着这件事,还怪朕的两个公主隐瞒身份是不是?”
杜荷见李二又要发作,急忙道:“不不不,巧合,巧合,都是巧合。”
“那你可知罪?”
“什么罪?”杜荷依然装傻充愣。
李二大声斥责道:“你在光化日之下冒犯公主,还不认罪?”
杜荷声道:“都了是巧合,再,陛下……还记得几日前我跟你过的提议吗?我现在想明白了,再也不逃婚了,不如把汝南公主和长乐公主都下嫁于我吧,两位公主亲密无间,情同手足,以后到了莱国公府上,也好有个照应……”
话没完,就听李二咆哮道:“滚,杜荷,你给我滚……来人,把杜荷带到偏殿,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完了,再处置。”
张三等人立即进来,抓着杜荷往外走。
到了御书房外面,张三急忙让人松开。
因为吕布那家伙还在太极殿外呢,要是冲进来,估计连陛下都会有危险。
随后,杜荷便被带到太极殿的偏殿中,反省思过去了。
御书房内。
好半,李二才缓过来。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自古未闻有娶两个公主的驸马,杜荷这个兔崽子,谁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觊觎朕的两个女儿……”
李二咆哮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回荡着。
随即,只见侯君集走了进来。
侯君集急忙安慰道:“陛下别生气,事已至此,需要妥善处置才是,否则,将会对两位公主殿下名声不利啊。”
李二又抽了一支烟,才平复下心情。
“浩之,这件事,处理得如何?”
侯君集急忙答道:“陛下,所有知晓此事之人,臣已吩咐下去,但反敢往外出一个字,诛九族!暗卫都是陛下一手培植起来的,他们对陛下忠心耿耿。”
李二闻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而又担忧地道:“现在,朕担心的是,媛姝与丽质以后如何面对这件事,还有,杜荷如此处置?”
侯君集看了一眼李二,笑着道:“陛下,你方才大发雷霆,实则是吓唬杜荷的吧,其实,你内心里,并未打算如何严厉处置他吧?”
李二点点头,哈哈笑道:“知我者,浩之也,杜荷虽犯下如此大错,仔细想来,不过是孩子玩闹而已,克明为朕,为大唐,殚精竭虑一生,朕要真重重处罚杜荷,岂不让克明寒了心,只是,杜荷这个兔崽子,哪有一点杜荷深明大义之作风,竟然妄想娶两个公主,此事……令朕十分头痛啊!”
一想到自己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竟然被杜荷给冒犯了,而且杜荷这子心里还惦记着两个公主,李二就一百万个头大。
侯君集试探地道:“陛下,其实,娶两个公主之事,也并非没有!”
“哦?”
侯君集声道:“上古时期,尧为帝,见舜贤明,便将帝位禅让与舜,并将两女娥皇、女英嫁与舜。”
侯君集虽然是武将出身,却也饱读诗书。
李二闻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朕,何尝不知道这个典故,可是,舜乃上古明君,尧舜之风,流传千古,你觉得,杜荷这个成捣乱的子,能与舜帝相提并论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半个多月来,整个长安城,因为杜荷的所作所为,出了多少风波……这一次,朕要让他好好留在宫中反省,免得再出去祸害别人,什么时候反省完了,什么时候再回莱国公府吧。”
侯君集急忙道:“陛下圣明!”
李二一甩袖子:“浩之,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这还不是跟杜荷学的嘛。”侯君集道。
君臣二人,相视一笑,笑容中,充满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