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的人面前他一向是高冷的,但也难免逗逼属性。
我们十个人熟了,也会开开玩笑,而他是那个最会逗人笑的。
我常常想,不知道引我发笑的,是他讲的笑话,还是他这个人呢。
成了一个小组之后,我就不常常看他了。
怕被他发现,怕自己情深。
而他把我们带领的很好。
每次评最佳小组的时候,总会有我们组的份。
我们都太开心了,一边拥护他,一边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我也是。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回答问题,并且回答的准确又快速。
我知道这都是他的功劳。
每次我坐下来,都会轻声对他说:“谢谢组长。”
他淡笑不语。
我真不希望此刻他看我的眼睛,我怕我的心思藏不住。
我神色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七月。
正是热的时候,树叶被阳光照得铮亮。太阳撒下光辉,以它独特的火热与温柔吻遍这大地。
算起来,我认识他,已经快一年了。
而他,真的分手了。
他是真的难过。
以前喜欢偏着头睡觉,现在都是埋着头了。
睡觉的时间也越长,课偶尔听一听。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颓唐的气息。
我劝不了他,因为我非他心里的位置。
我还是想错了,我以为分个手就和和平平,再见还能打个招呼什么的。
原来分手就是谁也住不进去吗?
我不懂感情,此刻的我,仅仅只希望,陪伴他多一点,再多一点。
我根本就不奢求他会看到我。
我只是希望他会习惯有我。
他运动会跑步我给他加油,他睡觉我给他打掩护,他主持班会我总是第一个捧场,久而久之,别人以为我们俩在谈恋爱,但是只有我们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希望他在一转身就能看见我。
他只是需要我,需要我帮助他度过这样一段时间。
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却谁也愿不说破。
然而有些事情还是改变了。
是一个星期天。
我们约好去唱K,那一天,我精心打扮了好一会儿,穿上我最美的连衣裙,加上一点点跟的鞋子,让我看起来很有淑女范儿。
因为我知道他喜欢这种风格。
刻意迎合但假装不知从来是我的本性。
他远远的就在门口等着,宝蓝色连帽卫衣,宽松的牛仔裤,和一双始终洁白的小白鞋。看起来,真的跟电视剧里的邻家男孩没有差别。
我的心跳快了一拍。
我走到他的身边,像个哥们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他笑了,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肩膀些许的颤动,然后听到他说:“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像个爷们儿似的。”
我当然要接话:“怎么,不允许吗?”
“允许允许,当然允许,走吧,进去吧。”他搭着我的肩膀走了进去,我竟然贪恋这片刻的触碰,不过很快,他就放下了手。
我点了一首《burning》,舒缓的音乐,略带沙哑的声音。
asquerade, I ’t predict where it ends ,if you the rock I will against.
我们可否坦诚相对,纵使结局无法预料,我仍然愿意飞蛾扑火。
我一直看着他唱,我相信他会懂的。
然而他只垂了垂头,继续喝着手里的啤酒。
我问:“你不唱吗?”
他说你唱吧,我看着你唱。
他没看我,兀自喝着酒。
很快他就醉了,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他。
脸色酡红,却没有醉酒时的姿态,只是闭着眼,安静的仿佛睡着了。
我挨着他,细数他的睫毛。
忽然我听到了一声:“乔乔。”
很轻,很短暂,但我还是听到了。
他叫的是我的名字,我叫陈乔,开心的时候他会叫我乔乔。
我突然间不知作何反应。
他,喜欢我吗?
还是只是依赖我。
我想不清楚,我该死的脑袋像是糊了一层糨糊。
大脑还未做出反应,我的身体便倾向了他,轻轻的吻了吻他的睫毛。
小心地,虔诚地。
吻了吻他的睫毛。
陆生。
陆生。
若你真的知道,请爱这样的我。
突然间他睁开了眼睛。
我的爱恋、痴迷无处遁形,我尴尬的想钻进一个地洞里去。
可是我看到他的眼神并不清明,想必还是醉了。
他看了看我,突然侧身吻住了我。
这个吻,铺天盖地,心酸又甜蜜。
我像被蛊惑了心神,一动也不动,等我醒神过来,我才满脸羞怯的推开他。
他又黏上来,声音有点哑:“乔乔,在一起好吗?”
我快疯了。
天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我压下眼里的潮湿,又倾身抱住他,我说:“好,好,我愿意,我愿意。”
我相信你们肯定会想,啧啧,女人果然只有对印象深刻的地方才记得如此之深。
别怪我嘛,绝大多数人都跟我一个德行。
还有,你们会不会觉得太乏味了。
因为这个故事,实在太简单了,希望你有一点耐心,听我把这个故事讲完。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明了,我们在一起了。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有些事情,原来生来就是不对等的。
我后来一直在想,他到底是喜欢我呢,还是只是新鲜感呢。
其实甜蜜的日子也是有的。
我政治不太好,老师抽问我总是回答不上,悲催的是回答不了的人要做二十个下蹲。
每次都有我。
每当我回到座位时,腿都是酸软的。
他会帮我捏捏小腿,舒缓一下肌肉,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骂我笨。
我瞪他一眼,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太享受他带给我的一点点细致的温柔了。
这让我觉得,好像一切都值得。
我是个篮球白痴,却愿意为了他一点点去学,他会每次把球传给我,明知道我根本就投不进去。
不过我仍然心满意足。
冬天的时候,他会给我暖手,明明他的手也冷,我却仍然感受到了温度。
因为温暖的是心。
是那颗永远冷硬却永远为他柔情的心。
我们相约爬山。
他说老地方见,我以为是山上的斜坡,他以为是山的分叉口的前面。于是我们两个等啊等,却始终等不到人,后来才发现是我们错过了。
我们哭笑不得。
我不知道的是,原来一切都预示着命运,暗示着结局。
可是人啊,总觉得疼痛胜过一切。
所有的欢欣,在疼痛面前,一文不值。
世事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