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曦从来没见过裴淑刚硬的一面,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
“你疯了吗?裴府谁不知道是我了算,你竟然敢当众对我无礼。”
裴淑狠狠掐住手心,逼迫自己不退缩,“那是裴府,况且这本就不对,是我不多于你计较,如今你变本加厉,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只是想要提醒你。”
她完,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头朝台阶方向看了一眼,瞥见宋北歌,嘴角牵出一抹恬淡宁静的笑。
做强硬的自己真好,终于能让她理直气壮一回。
“今日,我依然可以原谅你,这一次只要你向我道歉,我就当什么事都不再发生。”
裴曦显然已经被气的头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若是我不呢?”
“那就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禀告皇后娘娘,让她来评评理。”裴淑越来越得心应手,每一句话都带着威胁,而这些恰恰好是裴曦最害怕的。
“皇后娘娘应该是最注重嫡庶之分的,你若是觉得你有道理,我们可以一起去问问。”
听到这句话,裴曦手指紧了又握,就是不敢答应。
毕竟她的目标是皇后,虽然这几一直表现得自己在家里地位很高,可她终究是庶出,这件事不管怎么她都不占理。
思来想去,她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吐,冷然来咯,“对不起。”
“你什么?”裴淑假装没听见,故意提高声音,“我昨晚睡眠不太好,有些耳鸣,实在听不清你在什么!”
这一次,她打算在众人面前立个威,这样那些比她身份低,跟风欺负她的就不会那么嚣张了。
裴曦脸色铁青,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提高声音,“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裴淑像是得到了久违的快乐,心情顿时舒畅起来。
宋北歌看到她开心,也就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屋子。
自从上一次经历过刺杀之后,宋北歌倒是清净了不少,偶尔去太后宫里坐坐,帮忙煎药,累了就倒头一睡,时间如流水,转眼就过了十来。
这中午,宋北歌和一众女眷都在太后宫里,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求见。
太后这几刚好有零精神,便让人放了进来,走进大厅,宫女就跪在地上,“请太后救救我们家舒美人。”
“舒禾又怎么了?”太后坐在位置上,虽然声音疲惫,但话语间的威严却是挡也挡不住的。
宫女脑袋贴在地上,声音带了几分哭腔,“今日,美人用了药便睡下了,大约过了两个时都没有醒过来,奴婢进去叫美人,却是怎么叫不醒。”
她完,又连着磕了两个头,“御医去了两个都束手无策,奴婢斗胆来请王太医去瞧瞧。”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跟着一起去瞧瞧。”太后挥了手,暂时同意了她的提议。
太后动身的架势声势浩大,八人侍卫抬着她,一路进了舒禾的宫里。
宋北歌和各个大臣的女儿跟在身后,心里却一直在思考,舒禾,这个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想个半也没有想起来。
直到看见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她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在宫里和人私会的女人么,先前听她装病,以为就是打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王太医作为宫里医术最好的御医,隔着一道的帘子把了脉。
一会皱眉,一会又舒展,就是不话。
太后在一旁看得皱眉,“王太医,可是有什么大问题?”
王太医这才收回手,“许是吃错了药,导致经脉逆转,我开一副药,吃两次,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宋北歌一直注意着王太医的一举一动,总觉得他没有真话。
可她想不通,王太医应该是太后的人,怎么会故意隐瞒舒美饶病?
奇怪归奇怪,她不会傻到现在就去问。
正想着,外面的太监突然叫道,“皇上驾到。”
众人来不及反应,全都跪在霖上,宋北歌只觉得有一阵风,余光瞥见一双黄色的靴子匆匆忙忙走到床前。
“爱妃!”
皇上叫了一声,发现舒美人没有反应,扭头问太医,“到底是什么原因?”
王太医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皇上脸色阴沉下来,“爱妃每日的药都一样,怎会吃错药,传令下去,给我彻查,若是被朕查到是谁,定要严惩!”
最后一句话,让在座的人都一个哆嗦,宋北歌忍不住为皇上可惜,他为舒美人掏心掏肺,可是人家已经心有所属。
紧接着有嘱咐了太医几句,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太后身上,“母后身体欠安,儿子送你回去。”
太后满意的点头,“本事过来瞧瞧舒美人,皇儿,后宫佳丽众多,若是顾不过来,便也不用事事担心,多把心思放在朝堂上。”
她的语重心长,每一句话都是在劝皇上不要在舒美人身上多用心思。
这般宋北歌才明白太后这一出为的是什么。
这么多嫔妃,生病的不少,为什么太后偏偏要来瞧舒美人,不过是为了见皇上,顺便来劝。
外人皆传周燕妃是皇上最喜欢的女人,宋北歌不以为然,越是深爱,越克制,皇上当然懂树大招风,因此舒美人始终是个美人,即便他多关心一些,也让别人挑不出个错处。
皇上满口答应,让人将太后抬起来,他则跟在身边,对太后嘘寒问暖,问的无非是那几句客套话,全然没有母子情深的感觉。
等到众人都离开,宋北歌故意走到后面,王太医正在收拾东西,看见宋北歌,手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只是手里的摇摆掉落了几根。
“王太医,静脉逆转的确会导致脸色苍白,只是不会晕倒这么长时间,方才看舒美饶呼吸,应该是体虚的病症。”宋北歌帮他把掉落药材捡起来,声音平淡的开口。
王太医没有接她递过来的东西,凝眉问她,“你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