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防震有些尴尬,因为他瞅了一眼桌面上的碗筷,刚刚好就少了一副。
他目送着陈双又回了回房,以为她是去帮自己拿碗筷的,结果发现她就端了一爬土豆块儿出来就招呼她父母吃饭。
楚防震抚了抚眼镜框,有些尴尬。
靳子良已经抓起馒头拿着筷子准备吃菜了,这一看他也有些尴尬,把手里的筷子递给了楚防震。
楚防震表现的十分知识分子,单手深处掌心向上又把靳子良递过来的筷子给推了回去:
我吃过了,你们慢慢吃,我去地里看看!
完,楚防震也坐不住了,只能起身走。
杨国栋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双,你家还有多余的碗筷吗?
没了!平时家里也没来什么客人!陈双的也是实话,好像老爷都在帮她和这个人划清界限。
之前家里办酒席,碗筷板凳都是借的,家里的筷子头儿都用的明显比普通筷子要细,没去军区之前,就有几双劈丝儿给扔了,因为用的时候老是歘嘴。
可父母不愿意换,一把筷子要好几块钱呢,就差省的没去山上砍竹子自己削了。
完这话,杨国栋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临来之前,他又没通知人家,碗筷不够用,他也不能赖人家不是。
随后,杨国栋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跟出去了。
这人呢?咋不吃饭?宋有粮夫妇俩刚上桌就问道,陈双若无其事的一边吃饭一边:
不知道,是去什么地里看看,人家是大城市来的,肯定有啥子正事儿,咱们先吃吧!
整个过程靳子良是看在眼里的,只不过他是外人,有些事入乡随俗,地主不,他也不好多问。
吃罢了饭,靳子良就急着要回去了,宋有粮和陈秀兰差点就没送到村口去。
爸妈,你们俩也太热情了,差不多就行了,这叫人家也不好意思不是?
陈双这话才把夫妇俩给劝回来,陈秀兰还一个劲的,人家那么忙还把你送回来,这可不是省路费的事儿,是人情。
欠了钱可以还,人情换不清的。
陈双连连点头,靳子良离开杏花村的时候,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神充满空洞,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感受过这样的感觉了。
家里已经没人了,他自从入伍之后,部队就是他的家。
回到家陈双才笑着:妈,你放心吧,这子过年要来咱家过,要吃咸肉呢!
真的?这好哇……不过!陈秀兰笑着道,可是捏着手指头算了算,这才五月,离过年还早着呢。
陈双问了鱼塘的情况,有没有按时喂草,有没有鱼翻肚皮的现象。
有,你走过之后,有那么几条鱼死了!宋有粮道,陈双一下子就进入状态了,随即问道:
多不多?
不多,这几,一共死了四五条的样子!
陈双一愣,按照她的预计,鱼应该不会死,四五条的死鱼其实不算少了。
陈双不想父母担心,了一句那没事儿,就回屋去了,整理了一番后,陈双就去了河坝。
杨柳河,在午后的阳光下,随着河面的水流闪现着波光粼粼的霞光,芦苇被风吹弯了腰,飘散在空气中的全都是水草的清新味道。
井字形状的竹排悄悄地在水面随着波纹微微起伏着,里头的鱼儿偶有摆尾搅动出的涟漪散开。
陈双竟然感觉,几没见,这些鱼又长大了不少。
稍稍留意,陈双看到河边确实有几条死鱼,下了大坝走进了一看,有两三条都已经干瘪了,只有一条鱼肚子鼓鼓的,想必也就是昨死掉的鱼。
陈双摆了一根树枝儿拨弄了一番,发现这条鱼的尾部有几处鳞片掉了,露出鲜红的烂肉,好像某一种溃烂性的感染疾病造成的。
陈双蹙眉,又把死鱼翻了个过,发现玉麟大面积溃烂,陈双想起了鱼类最常见与发生在幼年期的一种感染性疾病,叫松鳞病,书面名称叫松果病,因为鱼鳞起初是翘起,随后脱落,翘起时特别像针叶松的松果,所以顾名思义。
这种疾病的产生大多数是因为污染导致的,可这鱼……不可能被感染细菌的,因为杨柳河是活水,不像是死水那样,不清理,不勤换水就会有污秽的东西污染后导致细菌滋生。
陈双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陈双想着,不嫌脏,把死鱼丢尽了鲶鱼区域,起身想去鱼塘里检查一下。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是松果病,这个季节是水藻繁殖最旺盛的季节,该清理水藻了!
陈双闻声回头望去,是楚防震。
陈双没有理会踩着竹排走到水中央看了一眼,竟然发现因为钢丝网截流的原因,很多水藻都蔓延的成了一坨一坨的,这样的话很明显,水草阻止了水流的穿透性,很多污秽垃圾都会隐藏在水草里。
陈双蹙眉,因为她还看见水草里,还缠着一条已经泡烂掉的死鱼。
确实得清理了!
楚防震觉得自己帮上忙了,却发现这丫头理都不理他,好歹他也是大城市来的农大专家,这会倒好,献殷勤献给了擀面杖,不带通的。
对于楚防震来,她对这丫头也是刮目相看的很,年纪这么,竟然懂得用这种方式截流养鱼,再看看那截流钢丝网的质地,他知道,这丫头不是闹着玩的,因为成本高。
再加上年纪和养殖技术加在一起,特别是那大棚的管理,楚防震确实挺佩服她的。
陈双返回岸上,拿起捞鱼用的网兜儿,握着把手,开始捞水草,把那些浓密的水草捞上来之后,竟然发现里头还有钻不出来的幼年鱼,陈双真是心疼啊,这些都是她的心血。
赶紧从水草里把那些还没有病到死的鱼给解放出来。
陈双接着捞水草,拉上来的水草或多或少的都有被困在里面的鱼儿,有死的也有活的。
陈双是越捞越心疼,捞到最后的时候,陈双的眼睛都有些朦胧了。
楚防震倒是扶了扶眼镜框,至少自己的意见被这丫头采纳了,还算是献殷勤献到零子上。
陈双一直反复做着捞水藻,蹲下翻找,把死鱼分开,活鱼丢进鱼塘的动作,随后,陈双捞完了水藻,把死鱼丢进了网兜,随后倒进了另一个被钢丝网隔开的单独区域内。
这一幕倒是引起了楚防震的注意,他方才还真没注意到,这鱼塘还分了区域,不由得感兴趣的问到:
你把鱼丢在岸上好了,为什么还丢在鱼塘里?这不是会加重污染吗?
楚防震觉得自己的很有道理,本来钢丝网截流养殖就是为了防止鱼苗流失的,死鱼丢进区域内,水流也冲不走,那岂不是加重污染?
陈双按着网兜爬上大坝,网兜上还无意间挂着那么几根水藻,陈双面无表情,一脸沉静,让人看不出她的实际年纪:
有些人喜欢笑里藏刀,有些狗喜欢吃屎,各有所爱!
陈双着,把网兜挂在竹屋门口晾晒,若无其事的道。
楚防震推了推眼镜框,这话的好像很噎人,也让他感觉没有什么话接下去,更让他尴尬的是,这丫头正眼瞧都没瞧他一眼。
楚防震也是呵呵了,自己那可是香饽饽,农大的高材生,拿着介绍信到了青阳,县长都得招待着,这丫头倒好,好得很,有脾气,更让楚防震懊恼的是,他明明长得一表人才,要长相有长相,要文凭有文凭,怎么到了她这儿,就感情跟自己有仇似的。
为了缓解尴尬,楚防震岔开话题:听杨村长,那两亩藏,是你自己打理自己种的?
陈双拢了一把散落下来的碎发,心里头充满了不耐烦:
你们农大的学生在大四的时候不但要写论文,还要写报告,不然没办法考研对吧,你要是觉得我那二亩地能帮到你,你随便用,反正那地,是我租的。
陈双完,转头就准备回家,其实陈双的目的很简单,要是真的想做试验田,就去找孙家,她不管在什么条件下,陈双都不打算和这个人有半毛钱的瓜葛。
楚防震目光一凝,扶了扶眼镜框:你也是农大的学生?或者……接受过专业指导?
要不然,她怎么年纪懂得这么多?还知道论文什么的,再加上不管是从菜棚馆里还是截流方式的水产养殖,她都做的很专业。
你看我像吗?陈双哼哼!
其实楚防震也觉得不像,她看上去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读完初中也都十六七了,再加上杏花村处于穷乡僻壤的地段,读书的年纪偏大也是很正常,反正不管怎么算,陈双这十六七的年纪都不可能读过大学。
可是话又回来,她既然没读过农大,她怎么会懂这么多专业知识?
想到这里的时候,楚防震伸着脑袋往那分离出去的区域瞅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楚防震很吃惊。
如果陈双没读过农大,她怎么会知道鱼类的养殖标准呢?很明显,那单独区分出来的区域,养的是鲶鱼,专门吃腐肉。
这样的规划,在这种地方,别见过,听都没听过。
楚防震甚至因为陈双的这些合理规划,对整个杏花村和青阳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回眸之际,陈双已经下了大坝,虽穿着朴素,可那背影给人一种柔韧有余的感觉,还带着一丝不屈的性子,就瞅着那步伐便看得出来。
不错,这是个有性格的丫头!
陈双回到家后,发现杨国栋跟鬼一样还在自己家,陈双笑着打招呼:
杨大哥,你啥时候回来的?把人家大学生一个人给晾在了河坝子那儿!
杨国栋在陈双进来的时候正在跟陈秀兰夫妇商议着试验田的事情,陈双就装作没听见。
哦,陈双,你来的正好,我这啊真有点正经事儿和你商议一下!
杨国栋喜的合不拢嘴,他做梦都盼着杏花村能靠着养殖发家致富,这样,他这个村长也不是白干的,到时候还能让上级领导看到自己的成绩。
您吧!陈双笑着,也不打岔,虽然她心里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对,这事儿你还真的跟双商议商议,俺俩就帮衬着,主要功臣还是双!
宋有粮估摸着方才听杨国栋了一大堆,也是没听出名堂,就算听出名堂,他也做不了主。
杨国栋笑着,要用陈双的那一亩菜棚做试验田,到时候上级会拨款给补贴的,该多少是多少。
这是好事啊!陈双笑着道,随后问道:打算种啥?
好像是种蘑菇,具体的还得看楚那边怎么走杨国栋道。
陈双沉吟了片刻,养蘑菇确实是个好点子,这个楚防震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只是她陈双自己也会养。
杨国栋以为陈双不舍得那块地,毕竟人家种菜种的好好的,不由得又道:
如果试验田有成果,会有奖金的,差不多五百上下!
陈双的心思可没有放在钱上边,只是在想着楚防震的事情,她真的很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前世,陈双带球逃离了这青阳,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她甚至至今还记得自己饿的快要爬不起来了,手脚都是软的,头一次去要饭的时候,她求了那户人家很久。
人家终于给了她半个馒头,后来,她带着球自杀过,因为宋德凯的原因,她没有死掉,经历过生死瞬间的陈双,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必须要活着,要活着……
生下孩子之后,发现是先性脑瘤的那一刻,她快崩溃了,那时候,她已经靠着自己的本事捡垃圾换了不少钱,拿着自攻自读考的高中毕业证,报考了农大。
因为要活着,就要学,她把孩子仍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幸亏那个年代,没有什么摄像头之类的,也没有人找得到她。
等她读到大二的时候,噩耗来了,孩子的脑瘤已经恶化到威胁生命的地步,而与此同时,就是楚防震,当时陈双的教授。
他几次三番的暗示陈双,可陈双已经对这一切怕了,最后,楚防震竟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知道她有个孩子,他威胁她,软硬兼施。
还只要陈双跟了他,做他的情人,他就帮她给孩子看病,要是不答应,他就让陈双退学。
可对于从农村走出来的陈双而言,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太后悔没有对父母好一点,没有珍惜自己的大哥了,她的思想回到了那个农村守旧的时刻,她真想回去,做梦都是梦到杏花村……
陈双一直都没有答应,可他再次威胁她,如果不答应,就算是想办法也让陈双读不成。
陈双想都没想就退学了,所以,她只读到了大二,随后,便是她过上了开出租车的生活。
现如今,陈双偶然想起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年落魄到了怎样一种地,却还是潇洒的收拾东西走人。
那一刻,陈双觉得自己很潇洒,可潇洒过后呢?
想想每下课后陈双着急着去捡垃圾的日子,偏偏不知人间疾苦的楚防震拦着她,了太多给陈双增加压力的话,陈双对这个饶厌恶感就递增到了不可言语的境地。
杨村长,你也知道,我这地是租的,我哪能当家?就算有奖金照我看你还得跟孙家的人商议商议,这奖金也是孙家的!
此话一出,杨村长嘶了一口凉气,这确实是有道理的:
那这样吧,我待会儿去一趟孙家,晚上你也来我家一趟吃个饭,把这事儿!
那行!陈双笑着把杨国栋送走了。
陈双这才长出一口气,宋有粮走出房间问道:啥子事儿啊?又是啥试验田的,又是啥的,俺也听不大懂!
没啥爸,就是那大城市来的姓楚的,想要找一块地做实验种啥蘑菇的,看上咱家那块菜棚了,主要是那地是我租孙家的,所以,就让杨村长跟孙家的人去!
陈双实话实。
嗷,这事儿啊!还真得跟孙家商议!宋有粮点点头,他虽然听不懂,但是知道这个理儿。
是啊,爸,你是晚上饭前出去遛弯还是饭后?陈双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顺口问道。
医生,饭前活动,饭后休息半个钟头后再活动活动。
完,宋有粮看了看时间,都下午快四点了,活动一会子回来也就晚饭时间了,当即就跟着陈秀兰出门活动去了。
家里突然就空了下来,陈双嘴角的梨涡也随着笑容消失了。
楚防震,真的不是个好人,当初读大一的时候,就偶然听过不少关于他的闲言碎语,只是陈双不喜欢与人交往,就当成耳旁风了。
后来她读了大二自己被注意到时,她才发现,有些在大一听过的事情,却临到了她自己身上。
她才不得不信,不知道被他那啥过的姑娘两双手能不能数的过来。
陈双想着,从床底下掏出百宝箱,拿了一些钱赶去了县上农药种子店,买了一大瓶土霉素片,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得知孙家媳妇已经来找过陈双了,可陈双这个时候暂时没时间去,鱼塘里有不少已经得了松果病的鱼,她必须得给河水消炎。
杨柳河的河水是活水,活水养鱼是好,但是,消炎的话就会比较麻烦,因为消炎药会随着水流给冲走,陈双只能加大药剂。
回到家,陈双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清理一番捣粮食的兑窝子,把土霉素药片全都碾成粉末状,然后装进了一个纱布包里,纱布包内再裹上一块石头。
陈双挨个的把这些纱布包放在河上游,这样的话,水流会慢慢的把里面的消炎药粉一点点的融化穿过钢丝网。
目前,陈双也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不然,这些消炎药根本没啥用,陈双祈祷着明千万不要再死鱼了。
七点钟左右,孙家媳妇又来了一趟,陈双随意拢了一把头发重新扎起来,就去了孙家。
刚一进门,陈双跨进门槛就看见孙家正对院子大门的堂屋里坐着孙大杰和孙二杰,以及杨国栋和楚防震。
见陈双来了,等的有些着急的楚防震扶了扶眼镜框挺直了腰杆。
这事儿啊,还真得等这丫头到了咱们才能下断论!
杨国栋在中间打圆场,陈双含笑了声抱歉:傍晚有点忙,所以来晚了。
没事没事儿,也没等多大会儿!楚防震摆摆手道,孙家兄弟赶紧给陈双挪凳子,碗筷都已经准备好了,陈双看得出大家伙貌似都还没怎么动筷子。
也就孙二杰的碗里有几根豆角儿。
额,那……那想必你们也商议过了,结果好了!
陈双打算今晚上在鱼塘守夜,如果鱼死了,她得第一时间捕捞上来一条恐怕得跑一趟水产品样子公司,找人帮忙给看看了。
所以,她的时间安排的很紧。
楚防震目光霍霍,虽然大家都开始动筷子了,可是,他却一边吃一边无意间看一眼陈双,他发自内心的感觉这丫头的言谈举止和她的年龄十分不相符。
俺家没啥意见,地租给了陈双,她当家就成!孙二杰一挥手道,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举杯邀着喝酒。
杨国栋捏起酒杯一饮而尽,楚防震的面前放着的却是一杯茶:我……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
随后,杨国栋把目光落在陈双脸上:双儿,你有啥意见提一提!
我是个俗人,就是普通种地的,旁的没啥要求,如果要用地的话,至少得给我菜苗以及相关损失费,租金方面也得补偿给我。
陈双面色平静的道,楚防震越来越觉得这丫头不一样,精打细算不,而且可谓是年纪就有一股成熟稳重,且就事论事的气质。
难怪他当初在这穷乡僻壤的汽车站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光是那眼神,就让楚防震看得出来。
这是应该的,放心,你不提我也得提!楚防震道:
不过……
杨国栋以为这事儿就这么成了,可楚防震扶了扶眼镜框若有所思道:
我希望陈双同志能参与这次的试验田合作,因为我感觉陈双通知对菜棚养殖有熟练的实践经验。
楚防震头一次发现大棚的时候,他竟然没想到这么一亩地的大棚竟然安排的特别合理,每一样的蔬材品种都会将它的性照鼓有条不紊,如果不是经过专业培训,又或者有能人指点的话,这么个丫头,她怎么可能会懂这么多。
如果这次实验结果成功,他的论文绝对能写的很漂亮。
我想楚先生是农大的高材生,我这乡野丫头就是想种个菜换点钱改变家里的生活环境,所以,我这打闹在你面前不就是班门弄斧吗?
陈双言词委婉,是人都听得出来是拒绝了,杨国栋倒是有些可惜的荒,要是试验田真的出来好的结果,而且合伙人还是他们杏花村的人,那么,这份功德,绝对少不了。
楚防震心里暗叫可惜,虽然他确实是农大的高材生,可是,没有实战经验,他觉得如果陈双答应了,用他的技术指挥,配上陈双的实战经验,这次试验田绝对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是,眼前这丫头虽然看上去柔弱三月桃花,可言词之中却有着一股柔韧有余的刚劲之感,给楚防震的感觉就是,一不二。
那好,我明儿申请经费,到时候咱们再谈。
楚防震惋惜的下结论。
吃完了饭,已经晚上般四十多的样子了,陈双必须得赶回去,拿上铺盖准备守夜,所以,陈双虽是最后一个到,却是最早一位离席的。
陈双刚走,楚防震就问道:她的蔬菜大棚是她一个人投资打理的吗?
楚防震有些不相信这么的丫头竟然懂的这么多,他始终有些不死心。
孙二杰一听这话放下筷子道:可不是吗?
毕竟孙家兄弟在和陈双打过交道之后,对她的为人不光是了解的很清楚,而且对她的能力也是佩服的很,有时候想想,自己这么个大老爷们儿都没这本事呢。